一頭大妞在北京44
這個春節,我過得異常寒酸,沒有給那群小孩一分錢壓歲錢。
人精神也不好,哥嫂看我如此落魄,就在我面前大肆說教。我這幾年最高興的事就是終於擺脫了他們那套鄙陋理論的影響。在他們眼裏,我什麼也不是,甚至都不如我的一個在縣城財政局上班的同學。她考上了一個野雞大專,大學畢業后與男友回家,找關係兩人都得以安排在了縣城財政局,算是縣城的白領。每天兩人同吃同住同在一個單位上班,這樣的生活有啥意思?
他們一直認為我老大不小了(上大學的時候他們也這樣認為),該找一個有錢人嫁了。在大學的時候則是教育我要找一個家裏有錢有勢的男生談戀愛,畢業后結婚生子。他們甚至認為我應該忽略大避孕套的事情與那個男友結婚。
我一聲不吭地聽他們在那說著,我都懶得反駁他們。Nomoneynotalk.,這個美國成語說得多好!錢說話!
走的時候,老爸送我到公路上,替我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坐進車裏,看着老爸明顯的老態。車開的一剎那,我淚流滿面。望着車外白茫茫的原野,我想,這還是那個背起米袋健步如飛的老爸嗎?!這還是那個半夜給我們講“一甲士手執鋼刀,攆殺胡人”的老爸嗎?!
他老了,我卻不能讓他過上更舒服的日子,我甚至都沒有能力把他接到北京住上一段,然後帶他到各地方玩一玩。只有每年春節回家看一看他,然後又匆匆離開。忽略他越來越老的事實,自私地去過我自己的生活,去過我自己的亂七八糟、狼狽不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