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悲催的人設 哥要回2017
公子,公子,醒醒啦公子!……
張一良又一次被搖醒。
卧嚓,真穿越了?他心想。
公子莫不是病了?好生奇怪,平常可不是這樣的。那女子一邊為張一良準備洗漱用具一邊說道。張一良這回真有點慌了。他確定是那個該死的晉墓玉髓將它吸到了某個平行世界。可別真把老子送到晉朝啊……張一良想。
剛剛洛陽使者送來書信,閻老爺叫公子過去有要事相商呢!那女子說。
你他貓是誰?張一良坐了起來,躲到床角問道。
我是念吳呀,公子莫不是真傻了?快些起來吧,閻老爺等着呢。那女子道。
念吳!為何叫這個名?張一良問道。
那叫念吳的女子無奈的盯着張一良看了良久,心中道:這公子往日糊裏糊塗,渾渾噩噩。相處數月卻從未問及我的身世,莫不是讓昨夜之火嚇醒了?
賊子司馬炎出兵滅了東吳,賤妾本是東吳名士陸遜孫女,奈何家破人亡,被賊兵虜至洛陽。閻老爺好心救了賤妾,送到這巴蜀之中得以安身。念吳說著,眼中泛淚,喉間哽咽。
這閻老爺又是何人?張一良繼續問道。
公子當真記不得了么?還是有意戲弄妾身?念吳道。
真的想不起來了,想是那癩頭乞丐用了什麼歪門邪術,與他喝一回酒,竟讓我忘掉許多東西。張一良急於了解情況,編了瞎話,把鍋扔給了那個乞丐。
那癩頭乞丐,好生可惡。念吳說道:閻老爺名喚閻纘,字續伯,乃是東漢名將閻圃之孫。是這巴蜀方圓百里的名門望族。閻老爺結交天下英雄豪傑,聞名於朝野,聲震於江湖。(纘念zuan,第二聲,繼承之意)
哦哦,我想起來了。張一良說:幫我擠牙膏,我刷牙。
公子又說胡話。念吳說完,張一良才意識到口誤了。於是簡單漱口洗臉,去找閻老爺了。
閻纘是名將之後,每天必練槍棒。張一良雖說是歷史教授,對各個時期的歷史也深有了解,但像閻纘這樣的人物,在這個混亂的魏晉時期,實在算不上什麼名人,也就只知道閻纘曾做過晉武帝司馬炎老丈人楊駿的幕僚。
然而,這廝身在朝中,心戀江湖,棄官歸鄉。
張一良站在校場旁等閻纘,練完一套槍法后,閻纘收拾兵器,用棉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拿起了壓在茶杯下的一封信箋。
一良賢侄,太常大人來信。所言三事。你且看看。閻纘一手遞過信箋,一手捋着他的山羊鬍。
張一良接過信箋,念到:
太熙元年正月
華白:吾兄纘,吾兒違。近日帝身有恙,下詔命汝南王司馬亮及臨晉侯楊駿輔政於太子。然近來京城洛陽多生異象,且太子羸弱而諸侯日強,忠臣隱匿而外戚專權,朝野將亂,望汝二人早做準備,此其一也。
吾兒生母乃匈奴之婦,生來遭棄,吾不得教汝修身齊家之道,全賴吾兄纘以子教汝,當感念於心,以子孝之。若中原生亂,吾兒可攜鳳凰佩往匈奴尋母。此其二也。
吾乃大漢留侯張良第十六世孫,本應盡忠於大漢,奈何大漢氣數已盡。北方匈奴,鮮卑,羌等蠻夷日盛,吾二十多年前受命於汾水抵抗匈奴,卻與匈奴女子生情,生下吾兒,遂取“違”字,未得入列宗室,蔚為遺憾。為補吾之過,吾在朔方郡以北的狼山為吾兒埋藏寶藏,此寶藏可供汝三世富貴,吾兒找到生母后即可獲得寶藏之鑰。望吾兒好生侍奉汝母,遠離朝政。
我擦。什麼情況。這是什麼鬼人設?老子三十來歲就當上了教授,還是考古專家,前途無量,穿哪門子狗蛋的越來這麼一個狗血時代?
還特么給一個low得掉渣的人設。這算啥?私生子?雜種?要穿越,給個太子人設不行么?狀元什麼的也可以啊,再差也得是個衙內之類的吧?卧草。老子不幹,老子要回家,老子要回2017。
張一良渾身不自在,忽然間特別想家,想大哭一場。真不該學什麼考古,更不應該拿古墓的東西回家研究。對了,那個屁東西在哪裏?張一良失心瘋似的將自己周身摸了個遍。
賢侄在找什麼?閻纘問。
一個金鑲玉,找不着,估計落在屋裏了,我回去找找。張一良說著跑回房間去了。
他將床上的被子床單翻了個遍,沒有找到那個東西。跑到院子裏將陸念吳拉進房裏,念吳一臉羞紅,卻也只能羞答答的跟着進來。
張公子為何拉我,光天化日之下……
你別說話。張一良打斷了念吳,說道: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金鑲玉髓?有手指這麼長的。
不曾見過。念吳道:對了,妾身看到公子昨晚給了那乞丐一發光物,有如夜明珠一般,莫非是此物么?
握槽,八成就是了。張一良慌忙道:去,給我準備匹馬,我要追那乞丐。
你忘了么?你並不會騎馬呀!
誰說我不會騎馬?我還會開車呢!老司機一個,還不快去。
巴蜀之地山高路險,張一良快馬朝城都方向追那乞丐,一路走一路問,卻沒有人見過那個乞丐,早已口渴難耐。路過一古剎,決定進去討口水喝,在古剎外尋了一處草茂之角,拴住了馬。
不想古剎已是破敗不堪,幾間禪房滿地乾草,蛛網密佈。然而實在太累,張一良決定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啟程,於是在古剎主殿的大佛像后閉目養神起來。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張一良正準備動身繼續追尋那乞丐。卻聽到外頭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人來到了古剎內。他有些害怕,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師妹,你的傷勢如何?一男子道。
多謝師哥關心,這兩天已不再流血,好多了。一女子答。
這是我們第十三次送出琅琊令了,現今之江湖,惡人竟如此之多。那男子繼續說。
黎民百姓一日不得安寧,宗主必然不會罷休,琅琊令必是繼續送的。怪我學藝不精,打不過那蜀中四怪。女子說完輕吟一聲,估計是傷口疼痛。
師妹你沒事吧?快,快坐下。男子說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估計女的找地方坐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琅琊雙鷹劍原來是浪得虛名,我看改成琅琊雙豬劍好了。話音未落,一人從屋頂破瓦而下,刀劍之聲已響。
卧槽,這又是什麼梗?不是魏晉南北朝么,怎麼又像是金庸武俠啊?張一良暗暗叫苦。從佛像后的一個布縫中朝外看,只見已是四人糾纏在一起,刀劍交織,叮噹作響。
琅琊令,琅琊雙鷹?莫不是流行於南北朝的琅琊宗?這個我懂,胡歌是我歐巴,梅長蘇是我哥哥啊!管不了了,現在要緊的是逃命。
就在張一良尋找出口之際,砰的一聲巨響,那女子被掌力擊飛,砸落了佛像的手臂,隨後咚的一聲落在張一良旁邊。女子渾身是血,衣襟碎裂,左臂上露出很大一道傷口,膿血直流。這時候,一個腳步聲慢慢的走近……哧,哧,哧……
張一良拾起了掉落下來的佛像手臂,約莫十來斤重的樣子,站了起來,緊緊貼在佛像後面。
哧……咚~……
一聲悶響,張一良手中佛臂不偏不倚正砸在走近男人的額頭。只見那人滿臉胡腮,頭髮蓬鬆,頭上綁着編帶,上身穿着一件虎斑馬褂。站了數秒,下盤一軟轟然倒下。
張一良也嚇傻了,獃獃的站着,一動不動……
三弟,三弟!此時,外面的人已察覺到有人偷襲,大叫兩聲也過來。那人衝進來便看到佛像后的張一良,舉起手中斧頭正將劈來。卻被人從身後一劍刺穿胸膛,血濺一地。
只一瞬間,那刺劍之人已拔出他的寶劍,持斧之人也倒下,壓在那虎斑馬褂大漢之上。
你是何人?為何躲在此處?那持劍男子只一閃,就站在張一良旁邊,用劍頂在張一良咽喉上。
大俠,你別誤會,我只是個路人,路過此地,太累了進來休息,沒想到遇到你們。張一良忙解釋。
師兄,快把劍收起來,他適才救了我一命。若不是他在佛像后砸死那惡人,我就死了。那女子說。
你當真只是路過?那男子把劍插入劍鞘中,繼續追問道。
是的。我剛剛睡著了,你們打鬥我才被吵醒的。張一良掩飾道。
量你也不敢騙我,你走吧,離開這裏。那男子說完去扶他師妹去了。
張一良求之不得,邁開步子就想溜之大吉。卻鬼使神差的回頭看那受傷的女子一眼,只見她咬牙強忍,咬的牙齒咯咯作響,緊接着是渾身抽搐,痙攣得僵直了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師妹!師妹!你身上的毒又發作了,奈何我們這解毒藥不見效,你忍忍,我用內功給你治毒。男子說著想把他師妹扶起來,可卻怎麼也扶不起。
什麼中毒?沒文化真可怕,她是破傷風了,再不用藥治療必死無疑。張一良說著回身走向女子,把男子拉開。兩手用力掰開女子的嘴。破傷風發作,容易因為痙攣而閉塞呼吸道。
怎奈掰開嘴之後那女子又合上,兩眼鼓起,難受的流下眼淚。張一良救人心切,掰開女子的嘴,猛力吸氣,往她嘴吹,連續吹了四五次后,那持劍男子卻將他一腳踢飛……
沙比,你踢我幹啥?你師妹快死了你懂么?張一良生氣的咆哮起來。又爬過來做人工呼吸……
那女子又得了幾口氣,加上突然被強吻嚇尿了,很快蘇醒過來,恢復了神志。卻把臉往裏扭着不敢看張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