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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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佩蘭聽到了這個稚嫩的聲音,憤怒的情緒有所緩解,低頭看了看這個個子不高的孩子。
眨着黑黑的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杜秋怡對着壯壯招了招手。
“壯壯,快叫外婆。”
“外婆好,我是壯壯!”
這一聲萌萌的聲音,讓杜佩蘭的心瞬間融化。
這就是她的外孫,為什麼人生會這樣造物弄人,杜佩蘭的心裏酸澀不已。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拉起壯壯的手。
“乖孩子。”
“外婆,你怎麼了,看到我們你不開心嗎?”
“沒有,外婆看到你很開心。”
只是壯壯感覺到外婆現在並又沒有那麼開心,甚至還有一些冷漠。
“佩蘭啊,沒想到我們兩家這麼有淵源,秋怡居然是你的女兒,今天我們都來了,你看一下,把兩個孩子的婚期定下來吧?”司老爺子說道。
杜佩蘭無視老爺子的話語,冷眼看過去,剛想反駁,卻被俞帆打斷。
“媽,你看司老爺子都親自來了,咱們就商量一下吧,老爺子您坐。”
杜秋怡明顯的感覺到母親的心情很不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一陣擔憂。
杜佩蘭看着俞帆,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想法,但是看到他如此的鎮定自若,她確信,俞帆早就知道,杜秋怡要嫁的男人是誰。
杜佩蘭愣了片刻,然後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俞帆看到了母親的情緒激動,忙握着她的手說:
“媽,你上樓休息一會,所有的事情我來解決。”
話雖如此,但是司家帶給杜佩蘭的回憶實在是太過陰暗,想到這裏,她渾身又顫抖起來。
杜佩蘭胡亂的點了點頭,安心就攙着她上了樓。
杜秋怡也想跟着上去,卻被俞帆叫住了。
“媽媽有安心照顧就好了。”
接着傭人給司老爺子倒了茶。
老爺子看着俞帆,不停的點着頭。
“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真的是一表人才啊。”
俞帆輕笑,在這笑容中卻讓人看不出一點情緒。
“謝謝老爺子誇獎,只不過是母親教育的好而已。”
“這麼多年真的難為你母親了。”
俞帆苦笑一下。
聽到了老爺子的話語,司澤宇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解,又重複的問着。
“爺爺,我們家和俞家認識?”
司老爺子神色有些激動。
“澤宇,俞帆的爺爺和我是故友,只是走的早,二十年前俞家生意上出了點變故,俞帆的父親又出了事,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在尋找他們母子,沒想到秋怡居然是俞家的後人。”
俞帆看着面前的司老爺子,真會演戲。
可是他還是說了句:
“老爺子,今天不是商量我妹妹和令孫的婚事嗎?”
“是啊,是啊,我見到你們很高興,居然把大事忘了,我找人看了下黃曆,下周日是個不錯的日子,你看就定在那天怎麼樣?”
“好,一切聽您的。”
婚禮的日子就這樣的定了下來,司家的人很高興,可是杜秋怡的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她看見母親的神情,和俞帆的表現,她的心裏隱約的感覺,他們有事情在瞞着她。
杜秋怡擔心母親的身體,想要留在俞帆的別墅照顧她。卻被俞帆拒絕了。
接連的幾天,司澤宇都在籌備婚禮的事情,杜秋怡想要幫忙,卻插不上手,司澤宇只是交代她,養好身體,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
清晨,俞帆準備去公司,卻接到了杜秋怡的電話,約他和杜佩蘭在一家茶社見面。
俞帆和杜佩蘭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茶社,卻看見了杜秋怡和司老爺子早早的等在那裏。
“媽,哥,你們來了。”
杜佩蘭望着自己的女兒,幾日不見,氣色更好了,身子似乎更圓潤了很多。
可是她看着司老爺子,眼神卻又變得空洞起來。
如果不是這幾日俞帆勸她,她是絕對不會同意讓杜秋怡嫁到司家。
司老爺子看着杜佩蘭,心裏一陣內疚。
畢竟當初是他晚到了一步,才造成俞帆的父親做出那麼衝動的行為,讓他們母子這些保守了人間的滄桑,一想到一個女人帶着鏈各個孩子,可想而知,日子過得得有多艱難。
“秋怡,你今天約我,怎麼把老爺子帶出來了?”
杜佩蘭神情冷漠,一點好臉色都沒給老爺子。
“佩蘭啊,那日去你家,你身體不舒服我也沒多說,今天是我讓秋怡把你們母子約出來的,這麼多年了,我想知道你當初帶着孩子去哪裏了?”
“呵呵,怎麼,老爺子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們了,是覺着我們當初不夠慘嗎?”杜佩蘭望着司老爺子,一聲冷笑。
“媽,當年究竟怎麼了?”杜秋怡知道當年俞家和司家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就要問問你的爺爺了?”
“哎,秋怡啊,是我對不起你們家啊,當初要不是我出國談那一單合同,就不會錯過你們家的事情,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保住你父親的。”
“老爺子,你就不要在演戲了,當年不是你向法院提交的材料嗎?俞帆的父親是有些錯,但是也算是被你送上的斷頭台。”杜佩蘭看着司老爺子的這個樣子,在也不想隱瞞下去了。
本想着為了秋怡的幸福,把這件事情一直隱瞞下去,可是看到司老爺子這副虛偽的嘴臉,杜佩蘭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顧俞帆的阻攔,將這一切說了出來。
“什麼?佩蘭,你在說什麼?當年的事情明明是是顧少霆做的啊?”司老爺子一臉的驚訝。
“顧少霆?”杜佩蘭聽言,有些不敢置信,明明當年是顧少霆親口和她說,是司老爺子提交的材料。
而且就在俞帆的父親跳樓之後,是顧少霆幫着他們去了國外。
並且給他們安頓了住所。
杜秋怡聽着這一切,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她父親的去世,似乎和司家有着不可推卸的關係。
她一臉疑惑的望着司老爺子。
“爺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老爺子緩緩開口。
“當年我並不知道俞家出了事情,等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在國外,談了一個關於司氏生死存亡的一單生意,所以我趕不回來。”
司老爺子頓了頓語氣,接著說道:
“我派了管家去俞家安撫你的父親,並告訴他等我回來幫着處理,可是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卻聽到了你父親的噩耗,再去俞家找你們的時候,已經不見你們的蹤影,我派人找了好多年,一直沒有你們的音訊。”
管家,也就是俞帆看着那個對他笑的男人。
那個男人當年去他家,不是逼迫父親還債嗎?到了老爺子的嘴裏怎麼成了安撫呢?
“司老爺子,你口口聲聲說當年舉報的那個人不是你?是顧少霆,你有什麼證據嗎?”俞帆還是很理智,他看着司老爺子問道。
“當然有,只是在我書房裏,我讓管家送過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之後,管家提着一個箱子,來到了這間茶社。
管家和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後,看着俞帆母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面對着這個年紀和自己父親相仿的男人,俞帆微愣。
司家的這個管家,並不是他當年看見的那個自己笑的男人。
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他望着管家。
“你在司家做了多少年了?”
“大概有三十年了吧?”
俞帆更是呆住了,管家在司家做了三十年,那麼當年他看到的那個男人是誰呢?
這時候,司老爺子將箱子的密碼鎖解開。
裏面的東西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那是一份份舉報材料,還配有照片,
而材料上的簽名和照片上的人都不是司老爺子。
杜佩蘭認識,那個人就是她一直把他當做恩人的,顧少霆!
杜佩蘭手中的茶杯摔落,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
俞帆也在照片中清楚的看到,顧少霆身後跟着的那個男人,微勾着唇,那笑容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個男人是?”
司老爺子看了一眼。
“這是顧家的管家,顧少霆去世后,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說好像是去了國外養老。”
說著,司老爺子又在那箱子裏拿出了一些泛黃的報紙,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
各大報社的報紙,都刊登着尋人啟事。
而被尋找的人就是杜佩蘭母子三人。
在看到這些明晃晃的證據的時候,杜佩蘭再也抑制不住了,嘴巴一張一合,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麼多年,她居然一直把自己的仇人當做恩人,而一直把司家作為自己報仇的對象。
時光是一種尖銳的利器,刺痛的不只是心,還有更多更多的難以成全的失去。
這麼多年,她失去了女兒,也讓自己的兒子失去了快樂的時光,讓他活在了仇恨之中。
對於杜佩蘭來說,她這一生的悲歡離合太多,有的時候,她會有些恍惚,失去了多少,得到了多少?
她已經記不清了,那些歲月里的傷痛,那些無法忘懷的生死離別,在記憶里卻慢慢清晰了起來,也許,這些仇恨,是放棄的時候了吧。
司老爺子他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交到了俞帆的手裏。
“這個,你收下。”
俞帆看到手裏的文件時候,眼睛瞪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