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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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司澤宇,俞帆是有些不善的,換種說法,他並不歡迎司澤宇的到來。
氣氛,一時間十分沉寂。
杜秋怡感覺着這尷尬的氣氛,她的目光為之一頓,落在了俞帆臉上。
她在俞帆的臉上看到了擔憂,杜秋怡笑着走過去。
“哥,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俞帆望着杜秋怡,在她的臉上明顯的看到了幸福與滿足。
俞帆心口的憤怒與複雜,瞬間充斥在胸臆,這些年的恩怨,情仇,是不是真的就要這麼放下。
想到這裏,俞帆的胸口就鑽心一般的疼,傳遍五臟六腑,傳遍了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不留半點餘地。
而俞帆的目光依然緊緊的盯着司澤宇。
司澤宇唇角勾起,迎上俞帆的目光。
他邁開修長的腿走到俞帆的身邊,緊緊拉住杜秋怡的手。
“哥,你是秋怡的哥哥,自然就是我的哥哥,以前我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包涵,我在這裏向你保證,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秋怡的手。”
說著,他漆黑的眸看着杜秋怡,眼底的愛意濃濃。
這不僅僅是承諾,更像是誓言。
杜秋怡怎麼也沒想到,一向高傲的司澤宇,竟然會當著自己親人的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她對上司澤宇的眸,她的鼻尖一陣酸澀,淚不自覺的流出。
司澤宇站在杜秋怡的身邊,看着她微顫的肩胛,眸光越發的深邃。
俞帆沒有出聲,和他們相對而戰,目光凝視着他們。
杜秋怡的情緒,俞帆完全的看在眼裏,她安靜的抽搐,沒有哭出聲,這樣的她讓俞帆更加的心疼。
他知道欠這個妹妹的太多了,安心說的並沒有錯,冤冤相報何時了。
俞帆心裏的那些話,最集中還是沒有說出口,或許就讓這些恩怨情仇,都埋藏在泥土裏吧,讓他一點一點的變質,腐爛。
俞帆看了看司澤宇,語氣低沉。
“司澤宇,以後你如果再敢對我妹妹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杜秋怡聽言,破涕為笑。
“哥,你不反對我們了?”
俞帆抽出紙巾,擦了擦杜秋怡眼角的淚珠。
“哥哥,只要你安好!”
杜秋怡像個孩子一樣,撲到了俞帆的懷裏,心裏被滿滿的幸福感所佔據。
俞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聲說。
“傻丫頭,餓了吧,我們點東西吃。”
“媽,你喜歡吃什麼?”
杜佩蘭輕笑。
“吃什麼都好,只要你們開心,媽就高興。”
一頓飯下來,司澤宇和俞帆之間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不少。
出了門,俞帆送杜佩蘭回了別墅,臨走時,杜秋怡答應杜佩蘭,明天帶着壯壯去見看望她。
杜秋怡這幾天的食量大增,剛才的那頓飯,幾個人又輪流給她夾東西吃,所以吃的太飽,決定走走。
司澤宇拉着她的手,走在繁華的大街上。
天空飄起了雪花,潔白的雪花落在兩個人的肩膀上,很快就融化掉。
司澤宇望着杜秋怡那紅潤的臉,冷峻硬冷的臉上,勾着漸漸地笑意。
兩個人回到司家以後,把今天的事情和司家的人一說。
司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驚訝和好奇之外,對杜秋怡更多的是祝福。
司老爺子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親家,畢竟兩個人的婚禮,要和女方商量之後,才能定下來。
“小杜啊,給你媽媽打電話,告訴她,明日我們全家人登門拜訪,把你們兩個人的婚禮定下來。”
“爺爺,不用這麼急吧?”司澤宇杜秋怡的身體,想讓她在休息些日子在舉辦婚禮。
司老爺子一臉的認真說道:
“早定下來早好,你們不急,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急。”
這段話落下來,惹得周圍的惹一陣笑聲。
司老爺子看著兒孫滿堂,笑得更加樂呵了,拍着杜秋怡的手,雙眼看向了她還沒顯懷的肚子說道:
“得趕緊給你們的孩子取名字,呵呵,別回頭我走了,就連給孩子取名字的機會都沒了。”
“去,凈會亂說!”杜秋怡立馬反駁,有些不滿道。
“您的身體好得很。”
壯壯立刻喊了聲。
“太爺爺會長命百歲的,現在太爺爺才七十五歲,還差二十五年呢!”等再過二十五年,太爺爺,我的兒子也出生了,到時候還讓太爺爺幫我的兒子取名字。”
壯壯脆生生的話語,聽得司老爺子熱淚盈眶,對着壯壯點點頭:
“好,好,太爺爺要活到那個時候。”
只是,說著這話的時候,他乾枯蒼老的雙手,卻是有些微微顫抖。
司老爺子自己心知肚明,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但是現在能夠四世同堂,也是值得了。
這時候,司佳和葉離從外面回來。
剛一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熱鬧,快和我說說?”司佳一臉的好奇。
壯壯跑過來拉住司佳的手。
“姑姑,我們再提給寶寶起名字的事情,太爺爺答應我了,以後我有兒子了,也要讓太爺爺幫着起名字。”
司佳掐了一下壯壯的小臉蛋。
“頑皮。”
壯壯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看司佳,又看了看葉離。
“姑姑,你什麼時候也生一個寶寶?”
司佳尷尬,葉離揚唇一笑。
“很快。”
壯壯的話語又惹得眾人一番大笑。
司老爺子的心莫名的感覺有些暖,笑着說。
“來一張全家福吧。”
司老爺子坐在中間,懷裏抱着壯壯,身後是司擎和袁秀梅,左邊是司佳和葉離,右邊是司澤宇和杜秋怡。
人不多不少,拍立得取下照片的時候,司老爺子看到,卻是紅了眼眶。
司澤宇眉頭皺了起來,銳利的風眸之中,閃過一絲情緒。
傭人做好了晚飯,一家人熱鬧的一起上了飯桌,熱鬧鬧的,司老爺子慢條斯理的吃着飯,笑容滿面,和藹慈祥。
吃完飯,司澤宇和葉離上了二樓的書房。
葉離點燃一顆煙,遞給司澤宇。
司澤宇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掐了,這裏有孕婦,不許抽煙。”
葉離戲虐的微眯。
“我說大舅子,孕婦又沒在這個房間?”
“那也不行,掐了。”司澤宇的語氣冰冷,帶着命令的口吻。
葉離把手中的煙掐滅。
“你們司家的人都這麼的霸道!”
“哦?你似乎對司家的人很不滿?”
“不,不,我哪裏敢啊大舅子?”葉離無奈的一笑,急忙的擺了擺手。
“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葉離的臉色立刻變得認真起來。
“我已經打點好了,在南方給你二叔買了一個大房子,並派了兩個放心的傭人照顧他,專門給他找了私人醫生,放心,他的後半生會過的很舒坦。”
司澤宇漆黑的眸,閃過一種思緒。
司天雖說罪有應得,但是他在得知司澤明並非是他的孩子的時候,還是受不住刺激,得了急性腦出血。
司澤宇還是不忍心看着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一無所有。
南方,確實是一個養病的好地方。
而顧冰夏,在被車撞到之後,雖然是脫離的危險期,但是下半身卻失去了知覺。
或許是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或許是她刻意的在逃避什麼,或許是冥冥之中得到了報應。
她真的失憶了。
但是她仍舊沒有逃過法律的制裁,這輩子將會在牢裏度過。
她那麼驕傲,自大的一個人,或許失憶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葉離離開老宅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司澤宇回到房間,杜秋怡已經睡著了。
望着床上的人,他莫名的心情不錯。
翌日,司家的人,全部到齊,來到了俞帆的別墅,整個別墅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當司老爺子看到杜佩蘭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你是佩蘭?”
杜佩蘭望着滿頭銀髮的司老爺子,身子一怔,
這個曾經讓她恨到骨子裏的人,經過歲月和病痛的洗禮,早已經失去當年的風采,此刻的司老爺子,就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根本看不出他曾經的狠辣和果敢。
“你,你……”杜佩蘭的聲音顫抖,司家,司澤宇居然是司家的人,那那怪俞帆一直反對她和杜秋怡相認,多年的記憶又湧入腦海。
她彷彿看到了,俞帆爸爸渾身是血的樣子,那臨死之前都不能安心閉上的雙眼。
猛然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又充斥着她身上的每根神經,頓時感覺頭暈眼花,險些沒站穩。
杜秋怡看着母親異常的樣子,立刻走了上去。
“媽,你怎麼了?”
司澤宇也感覺出了異樣,望着司老爺子。
“爺爺,你們認識?”
老爺子聲音有些顫抖,看着杜佩蘭。
“佩蘭啊,這麼些年你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們好久啊?”
“司老爺子,您真是多心了?”杜佩蘭的聲音冰冷,猩紅的眼中充滿了冷漠,彷彿要把所有的人吞噬了一樣。
杜秋怡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摸樣的母親,每次杜佩蘭給她的感覺都是那樣的慈祥,隨和。
第一感覺就是她們有事瞞着她?
這時壯壯走到了杜秋怡的身邊。
“媽媽,你們怎麼了?這個人是我的外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