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帝王震怒
另一邊，朝堂之上，氣氛冷凝。
“皇上！霍二小姐竟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害並肢解，其手段之狠辣簡直驚世駭俗！令人髮指！這樣喪心病狂的女子若是入了璟王府，往後怕是后宅不得安寧！”
“……”
“女子理應溫柔端莊，賢良仁厚！霍二小姐身為未來的璟王妃，理應做天下女子的表率！卻不想，她一婦道人家，竟跑到刑部殺人分屍，不僅失了人性，更是亂了我朝法度！”
“……”
“犯人有罪，也該由刑部審判！霍二小姐一介女流，還未入璟王府就敢仗着璟王的勢私自用刑，這若真成了皇家婦，往後怕是有膽量惑亂朝綱！”
御史中丞一句惑亂朝綱，朝堂上本就冷凝的氣氛如同附上一層寒霜，眾臣小心翼翼地覷着皇帝，大氣不敢喘。
霍厲峰眼觀鼻，鼻觀心，見皇帝面色沉凝，一言不發，心中不由忐忑，心情沉重。
他本以為昨日的事情璟王會讓人壓下去，不想今日還是被人捅到了朝堂之上。
皇上的態度並不明朗，怕是不好辦。
“皇上！此等兇殘喪失人性的女子，萬不可……萬不可入了皇家呀！”御史中丞匍匐在地，聲音顫抖，身軀僵直。
司璟墨幽深暗沉的眸靜靜地注視着他。
皇帝沉吟許久，忽然看向司璟墨，“璟王怎麼說？”
司璟墨俊美的面龐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冷漠，幽深的眸直視皇帝，“瑜白幾次三番遭遇刺殺，祺祺也差點丟了性命，瑜白的兄長霍凌軒此刻正重傷卧床……
相信任何人面對這這接二連三發生的禍事，都無法冷靜自持，從容淡定。
瑜白是將門之女，本就是個血性女子，憤怒之下想要親手懲處兇手乃人之常情。
她去刑部之前請示過兒臣，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兒臣默許的，她若做錯了，那理應是兒臣的罪過！”
皇帝眸色微暗，微微眯了下眸，面上不辨喜怒，與司璟墨對視良久，轉而看向霍厲峰，沉沉開口，“霍將軍，你怎麼看？”
霍厲峰出列，看了皇帝一眼，恭敬道，“回皇上，霍家是將門，霍家男兒祖祖輩輩馳騁沙場，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瑜白雖是女流之輩，可那也是將門之女，本就不該似一般閨閣千金柔弱。
微臣的二弟當年戰死沙場，就留下了這麼一個孩子，微臣之前還擔心她過於柔弱恐被人欺負了去，如今只感嘆，虎父無犬女！”
帝王忽然一聲冷笑。
霍厲峰拿不住帝王的心思，心中略有不安。
皇帝忽然面色一沉，“好一個虎父無犬女！一介女流跑到刑部殺人分屍，視律法如無物！你霍家的女子，有把我大胤朝的法度放在眼裏嗎？！你們霍家，有把朕放在眼裏嗎？！”
霍厲峰慌忙跪下，“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諸多大臣跪下，“皇上息怒！”
“不敢？朕看這霍瑜白……沒什麼不敢做的！”
帝王徹底冷下臉，“霍瑜白與璟王的婚期延後！璟王和霍將軍隨朕到御書房！退朝！”
話落，帝王冷着臉，起身拂袖離去。
留在眾臣面面相覷。
“四弟……”司翎曄擔憂地看着司璟墨，“父皇怕是想藉由霍二小姐在刑部做下的事，逼迫你妥協，逼讓你收下那位西楚國來的薄奚小姐。”
司璟墨沉默，緊抿着唇，沉着臉跟上離去的帝王。
霍厲峰嘆息一聲，無奈地跟上司璟墨。
之前本沒想太多，翎王的話提醒他了，皇帝今日是故意發作的，想藉由這件事逼迫璟王妥協。
若是璟王不肯收下那位薄奚小姐，那與瑜白的婚期怕是要無限延期，若是璟王將人收下……
以瑜白現在的性格，怕是會與璟王鬧僵，最後分道揚鑣。
……
御書房。
皇帝端坐御案前，沉着臉，犀利的目光盯着霍厲峰，直盯得霍厲峰頭皮發麻冷汗直冒，心裏叫苦不迭。
都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可他這隻小鬼一勸服不了璟王，二勸服不了自家侄女，就算皇帝把他盯出朵花兒來，也無濟於事啊。
除非殺了他獻祭，或許會有點震懾作用。
“皇，皇上……微……微臣……有……有罪……”
霍厲峰硬着頭皮，忐忑開口。
“哦？”帝王眸微眯，“霍將軍不妨說與朕聽聽，你何罪之有？”
霍厲峰心裏苦大仇深，略微斟酌，“微臣對瑜白疏於管教，以至於她衝動之下，越過律法對犯人進行了審判，請換上治罪！”
“這麼說，霍將軍是承認霍瑜白亂了本朝法度？”皇帝沉聲問。
霍厲峰哪裏敢不認？犯人自有刑部的幾位大人審判定罪，瑜白確實逾越了。
雖說是璟王默許的，可皇上揪着不放，說破天去也不佔理。
“霍瑜白去刑部是兒臣讓她去的！殺人也是兒臣默許她殺的！父皇若要治罪，兒臣一力承擔，絕不推卸！”司璟墨語氣冷漠，整張臉冰寒沒有絲毫表情。
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可見今日是怒極了。
皇帝臉色也不好看，陰沉着臉，他對自認對司璟墨這個兒子已經足夠寬容，可他處處忤逆他，他怕是忘記，他面對的不僅僅是父親，還是當朝帝王！
“司璟墨！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霍瑜白觸犯律法再先，如何懲處她，朕說了算！”
司璟墨心中有氣，卻無處發泄，“父皇要動霍瑜白，那就先廢了兒臣！是殺了剮了還是貶為庶民，兒臣悉從尊便！”
話落，拂袖離去。
“你……”皇帝震怒，氣得老臉扭曲，手用力揪住心口，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混賬！混賬東西！”
“皇上息怒！”霍厲峰忙跪下，“璟王有口無心，皇上息怒！”
皇帝重重喘了一口氣，才算是勉強平息了怒火，“霍厲峰！朕要你說服璟王收下西楚國來的那名女子！如若不然……朕容不下霍瑜白！即使她是祺祺的母親！”
他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忤逆他這個父親！
他越是重視霍瑜白，霍瑜白就越是留不得！
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