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飛機偶遇
未了在家中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就和趙飛前往東鮮。
“曉姐回來了嗎?”
“後天到達。”
“我去之後住哪兒?”
“住在公司附近吧,方便,吳念給你找了一處房子,既然曉曉也去,就住一起,是複式的,三間大屋子,大客廳,三個獨立衛生間,一個公用衛生間,一個廚房,一個餐廳。”
“租的買的?”
“買的。”
“吳念花的錢?”
“怎麼可能,他那麼摳門,都是花了你的錢。”
未了警惕的問:“花了我多少?”
“北凌幣和東鮮幣不同,大約四百萬北凌幣,東鮮幣不怎麼值錢,這算下來......也不少。”
“四百萬?!”未了震驚的快要吐血了,花了她四百萬北凌幣買的房~簡直就是割肉!
“那還給我剩下多少啊?”她慘兮兮的問。
“對了,差不多應該是四十四個億?還剩...五十多萬?”
“四十四......億!”未了差點當場去世:“剩下的是東...鮮幣?”
“是北凌幣。”
她只覺得血氣上涌,連忙捂住了腦袋,合著她就剩五十多萬了:“怎麼選了三間大房,吳念也要住?”
“不是,吳念打聽說,崔家的孩子也在這家公司做練習生,正好你倆從小玩到大的,就一起吧,練習生宿舍也挺擠的。”
“崔南靜!”未了震驚,想起張佑昊信中些的內容,果不其然,都進了同一家公司。
“那就我們三個一起出道吧,組一個組合。”
“到時候可就不是你說的算了。”
“我說的......不算......”未了反覆思索着這句話,一時間竟想要扭轉局面,成為公司里說的算的人:“那誰說的算?社長?會長?”
“會長不管這些,如果金遠道是負責藝人出道的,那他應該就管這事,像你說的,三人出道,人數太少了,怎麼?你想當社長?資歷太淺了~”
“那入股公司呢?”
“五十萬就入股啊?零點零一股嗎?”
“賺啊~到時候把東鮮的懸賞帖都收過來!”
“胡扯,你組員一共就十一個~三四百的懸賞帖你都能揭?”
未了趴在副駕駛座上,諂媚的說:“不是還有你和吳念嘛~”
“他可沒時間管懸賞帖的事,你的衣食住行可都是他管着的,到時候你出道了,他可就是經紀人和助理了,哪兒有時間揭帖啊~再說人家東鮮還有賞金獵人和驅鬼巫師呢,雖說不屬於國際獵妖同盟的人,但都是單打獨鬥的戰士,人家也要揭帖過日子的,你把獵妖同盟搬到了東鮮,他們...肯定會背地裏給你下絆子,當初二少的五組和三少的六組可都沒少受挫。”
未了眼珠一轉說:“那就讓他們都成為正式的不就得了?”
“你要讓他們加入?夠嗆啊~人家單獨揭帖的錢可以自己收着,你這裏可是靠工資吃飯的~或許年薪比福子和盧煦還高呢~”
未了嘖了一聲,靠回到座位上,就這樣一來二去,她也沒了辦法,但手中的這五十多萬的北凌幣是不夠花了,她要在成為練習生的這段時間裏,拚命的揭帖賺錢。
趙飛訂的是頭等艙,兩人的座位並沒有挨着,未了身邊坐着的是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他正拿着一本東鮮語入門書看着,時不時還用不怎麼標準的東鮮語念上兩句。
飛機起飛后,男孩就一直用東鮮語念着“能給我一杯橙汁嗎?”
但空姐從身旁路過了兩次他都沒敢開口,每次張嘴想要叫住空姐,卻又憋回去了。
未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個傻子,猜測是在練習說東鮮語,所以就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張口用東鮮語向空姐要了一杯水,然後又問了一些航班信息。
男孩聽了瞪大了眼睛看她,在之後的幾分鐘內時不時就看她一眼。
未了最先搭茬。
“你好。”她說的東鮮語。
“你好。”男孩這句說的很標準。
“你去東鮮那裏?我到江中。”
“我去,也去江中。”
“你來自哪裏?”
“我...嗯是......”
未了想,恐怕是來自一個他還沒學到的一個城市。
此刻她轉了轉眼珠,語速略快的說了一大串的話,男孩微笑着愣在那裏,在感覺未了說完之後,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會說中陸文嗎?”男孩說。
未了瞪圓了眼睛,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啊,聽不懂啊,那聊什麼啊,聊書上的嗎?”男孩翻了翻書,找到一個滿意的話,磕磕巴巴的念了出來。
未了皺着眉,假裝聽不大明白,反問了一句。
這次輪到男孩聽不懂了,但他卻很執着的繼續念着書上的話。
未了連比劃帶說的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一忙活,飛機就落地了。
“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認識你很高興。”
下了飛機后,未了拉着趙飛跟在那個男孩身後,男孩名叫楊黎,是江中另一家公司的練習生。
“你跟着他幹嘛?又做什麼虧心事了?”趙飛拉着一個箱子邊走邊問。
“我懵他說我不懂中陸話。”
“噗!”一個擬聲詞,概括了趙飛的所有思想情緒。
楊黎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拿着東鮮語書,從C口出去,一路打聽去往HC的路。
未了不解的拉着趙飛問:“HC是什麼?”
趙飛心不在焉的說:“HC娛樂?跟你們家所屬社隔了七條街。”
未了點了點頭,只聽那男孩走到一個出租車面前,用生僻的東鮮語問路,但並沒人能聽懂,故而大步上前,拍了那男孩一下。
“你家公司沒來人接你?”她用中陸話問。
楊黎一愣,獃獃的看着她和趙飛。
“我送你啊。”
楊黎繼續愣神。
“就當我騙你的補償行嗎?”
楊黎繼續愣神。
當福子開車出現在C口時,楊黎看着面前的豪車,呆的半天沒有言語。
“我叫李未了,是TNE公司的練習生,新生。”
“TNE?你是TNE的練習生?”楊黎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嗯,你是HC家的練習生,練了幾年了?什麼時候出道?”
“快了,我一直在中陸練習,這次被選中了,說是讓我加入一個老團,東鮮語還不是很熟,多練習練習,怕到時候會因為表達不清,和他們生出誤會。”
“那就來TNE啊,TNE家族非常和諧。”
“胡扯,你一天都沒報道呢,別坑人家孩子了行嗎?”趙飛懟道。
“你還沒報道?這麼新?東鮮語這麼好?”楊黎不可思議的問。
“我是混血,姥姥家在釜山,對了飛哥,我回釜山一趟吧,看看姥姥姥爺。”在未了的記憶中,姥姥和姥爺對她非常好。
“人家等你去報道呢!別想起來一出是一出行嗎?”趙飛懟了一句就將行禮放在了後備箱,但他也終究沒扭過未了,把楊黎送到了HC,並留了電話。
吳念正在整理家務,未了讓趙飛留下整理九組的事物,然後讓崔福子陪着去了釜山。
“好久沒回啦了。”崔福子是東鮮人,雖然平時會說東普,但私下裏卻操着一口流利的釜山口音,這倒和未了很像。
未了從小就只在釜山活動,十歲以前都沒出過釜山,還是十歲以後才出了釜山去江中,那時才發現,原來江中人不那麼說話。
姥姥姥爺和媽媽交給她的都是釜山話,東普還是後來在外漂流的那幾年學會的。
福子是貓妖,就是出車禍的時候,擋在未了身前的那隻小黑貓。
“佑昊不在釜山。”
“我知道。”未了說。
“那為什麼回來啊?”福子問。
“你傻呀,當然是為了姥姥姥爺唄。”因為蘇遠的血印載入肉體,所以無論是說話還是書寫筆記都和未了一模一樣,包括口音。
“可你沒拿什麼見面禮啊。”
“我就是見面禮。”
未了雖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在半路買了水果和補品。
她的姥姥姥爺住在海邊,雖比不得在中陸爸爸家的豪宅,好歹也是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別墅,不是特殊的別墅小區,而是老早之前姥爺為了發展山海漁業而自己建造的房子。
張佑昊的奶奶和爺爺是當初和姥爺一起出海的漁民,如今家就住在隔壁。
未了和他從小就認識,每年的暑假和寒假都會來姥姥家,起初的幾年裏,張佑昊總是欺負小未了,直到未了離家出走,並再回來后,一切就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