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晉表示:不敢不敢吶!
想到這位舒穆祿格格曾經的作為,四爺起身欲離開。
生怕祁玉再來一出荒唐事,這位祁玉格格的來頭不得了,祖上是舒穆祿揚古利、開國功臣,就連皇阿瑪都在費心思照顧着這一家,他就算不喜也不能欺負了這位格格。
時隔半年再次看見祁玉格格,四爺恍惚想起一些傳聞。
都說這位祁玉格格腦子有毛病也不知是真是假。
垂眸便瞧着對側的人又是擠眼、又是傻笑的,四爺正琢磨着,對側的小格格又不安分了。
祁玉冷不丁發現四爺在打量她,趕緊甩起手裏的帕子,笑容加深。
別的女人都笑不露齒的,但是放在祁玉格格身上,這后牙槽都快露出來了,畫面簡直辣眼睛……四爺淡漠的心緒有些穩不住,轉身邁步。
眼見四爺就要走出花廳,那怎麼能成,祁玉猛地站起來,要知道原主的人設就是傻大膽,這會兒得做些出格的事兒才對的起這個人設。
抓住四爺的袖子,鼻子一皺委屈又嬌弱:“爺,奴才許久見不到您,這會兒怪念想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奴才想您想的整個人都憔……”
還想說些什麼,攥在手裏的袖子被抽了出去,四爺手臂原本順滑的袖子多了一塊褶皺。
四爺的挑剔的目光落在衣服上,眉頭蹙起,再看祁玉絞着手帕的手,腦殼都疼了起來,府里有這麼一個不安分的,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這番態度愈加淡漠,涼涼道:“身體不好就歇着,不用每日給福晉請安。”
“那可不成,這是規矩。”
“……隨你”後院的女人哪個不是溫柔小意,就算有些小脾氣也不會擺在他面前,這個祁玉竟然敢頂嘴,四爺自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甩袖離開。
祁玉看着四爺離開,趕緊追出去兩步扶着門欄,凝實四爺的身影,深情的視線就如獨守空閨三十年的怨婦一般。
四爺只覺得脊背發涼,步子在無意中快了幾分。
祁玉收斂一下臉上的表情,再次甩了甩手裏萬能的道具——白色的小手帕,張口就道:“爺有空再來啊。”
這一番表演在一眾彎腰恭送中格外明顯,格外出挑。
走出花廳的四爺聽見祁玉的聲音腳步突然踉蹌一下,‘爺有空再來’什麼鬼,這句話怎麼有些熟悉,就跟在哪兒聽過一般。回頭正好對上祁玉甩着手帕的身影。
蘇培盛伸手將四爺扶住,順着四爺的視線往後看去,瞧見祁玉格格的行為,額頭的青筋都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這位格格又開始使妖風了嗎?
再看自家主子,鳯眸深沉,依舊是面不改色,……心裏更加佩服主子爺了,遇見這位,都能這般淡定。
四爺離開不大一會兒,福晉烏拉那拉氏從插屏後走了出來。
看見福晉的一瞬間,祁玉跟着所有人一起欠身問安,禮罷,重回座位上。
福晉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妝容打扮符合規制,走到上座穩穩落下,視線落在旁側的祁玉身上,聲音舒緩:“聽說你身子大好,日後得仔細着注意,別總是把心思用在雜七雜八的事情上,若是無事就抄抄佛經、養養性子。”
祁玉低頭不說話,有康熙爺照拂着舒穆祿家,她在貝勒府作天作地只要不造反,短時間也會立於不死之地。明面上是不會有人跟她過不去的。
至於私下?未來雍正爺的後院什麼時候平靜過。
李氏連生兩個小阿哥都沒長成,宋氏的皇長女也沒成人,再過一年福晉生下的弘暉也會病故,這個時代就算醫學不發達,也不會有這麼高的死亡率。
‘雜七雜八的事情’這幾個字用的非常好,委婉的勸說她不要招惹四爺,至於抄佛經?養性子?怕是察覺四爺心思,知道爺心裏不待見她,想要為四爺排憂解難,這位福晉,還真是賢良淑惠!!
“福晉的話奴才懂,只是有時候這情難自禁,奴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祁玉說完還‘幽怨委屈’的瞧了福晉一眼。
福晉嘆一口氣,心裏猜測祁玉是不是在埋怨自己不安排她伺候四爺。
福晉心裏苦,這後院的女人四爺想要睡誰,是她能管得了的嗎?
換成別的格格侍妾還好,她能在四爺跟前提點一下,但是這位祁玉格格的大名。福晉表示,不敢不敢吶!自從祁玉格格吐了四爺一身,四爺就聽不得這個名字。
畢竟是個有味道的名字不是。
撇開侍寢的話題,幾個女人在吃喝穿戴上念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各自散開。
祁玉走出院子瞧見外面人群里站着的滿兒,招招手,滿兒就跑了過去,湊到祁玉身旁,撐起手裏的油紙傘,動作麻利的很:“格格有沒有不舒服?還大熱天的太陽真大。”
“我又不是林黛玉,哪裏有那麼弱不禁風。”
“林黛玉是誰啊?”滿兒眉頭凝起,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到自家格格什麼時候認識姓林的人了。
祁玉也沒解釋,心裏暗自下決定以後說話之前得仔細思索一番。
紅樓夢是乾隆年間成書的,這會兒康熙爺還健在,可沒有林黛玉。
幸好她是主子,不用跟滿兒解釋,若是說這種話被其他人聽去了,可不得絞盡腦汁編故事,謹記謹記。
走回蘭芳閣。
滿兒將手裏的油紙傘收了起來,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忙問道:“格格,您今兒有沒有看見咱們爺,有沒有嬌弱一下,爺有沒有要寵幸您的意思?”
聽見滿兒的問話,祁玉嘴角抽了抽,什麼叫皇上不急太監急,滿兒的行為已經詮釋了。
還知道回來之後再問這些,也不是真的傻,雖說偶爾會拎不清,但還是有培養的潛質的。
既然滿兒這麼在意,祁玉也不想滿兒失望:“咱爺對你家格格很滿意,說不得什麼時候就過來安置了,你平日裏要機謹一些,懂嗎?”
“奴婢懂。”滿兒樂呵呵的拿着抹布擦拭花廳的擺件,一點兒都沒覺得祁玉在哄她。
祁玉喝完茶水,回到卧房小睡一會兒,身體剛好,可不能太大意了,該休息就得休息,該運動就得運動。
睡醒正趕上晌午,小丫鬟星兒提着一個大食盒走了過來。
雖說四爺並不像其他貝勒一樣奢侈浪費,但是皇子總歸是皇子,該有的份額都有,貝勒府的三餐極為不錯。
有些東西是放在後世根本吃不着的。
平常的吃食也實在,豬肉沒注水、羊肉極為鮮嫩,就連酸乳都變着花樣做。
一時間,祁玉都有些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