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編 雄關要隘(9)
漢代玉門關遺址是否已找到?
玉門關是漢長城著名的重要關隘,“絲綢之路”的南路和北路都從此關經過。漢代玉門關從漢武帝年間修建,到東漢延光年間的200多年裏,曾三次廢關。由魏晉南北朝以來,戰爭頻繁,絲綢之路交通阻斷,玉門關隨之廢棄。到唐代,通西域走新北路即經安西通哈密一道,以至漢代玉門關這座赫赫有名的古關的確切所在地,鮮為世人所知,宋以後中國與西方的陸道交通衰落,玉門關遂廢圮,逐漸被流沙所侵吞。根據巴黎所藏敦煌莫高窟藏經洞唐代寫本《沙州都督府圖經》殘卷,及後晉寫本《壽昌縣地境》的記載:玉門關在壽昌北80公里,其方位約在今敦煌西北。清道光《敦煌縣誌》在敦煌西北的小方盤城下注“漢玉門關”,後來許多史學家以此推斷玉門在敦煌縣西北的小方盤城。但近年來甘肅文物考古工作者在小方盤城的西面11公里的馬圈灣烽燧遺址進行了科學發掘,出土漢簡1217枚,考察人員根據新發現的資料推斷玉門關應設在馬圈灣的西側。玉門關到底在哪裏還待今後考古發掘的新發現才能確定。
高闕塞究竟在狼山的哪一個山口?
高闕是戰國時期趙長城西部重要關隘,在今內蒙古杭錦后旗東北,陰山山脈西段——狼山東部的狼山口。北連蒙古高原,南接黃河沿岸豐繞的農業平原,渡過黃河可進入河套地區,軍事和交通地位極為重要。
古高闕塞即狼山口一帶的長城,是由內蒙古烏拉特前旗東北部小佘太鄉察右台山的陰坡,進入烏拉特中旗狼山之中的。這裏因山中無土,城牆多用石料構築。長城進入狼山之後,向西延伸,經石哈河、召蘇河、烏不浪口、沁達門溝、呼魯斯太溝到達狼山口;復由狼山口向西,經東烏蓋口、西烏蓋口、紅砂口、哈日格乃口、蘇木圖溝口,而後又西沿阿貴山入寧夏境內。長城大抵蜿蜒於上述各口之北約5至15公里的地方。
大狼山口以東的呼魯斯太溝中有一段長城遺迹,遺迹在溝里15公里處。這裏的山巒自西面的狼山口過來,然後分成兩條支脈,長城就築在南面那條支脈上。在南北兩條支脈之間是一寬闊地帶,寬約5公里。站在長城上向北瞭望,只見群山起伏,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形勢十分險要。砌築長城用的大都是紫色和米黃色的人工敲砸而成的片狀石塊,少數是自然石。經過歷年曝晒、風化,表面已呈黑色或黑綠色。砌築長城的石塊,大小薄厚不夠規則,寬度一般為30—50厘米,厚度一般為5—20厘米,也有特殊大的和特殊小的。壘砌的方法,為交錯疊壓式,非常規整。
雞鹿塞屯戍情況如何?
雞鹿塞坐落在今內蒙古磴口縣西北沙金套海鄉太陽廟山的哈隆格乃峽谷口。對這一長城要塞,史籍多有記載,如《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稱:公元前124年“都尉韓說從大將軍出窳渾,至匈奴右賢王庭”。按“窳渾”,為公元前121年漢所開朔方郡縣之一,雞鹿塞就屬窳渾縣,位於縣之西北15公里處。《漢書·地理志下》朔山郡窳渾:“有道西北出雞塞,屠申澤在東。”故出窳渾就是指出“雞鹿塞”。又據《漢書·匈奴傳》載,公元前51年,匈奴呼韓邪單于歸,宣帝遣官兵護送呼韓邪等出朔方雞鹿塞。並調撥邊塞穀米三萬四千斛作為單于及其部眾的糧食。另外,89年漢將竇憲、耿秉也是出雞鹿塞而進襲北匈奴的。從上述情況可以看出,雞鹿塞位置十分重要,也是古代貫通陰山南北的咽喉要地。雞鹿塞可能是在元朔初漢取得河南地后而修築。
由於雞鹿塞是漢匈之間交通往來的通道,加以附近又有屠申澤,漢代除築城設防外,還在雞鹿塞所在的窳渾縣一帶發展墾殖業,“開田官斥塞卒六十萬人,戍田之”,用屯田以濟費。據歷史氣候學家研究,西漢時氣候條件較今為優越,其時此處當為一片草原,今已淪為烏蘭布和沙漠的一部分。從雞鹿塞石城往東約10公里處,也有一座石城,但比雞鹿塞石城小。在這座小石城的西北方約5公里處,又有一座相似的小石城。此外,在這裏每隔一二里就有一座石築烽燧。在雞鹿塞石城的西南方也有同樣的石築烽燧。這些石城、烽燧在雞鹿塞外圍,形成拱衛雞鹿塞之勢。
唐人詩句中的蕭關在哪裏?
蕭關位於寧夏固原古城東南,是歷史上重要的關隘,因關口附近蕭蒿茂密而得名。蕭關創建於漢文帝時期,在當時是關中與隴東的交通要衝,被古人稱為“靈武咽喉,西涼襟帶”。西漢前期,由於漢廷無力大規模對匈奴作戰,對匈奴的掠擾只能採取守勢,但匈奴愈益驕橫,連年入犯漢朝邊郡,掠擄人口畜產。蕭關所在的隴西郡是幾個主要受害地區之一,蕭關更是首當其衝。公元前166年匈奴攻進蕭關之後,長驅隴西,把秦始皇出巡隴西、北地時所建的行宮火燒為灰燼。公元前112年至公元前107年漢武帝兩次出巡邊塞,都是由此經過。北宋時期,蕭關正處北宋和西夏交界地帶,為防禦西夏進攻,北宋於1105年在今固原地區同心縣又新築了一座蕭關,史稱北蕭關。唐代邊塞詩人王昌齡、王維、岑參、盧綸等都寫過很多歌頌蕭關的詩作。如王維:“蕭關逢侯騎,都護在燕然”。陶翰:“驅馬擊長劍,役役至蕭關”。盧綸:“今來部曲盡,白首過蕭關”。在一些描寫蕭關一帶情景和遠征戰士戍邊生活的詩中,最受人喜愛的還是王昌齡的《塞上曲》:“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出塞入塞寒,處處黃蘆草”。這首詩給後人留下了一幅當時蕭關金秋勝景的美麗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