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刺殺與動蕩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刺殺與動蕩

到了西華門前,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身着戎裝的赳赳武夫,顯然,這次宣和天子設宴款待功臣規模不小,並不僅僅局限於孟夢天、線鈴等幾個首功之人。

仔細的搜索了一下,線鈴在門外並沒有找到孟夢天等熟人,想來他們不是從別的宮門入宮,便是時間沒有趕到一起,畢竟,線鈴是踩着點來的,相對有點晚。

反正總歸在宮裏能遇到,線鈴大略掃了一眼,沒有找到孟夢天也就算了,時候已經不早了,他也便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等待檢查入宮。他這已經基本上是最後的了,一直到他到宮門口等待檢查之時,他的後面也不過又來了小貓三兩隻而已。

線鈴三年前曾經入過一次宮,雖然星垂日轉,如今的他,無論能為還是身份都已大不相同,但入宮的程序還是相同的,首先是檢查身上是否有兵器,在宮門口有探測鐵器和其它金屬物品的法陣,人只要在陣法上一站,身上稍大一些的金屬物品就都能探測出來,也許是由於上次江玉竹帶着輝竹劍入宮行刺,守門的禁軍記住了這個教訓,因此,比起上次線鈴入宮的手續,這一次還多加了一個直接搜身。

不過,這批人里顯然沒什麼打算鬧事兒的,包括線鈴在內,在搜身檢查之前,便都乖乖的將兵刃取出,放入背包之中,然後再任由禁軍中的法術職業者們將背包暫時封印。在東京汴梁城裏,除非先開敵意,否則直接使用拳頭攻擊是很難打死人的,甚至連受傷都不會,至於敢在皇宮禁地里開敵意的傢伙,除了曾經的天星時代的那個變態以外(前文提到過,不贅述),大抵都被殿前司的禁軍們直接剁成了肉泥爛醬,連請示都用不着。

經過了嚴密的搜查和封印,線鈴終於通過了門禁,一步跨入了宮中,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滔天的殺意從身後傳來,目標竟然直指線鈴。不過,正是由於這殺意全部集中在線鈴身上,因此,周圍的禁軍士兵竟然毫無知覺,仍舊在盤查最後幾名入宮者。

“不好!”線鈴心中大驚,這個刺殺安排得實在是巧妙,刺客就埋伏在西華門外,覷準線鈴經搜查,武器收入背包,法術又受到大內禁宮中法術禁制的限制無法施展,卻還並未深入宮內的一瞬間發動。此時身在宮內的線鈴,猶如沒有爪牙的老虎一般,而在宮外潛伏的那個刺客,則仍舊可以發揮其最強一擊。

“雲裂殺!”這刺客速度極快,顯然是個影刺客,轉眼間便已殺到線鈴眼前,手腕上的三尖刺閃耀着幽幽綠光,顯然還兼修了毒術。

直到這時,守門的禁軍才發現了刺客,但為時已晚,並且這些低級戰士在沒有組織起來的時候,根本無力阻擋已達一轉層次並以速度見長的影刺客。

這刺客的等級大約有一轉初中段間,絕非近一年來“批發”出來的一轉高手,不過,也就這麼樣而已,既無特長也沒什麼象樣的裝備,若是放在平時,能與一轉頂峰高手抗衡甚至屢屢取勝的線鈴可能對其根本不屑一顧,但在眼下這種法術全禁,武器被封並且連空手攻擊威力也被大幅削減的情況下,線鈴真的感受到了危機。

不過,這傢伙如今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了,而且其交戰對象,都是象四聖獸、雲中子、蘅蕪君之流的超級高手,經驗實在是無比豐富,因此,一點也沒慌張,並且,他還冷靜的想起了上次同樣在宮中,面臨江玉竹刺殺時的情景來。

“呵呵!”想到那一幕,線鈴心中篤定下來,暗自道:“這刺殺設計得確實精妙,充分利用了天時地利,可恰恰對我沒用!”

想到這裏,線鈴心念一動,一團白『色』火苗已經從他手掌上浮現,沒錯,是火法術,而且是他的三昧真火,雖然整個宮城範圍內是禁法的,但上次江玉竹刺殺時,線鈴便發現,他的三昧真火是禁不住的。

“小心了!”線鈴善意的提醒了一聲,他曾發誓自己的三昧真火不再對人使,因此,他的這一下,瞄準的也是那刺客手中的三尖刺,不過,為了防止那刺客想不開非得要與手中兵器共存亡,他還是提醒了一聲。

“忽!”經過上次利用通天神火柱之火進化以後,火麟為線鈴所提供的三昧真火更為純凈,威力也更強大,落在那三尖刺上之後,轉眼間便將其上半段燒了個乾乾淨淨,那刺客倒也沒有線鈴想像的那樣笨,見狀急忙鬆開了兵器,不過,他卻並沒有再取出其它兵器,畢竟時間有點來不及了,有取兵器的時間,以線鈴的基本屬『性』之強,已經不知要跑出多遠了,而且到時候,禁軍們也該反應過來了。

“我靠!都是空手,誰怕誰呀?”線鈴原本也是打算借對方換兵器的空隙轉身向宮裏跑的,結果對方不但沒換兵器,反而就這麼合身撲了上來,倒激發了線鈴的血『性』,他對自己經過數件仙器神器加成之後的空手戰鬥能力相當有自信,非要跟對手放一放對不可。

“嘿!”僅一個照面,線鈴便施展《乾坤天華》上的散手招數,將那刺客的兩隻手腕都叼住,以線鈴如今的屬『性』之強,至少一轉中段以力量見稱的威劍士是絕對掙脫不開的。

“糟了!”他剛一扣上對方的手腕,不想對方同時也扣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從那刺客身上湧出,線鈴立刻便知道不妙,但卻說什麼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掙開對方的雙手。

“這傢伙不是一般刺客,是個死士!”線鈴終於明白了對方刺殺之前肯定調查清楚了自己的輝煌“戰績”,卻仍舊有恃無恐的徒手向自己衝來的原因,不過,這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只見那刺客詭異的一笑,身體忽然爆漲,就那麼在距離線鈴不到一尺的地方自爆了。

嚴格說,自爆算是一種技能,一種在妖、獸身上比較常見對人類來說卻是極其稀少(日本懂自爆術的比較多,因為那是“獸之國度”),即便是在傳說中的天星時代,也很少有人能掌握,更少有人會輕易使用的同歸於盡的技能,它的殺傷方式是實體和法術混合殺傷,因此,雖然在宮城之內是禁法的,卻仍禁不住這一招的威力。

一般來說,自爆可將人或獸體的血肉精神全部集中到一起,在一瞬間釋放出來,但這只是低級的自爆術,這種自爆術能釋放出超過自身等級兩個小等的威力――比如眼下這個刺客的等級大約是剛剛達到一轉中段的,那麼他的自爆就可以釋放出剛達到一轉頂峰的威力。

如果那刺客釋放的是這種水準的自爆術的話,雖然也能對施展不出任何防禦類法術的線鈴造成一定的傷害,但絕不至於致命,畢竟宮城的禁法效果對雙方都是公平的,在限制了線鈴使用防禦法術的同時,也清掉了自爆術中的法術部分,使之威力最少減少一半。

然而,自爆術中還有一種更可怕的綜合自爆術,它能夠釋放出超過自身所蘊涵之外的能量。這個要先簡單介紹一下這個世界力量的來源。無論什麼職業,在未達到一轉時,其力量都是來自於自身,但達到一轉境界(注意,是境界,不是等級)后,就可以開始吸取並整合天地元力用以戰鬥,劍士的先天罡氣,戰士的戰氣,道士的靈氣都是來源於此,不過,人的境界較低時,整合天地元力的質量也差,同時,自身素質屬『性』較低,能吸收的最大量也小,兩者相加,威力相差就不可以道里計了,是故境界的提升可以造成人的戰鬥力極大提升,甚至當初有“越境界不可挑戰”的鐵律(後來這個“鐵律”被大俠天星最先大破,後來甚至線鈴也打破過,不過這種人物在任何時代肯定都是鳳『毛』麟角的)。在正常交手的情況下,如果吸收過多的天地元力,就會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輕則受傷,重則喪命,因此,一般的武功技能法術都自動設定吸收天地元力的上限,即便施術者自己想,也不可能吸收太多的天地元力。但是,對於自爆術來說,本來就已經準備去死了,再限定這個自然是沒有必要也沒有用處,因此,少數一些高級的自爆術,在引爆自身的力量同時,還能拚命的,瘋狂的吸收天地元力加入自爆,最多的甚至能達到正常等級吸收天地元力的數十倍乃至上百倍,這才是最最恐怖的。一般來說,一轉適用的自爆術,最高級的能發揮出整整跨越施術者本身一個境界的力量(這裏只是純能量,境界上達不到,比如一轉劍士自爆,再怎麼強也爆不出二轉罡氣),到了二轉三轉,由於本身力量基數較大,可能就發揮不出這麼明顯的效果,但也能超出至少三個小境界,四轉和五轉大約只能超出兩個小境界,六轉以上就不提了。

眼下這個刺客使用的自爆術,顯然不是一轉適用最高級的,但也是相當高級的,能發揮出超越施術者三個半小境界的威力,這傢伙原本是一轉初中段間,這樣一自爆,就能達到二轉初段的威力,再扣除掉被禁法效果消除掉的法術部分的威力,也能達到一轉頂峰的威力。這個,以現在線鈴的狀態,就足夠取他『性』命的了。

可惜的是,線鈴身上不合常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剛才的禁法禁制就沒禁住他的三昧真火,而這一次,只見線鈴身上五彩霞光流動,仙器神龍套裝啟動,套裝集齊附加技能“神龍天翔”隨即發動,仙器就是仙器,即使在這一片禁法區域中,神龍天翔竟然還能夠如常發動,只見線鈴以遠快於二轉劍士的速度,迅速的向後退去,那刺客自爆的威力雖然極強,但線鈴此時速度竟然不比爆炸衝擊波慢上多少,導致其在後退過程中,便抵消了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傷害力。同時,神龍套裝全面啟動后,所有基本屬『性』加三,導致包括防禦力在內的各項二級屬『性』飆升,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自爆的餘波。

“噗!”即便如此,線鈴仍舊被衝擊波狠狠的拍在了旁邊的宮牆之上,將六尺多厚的宮牆硬是砸出了一個凹陷,凹陷周圍裂紋延伸出去足有五丈,線鈴從凹陷處緩緩滑下,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拿刺客!”這時方有上百禁軍殺了上來,可是,他們要拿的刺客,卻早已自己將自己化為了漫天的血肉。

在宮城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整個大內皇宮全面戒嚴,出於安全考量,御宴也被迫取消,改為只宴請孟夢天等幾個絕對可靠的重臣將領,而線鈴雖然也在受邀行列,但他剛才受傷不輕,沒辦法繼續赴宴,經過皇帝恩准,被送回了孟夢天的府邸(這是怕他再遭到刺殺,畢竟孟夢天那裏要安全許多。

江湖歷三十四年,註定將是不平靜的一年,在年前,北伐戰爭剛剛結束,宋金合力滅遼,宋得到了原遼國的燕雲十六州,甚至南京道和西京道的其它部分州縣,這與海上之盟的約定不符,一度引起了宋金兩國關係的緊張,不過如今雙方都各有顧忌,因此尚未真正開兵見仗。如果這只是在大背景的三國關係層面上的事情的話,接下來便都是江湖上的大事情了。首先是承志幫發佈任務,高價收購線鈴的項上人頭,這無異於公然挑釁汴河幫,雖然為了維護任務系統的公正『性』,汴河幫仍然公佈了這個任務,可其在短時間內集中了大批核心弟子和甲級戰隊在汴梁城,而承志幫則集中力量於河北,雙方主力僅有一河之隔,劍拔弩張可見一斑。

就在雙方對峙了近一個月仍未動手,大家以為不過是虛張聲勢,而且也認為在汴河幫強力庇護下,也無人敢接刺殺線鈴的任務時,一次設計極其巧妙的絕命刺殺發生了,線鈴身受重傷,險些喪命,不但汴河幫震怒,就連一力扶持線鈴的蔡京,甚至是大宋的宣和天子,也震怒異常。

在官方力量的強勢介入下,刺客的身份很快便查清了,竟然不是之前大家料想的那樣是承志幫的人,反而是江南大幫當塗幫的三當家。

當塗幫位處江南東路的太平州境內,是太平州州治之所在,也就是現在的安徽省當塗縣,乃拱衛江寧府(今南京)的戰略要衝,因此,當塗幫理所當然是江東盟的外圍幫派之一,而且是在江東盟眼中最重要的外圍幫派。

當塗幫一共有五位當家人,其中大當家和二當家是把兄弟,共同創幫,但二當家至今也沒有進入一轉,這位三當家刺客,便是幫中第二高手了,後面還有兩位當家人,都是剛剛趁着一轉“大『潮』”晉階一轉的普通高手。這位三當家一死,對當塗幫打擊不小,更麻煩的是,他還要面對官府和汴河幫的雙重怒火。

官府的事情好應付,當塗幫首先宣佈三當家的刺殺行為是屬於個人行為,與整個當塗幫無關,接着又宣佈將擅自行動的三當家驅逐出幫。官府經過了一番調查,確實沒發現當塗幫有指使三當家行動並為其提供援助和便利的行為後,也便相信了當塗幫的解釋,輕輕將其放下。

但是,汴河幫可就不是那麼好唬的了。這次刺殺很明顯是一次組織嚴密,設計精巧的行動,很難令人相信是那三當家個人所能做到,再說,如果三當家只是貪圖那點賞金的話,應該是一擊即退,哪會發動絕命的自爆攻擊,人都掛了還怎麼享受賞金?

因此,汴河幫對當塗幫的解釋很不滿意,正打算繼續施壓以『逼』出其幕後主使時(當塗幫可沒這麼大膽子公然得罪汴河幫,一定是有幕後主使的),貌似幕後主使的一大勢力卻直接冒出頭來。

這個冒頭的勢力就是江東盟,容彼鷗的護短是有了名的,這不單僅僅對他的弟子,也包括江東盟的所有盟幫和一些外圍幫派。

在江東盟的強勢庇護下,汴河幫也沒有力量在對抗承志幫的同時再派人手去江東幫的地盤上去惹事,於是,他們做了一件與承志幫當初相同的事情,發懸賞打擊當塗幫在各地的分部和辦事機構。

“線鈴,你那邊能不能出幾個高手,咱們狠狠干他們一票!”正月初八,線鈴傷愈后的第二天,在孟夢天府邸中,木仙瞳、聞天音等汴河幫的首腦們聚集在一起,一方面探視線鈴的情況,另一方面研究反擊之策。

“人倒是有,不過你們打算做什麼?你汴河幫高手如雲,還用得着我這邊的人嗎?”

“這個,不一樣的!”聞天音接道:“臘月二十九談判崩了以後,我們就掛出了懸賞任務,全面打擊當塗幫的人和機構,這與承志幫懸賞你的套路相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個…”,線鈴無語了半晌,才道:“真要報復的話,應該報復承志幫吧?當塗幫只是有人貪圖他們的懸賞而已…”。

“呵呵!”聞天音和木仙瞳等都笑了起來,似乎在笑線鈴的天真,笑了一會兒,才解釋道:“眼下江湖的基本格局,就是五絕爭霸,其中我們與梁山雪大哥關係緊密,又有官府暗中支持,勢力最大,才敢佔據東京,而且由於你的關係,我們與西絕琰戊有準盟友關係,而承志幫和江東盟雖然在勢力上勉強能與我們抗衡,但他們之間只有簡單的默契,顯然不能與我們相抗衡,這才使承志幫和江東盟不敢輕舉妄動,當然,我們也不好公然去人家地盤上砸場子,這才形成了一種平衡局面。也因此,我們是不能直接向承志幫或江東盟動手的,就象他們也不會親自出手,只是指使當塗幫的人來刺殺你一般。所以,我們想報復的話,也就只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象當塗幫動手了,這個算是敲山震虎,誰也說不出什麼,還能試探一下承志幫和江東盟的反應。另外,由於承志幫的懸賞人家自己幫中的人都不接,因此這個任務也不適合由我們核心戰隊和一些公認的關係密切的戰隊來做,可外圍戰隊要麼實力不行,要麼我們指使不了,因此,找你的人給你報仇是最合適不過的。這個誰也說不出什麼的,就算你們光明正大的殺進當塗幫總部欺負人,只要你們能將他們打敗,那也講得出道理來――當然,跑人家老窩裏動手太危險,至少現在咱們不能冒這個險,就先可着他們的外駐機構下手就行了。”

“這不是在玩火嗎?”線鈴立刻就發現了問題的核心所在:“若是江東盟的反應超過我們的想像,恐怕立刻就會開戰!”

“應該不會,江東盟指示當塗幫來刺殺你,就不無試探的意思,我們給予適當的還擊,只要不過線,他們就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至於我們做的,不過是清掃一些當塗幫的外圍機構,還遠遠談不上過線。”

“還是不太好!”線鈴是典型的和平主義者,只要不是傷害他的朋友,就算欺負到他本人的頭上,他也是盡量能讓就讓:“我看要不我出去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呵呵!晚了!”木仙瞳跟天青瀾關係最好,一進來就挽住天青瀾的手,直到這時才放開,緩緩站起來道:“若是承志幫剛放出懸賞,甚至還沒放懸賞的時候你去躲,這沒啥大不了的,最多是小損一點你的面子,可到了眼下這個時候,他們的刺殺都已經做了,而且做的很絕,我們的反擊懸賞也已經公佈出去了,你已經跟我們汴河幫是一個整體了,這時你再躲,傷的就是我們整個汴河幫的面子和影響力了,在江湖中混,這個影響力很重要,一旦別人認為你軟弱可欺,就會一窩蜂而上,特別是當我們還佔據着江湖上人人眼熱的一塊大肥肉的時候,無論與此時有關的還是無關的勢力,肯定會繼續得寸進尺的壓迫我們,你說到時候我們是反擊好還是不反擊好?既然早晚是要反擊的,還不如趁現在一開始有理有據時就動手,打掉他們的氣焰!”

“好…吧!雖然不太明白,但我聽你們的!”線鈴對朋友那絕對是推心置腹,既然聞天音和木仙瞳堅持,而且也說得出道理,他也便答應了下來。

江湖歷三十四年正月十六,剛剛過了燈節,當塗幫在東京開辦的腳店被衝擊,但由於汴河幫發佈懸賞任務以後,當塗幫的人已經有了危機意識,因此,主要人員都躲進了江東盟開的貨棧,只留下幾個小夥計看店這才告免。

但接下來,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七,十三個一轉高手,其中十二個中段在一個紅頭髮的高段高手率領下,衝進了江東盟的貨棧,一場血戰之後,將江東盟駐東京的高手統統制住,然後揪出了以四當家為首所有當塗幫的人並全部綁走,之後這些被綁的人便不知所蹤,連短訊都聯絡不上了。

就在大家猜測這些高手是不是汴河幫指使的時候,一個名為395戰隊的組織公開到汴河幫總部交了懸賞任務,並且領到了一定數額的賞金。

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若是動手者一直不出來,就算明知道他們是汴河幫指使的,江東盟大概也會嚷嚷兩句就裝做不知了,畢竟他們有沒什麼損失,只是被折了一下面子――至少表面還不是汴河幫折的。

可這任務一交,江東盟就再也掛不住了。經過調查,這個395戰隊的隊長就是刺殺的受害者線鈴。這一來,江東盟卻也沒了脾氣,畢竟人家是苦主,報仇天經地義,自己卻是在包庇兇手,被砸了在道理上也不虧。

但是,江東盟盟主容彼鷗護短卻是天下聞名,哪裏容得手下人被這麼欺負?在這件事上無法發作,他便又翻出了當年的陳年舊案,指責線鈴當年無故殺害他的愛徒“笑一少”,要求汴河幫交出線鈴,至少要讓他到江東盟總部解釋當年的事情,並且賠禮道歉。

按說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但線鈴當年的事情,已經被雪盈天壓了下來,作為交換,雪盈天和寒清流還給了容彼鷗不少東西,沒想到容彼鷗竟然翻臉不認帳,又翻出了這件舊案鴰噪,汴河幫哪裏肯讓步?當下宣佈當塗幫的事情是395戰隊所為,跟他們沒關係,想報仇的話自管去找395戰隊來報。至於線鈴殺笑一少的事情,是笑一少先『逼』迫線鈴的,線鈴屬於正當防衛,而且之前也賠償給容彼鷗“醫『葯』費”了,按江湖規矩,這就算完了,此時想再讓汴河幫交出線鈴,那是想都別想。

收到了汴河幫強硬的答覆,容彼鷗大怒,同時可能也有點理屈,便不再走和平途徑去談,趁着汴河幫主力集結於黃河岸邊對抗承志幫之機,再次集結淮南各盟幫的主力,進駐亳州,兵『逼』汴梁。

論理汴河幫剛剛成立,雖然高手如雲聲勢浩大,但核心弟子和戰隊不多,實力別說與兩絕同時對抗,就是只對上江東盟恐怕也力有不逮。但容彼鷗的行徑卻惹惱了東絕雪盈天,線鈴的事是當初他出頭解決的,如今容彼鷗卻翻悔找后帳,他也是勃然大怒,當下動員手下所有弟兄洗紅名,凡是已洗去紅名的到淮陽軍所轄的宿遷集結,前鋒進抵泗水兩側的桃園、魚溝兩鎮,那裏已經抵進淮水,直指淮南重鎮楚州。

宋時楚州治山陽縣,也就是現在的淮安附近,當時淮河尚有自己的入海口,因此楚州北面就是淮河,是淮南防禦第一重鎮,特別是江東盟在江北最大的據點淮南幫總部就設在高郵,一旦楚州有失,從那裏南下高郵一馬平川,無險可守,至於亳州,在近亳縣附近,是淮南東路離汴梁最近的一州,是江東盟北上的前進基地,但一旦楚州受威脅,這裏集結的重兵就有點首尾難顧,居於尷尬境地了。

聽聞惹惱了雪盈天,梁山泊大批高手南下,縱使以容彼鷗的強勢也有點打怵,與其他盟幫討論了一下,為了不擴大衝突,決定先不從江東增派人馬去淮南增援,而是先將已經集結在亳州的重兵調回楚州防守――這就是試探了一下后,發現對方十分強硬,而且自己開戰的力量和決心都不是很足,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了。

但接下來很快又發生了一件事情,江湖歷三十四年二月初十,亳州的淮南幫主力剛剛開始動身,當塗幫又出事了。就在那天晚上,當塗幫遭受了滅門之災,據逃生者描述,當晚至少有三百人以上的精銳突襲了當塗幫總部,其中有一轉高手多人,甚至可能有二轉高手出馬,由於當時風聲緊迫,當塗幫剩下的幾個當家人都窩在總部,結果被一舉殲滅,另有其時在總部的核心精銳兩百多人幾乎全部遭難,只有一些非核心的外圍弟子,一開戰見勢不妙撒腿就跑才得以倖免,半個時辰后,江東盟在蕪湖和江寧的人馬趕到支援,卻已只見到滿地的屍首(前面提過,城鎮裏面的人死後屍首不會被刷掉),足見下手者的穩准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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