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伏 擊

第二百零四章 伏 擊

聽了線鈴的話,正在看田真馴馬的眾人都轉頭去看線鈴,卻見線鈴手中抓着一枚銅符,上面刻畫著一隻雲雀,正是高級道士間較常用的通訊工具――陽雀符。這東西能承載聲音信息甚至少量影響信息,並根據使用者道行深淺,能在十里到數千里範圍內傳遞訊息,因在到達目的地時能發出如陽雀般的嘯聲以提醒接受者注意而得名,另外,這東西還有加密功能,接受者在事前便輸入自己的一股法力,陽雀符傳遞的信息,就只有與這法力波動完全同步的才能接收,否則,它便會自動銷毀其上所承載的信息,堪稱短途傳訊的最佳選擇――當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能力馭使它。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見到線鈴將耳朵貼在陽雀符上聽了一陣,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身邊的幾個得力幹將都湊上去問道。

“西北方向斥候來報,說發現了一股遼軍,人數在二百左右,全部都是騎兵,現在正在紮營。”

“那我們怎麼辦?”聽說終於遇到了象樣點的敵人,這些已經閑得有點骨頭痒痒的虎翼軍將士,都有點躍躍欲試。

“拿地圖來!”線鈴揮了揮手,掌管地圖文書的王啟倫立刻遞上了地圖。

用手指指點着地圖上一條東北―西南走向的山脈,線鈴對手下將領們道:“這就是金河山,橫亘於德州和豐州之間,我們昨天經過了金河山的最東北端,進入了現在的金河平原,金河是在金河山北邊的一條自東向西流的河流,經過豐州城北最終注入黃河。諾!就是這條。我們現在是在東邊的上游處,距離豐州不到兩百里的樣子,距離金河山東北端六七十里。西北的那隊遼軍就紮營在河邊,距離我們大約三十里,但這周圍全是平原,若是我們直接去攻,就算能打贏他們,也難以全殲,大家看該怎麼辦?”

於是,他手下的將領七嘴八舌的吵了一番,卻都沒什麼好主意,只有四大參軍里的曹雲飛在一旁笑眯眯的不說話。

“曹參軍有何良策?”用眼角掃了一眼他,線鈴想起孟夢天將三個參軍派給他時(四大參軍里第四個是王啟倫,不是孟夢天派的)介紹過這幾個人的特點,趙秉言擅長總體策劃,戰略眼光一流,同時還擅長帶兵練兵,河洛是專門的後勤補給參謀,統籌物資,精打細算是他所擅長的,而這個曹雲飛則是戰術專精,最能在戰場出出奇謀制勝,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因此,線鈴才非常重視他的意見。

“呵呵!為將者,借勢為上,用謀為下,用兵者更下之,眼下大形勢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計謀。”曹雲飛說到這裏,見周圍不少人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卻也不着急,繼續道:“不過,我們只要先想想我們擅長什麼,然後找到最適合我們發揮優勢的地方,就能發揮‘勢’的作用了!”

“那我們擅長什麼?”玉生香忍不住問道。

“問得好!”曹雲飛正缺這麼一個捧艮的,當下搖了搖左手,作扇羽扇之狀,笑道:“我們這裏江湖人氏很多,而且等級都很高,因此一是擅長埋伏偷襲,二是擅長單打獨鬥,我們只要能將遼軍引進我們的埋伏圈,然後打亂他們的陣勢,逼得他們跟我們單打獨鬥應該就能完勝了!”

“哼!說得容易,可這大草原上,怎麼可能埋伏遼軍?就算埋伏了,又怎麼能讓遼軍跟我們單打獨鬥?”

“這大草原當然是不行了,但這裏應該可以吧?”曹雲飛的手指在地圖上一點,位置正好是南方六十多裡外的金河山東北端。

“這裏?確實是不錯,不過,遼軍有腿有腳有腦子,怎麼能讓他們自己跑這麼遠,好要進我們的埋伏圈呢?”

“這個就不是我所關心的了,反正據我所知,你們江湖人物之中有着不少不同於我們戰士的奇招密技,想必應該有辦法將遼軍引過來吧?”

“這樣啊?”線鈴皺了下眉,望着身後的幾名江湖出身的幹將,道:“你們覺得我們之中誰去比較好?”

“我去吧!”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正是雲天索:“論起夜間偷襲暗算,製造混亂,我想沒有比我的煞系法術更合適的了,不過,如果對方真有二百多人,那也不過就是騷擾一下,想把他們全軍引過來,我還需要幾個幫手。”

“哦?你需要多少人?”線鈴問道。

“那邊做斥候的道士先給我,再給我一個高級道士,兩個主修陷阱的高級刺客,再有三個軍旅經驗比較豐富的戰士,另外,還要十六匹馬,八好八劣,保證我們每人有一匹好馬和一匹劣馬。”

“這些都沒問題!”線領點頭道:“不過你打算怎麼將他們引過來呢?從那裏到我們的設伏地點足有百多里,你怎樣保證遼兵能一直追你們這麼遠而不放棄?”

“這個簡單,我先讓一個戰士帶九匹馬留在大約半途的位置,然後帶剩下的人每人只騎一匹好馬去偷襲敵營,給他們造成最大傷亡,然後掉頭就跑,如果敵人半路停止追擊,我就回去再偷襲,然後再跑,造成我們就是小股騷擾游騎的假象。由於我們每人只有一匹馬,而遼軍據說每人至少有兩匹,因此,將他們的怒火勾起來,他們必定會認為我們馬少,不利長途逃跑而窮追不捨。這樣到半途我們再換馬,遼軍已經追了這麼久,再見到我們換的馬都是劣馬,必不肯放棄,這樣應該就能一直將他們引到埋伏圈,當然,若是中途出現意外,我也會臨時另想辦法的。”

“好!就這樣辦?引不引得來敵人無所謂,關鍵是你們自己要先保證安全!”線鈴略帶驚異的看了眼雲天索,沒想到這個大妖怪竟然還有這等軍事才能。

“走了!大家分頭行動!”分派好了人手,線鈴一聲呼喝,帶着大隊人馬向西南方奔去,而雲天索帶着六個人則掉頭向西北方金河河畔的遼軍營地而去。

且說線鈴,分手之後,帶了大隊人馬,忍着臀股間的疼痛,又縱馬奔馳了兩個多時辰,終於在天擦黑的時候,抵達了金河山的最東北端,好在自從聽說有了大股的敵情,這些已經無聊到蛋疼的虎翼軍將士,精神立刻大漲,倒也沒什麼人叫苦叫累。

到了地方,讓手下軍將們略微休息一下,線鈴本人卻是駕着趴蝮在附近飛了一圈,便找好了伏擊點,這時,恰好散出去的斥候道士們也都歸隊(除了發現並一直監視遼軍動態的那個以外),接下來便是帶着這些道士刺客們開工佈置陷阱陣法,這個時候戰士們反而是沒了用處,只能散在四外放哨。

線鈴選的伏擊地並沒有深入金河山,而是兩座成一百二數度角的山壁之間形成的一塊扇形空地,兩道山壁接頭出是一條很狹窄的山谷的入口,而在其中一道山壁的另一端堵頭處,有一條山溪流出,也略微封住了約四五十度角的扇弧,不過,這山溪很淺,可以涉渡,因此並不能完全封住敵人逃跑的路線,只能延緩一下他們的速度而已。

線鈴並非不知道口袋形的山谷是最好的伏擊地點,而且再往金河山裡走不遠就有這樣的山谷,之所以選擇了這比較靠外而且空曠的地方作為伏擊地點,是因為線鈴估計到,那些遼軍也是久經戰陣之輩,除非是真的被雲天索等人惹毛了,非殺他們不可,否則見了這種險要的山谷,未必就敢往裏面進。所謂兵不厭詐,埋伏嘛,就要選擇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這塊伏擊地雖然空曠點,但畢竟有山壁和小溪封住了一半還多的出路,已經要比大草原上強得多了,而且藉助着優勢的兵力和陣法陷阱之助,線鈴有信心在這裏將遼軍徹底堵住。

這一忙便是將近一夜,畢竟不知道那些遼軍會不會連夜去追雲天索,而且,二百多久經戰陣的精銳遼軍啊!想將他們全部留住絕非易事,準備得自然再充分也不為過。忙完了所有的這些事情,線鈴才下令大家各自進入預定好的埋伏位置,就地休息,但要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

再接下來便是靜心的等待了,陽雀符確實能傳遞信息甚至影響,但一則這裏離遼軍宿營地太遠,超出了陽雀符的使用範圍,再則,陽雀符可是珍貴而稀少之物,在任何一個國家的市場中,它的價格都極其昂貴,即便是有煉金道士能夠自己煉製,可所用的原料也都不便宜,而且即使是二轉的專職煉金道士,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三成。好吧,就算有的人或者有的勢力能夠產銷一條龍,從採礦採集,到原料深加工,再到煉製都能做,可這人工難道就不值錢了嗎?至少六個不同職業的大師級以上的高手勞碌這麼長時間,這東西也不是可以隨便揮霍浪費的。實際上,在線鈴派出去的斥候道士們身上每人都只有一枚陽雀符,只有每個方向的隊長身上才有三枚,而雲天索這次過去誘敵,線鈴也只交給了他三枚。

一直等到未末申初時分,悅耳的陽雀鳴叫聲終於傳來(這鳴叫聲只有接受者本人能聽見),線鈴打開陽雀符看了一眼,臉上緊繃的神情才鬆懈下來,嘴角綻出一絲微笑命令道:“全軍進入戰鬥位置,敵人距我們只有十里了!”

“耶!”所有人一陣歡呼,是的,已經不需要動員了,虎翼軍這邊的士氣瞬間便達到了最高峰。

十里的路程,快馬疾馳也要一刻鐘的時間,何況雲天索和他們後面的遼軍一追一跑又加不停的回頭騷擾,已經足足折騰了半宿又一天的時間,馬力都已疲乏,因此,幾乎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才見一行八人從北邊奔來,正是雲天索一行人馬,他們後面煙塵大作,看架勢恐怕有五百多匹馬的規模,考慮遼軍每人有兩到五匹馬換乘,因此,恐怕兩百遼軍都被雲天索等人引了過來。

在雲天索在十裡外發回陽雀符后,線鈴也給他回了一道符,將陣法和陷阱的位置都發給了他,並且交待了如何配合這些設施將遼軍引進埋伏圈來,因此,雲天索等人毫不猶豫的便衝進了埋伏圈中,並且向著兩道山壁間夾着的那條狹道衝去。

“嗖!”的一聲弓弦響起,一支鵰翎羽箭隨着弓弦之聲,向著雲天索隊伍中落在最後的那個道士射去。這個道士就是發現了這股遼軍的那個斥候,剛邁入一轉的樣子,在所有這一小隊人里等級僅次於雲天索和另一個刺客,但是,他卻是一個純道士,等級雖高,體力卻是最差的,因此,經過了一天半宿的偷襲、騷擾於追逐,體力已經明顯不支,甚至連御馬的力氣都沒有了,因此有氣無力的伏在馬背上落在了最後。

聽到背後弓弦聲和箭矢的破空之聲,那道士反應倒也不慢,強打起精神,雙手結印,向後一揮,五道小型土牆已經憑空出現,擋在了那支箭的前進方向上。

“這傢伙,土系法術倒也純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這一箭!”看到這一幕,線鈴也忍不住低聲讚歎了一句。普通土牆術等級並不高,只是道士的二級法術,但這個道士使用的土牆,上面卻已經泛起了黃光,顯然是土牆術的高級進化版本――岩牆術,這個法術的等級就很高了,道士四級法術,即使是一轉道士來使用,若是不純熟的話,也得準備上五息以上的時間,但是,眼下這個道士,能在這種精疲力竭的狀態下,在眨眼間就使出來,而且一發便是五道,而且這五道岩牆範圍只有巴掌大小,其間蘊涵的能量卻並不比大型岩牆少,這說明這道士對倉促間使出的法術,控制力仍是極強,他能把原本幾丈方圓的法術覆蓋範圍,集中到巴掌大小的區間裏,使得岩牆的防禦力更為集中,難怪當得起線鈴的一聲稱讚。

可是,在那道士身後飛來的箭矢上,卻帶着一層淡淡的白芒,沒錯,這就是戰氣,雖然沒有當初常千海放出的戰氣那般強大凌厲,但卻是不折不扣的戰氣,在這戰氣面前,原本高度壓縮凝聚的五道岩牆,如催枯拉朽般的被穿透,僅僅是略微阻擋了一下這支箭的勢頭。

“當心!”雲天索畢竟是大妖怪出身,體質強悍得超乎想像,就在那幾個戰士都因為一天的奔馳而有點精神萎靡的時候,他仍能保持這足夠的注意力,因此,這支箭剛一離弦他便發覺了,只是這箭速度太快,他難以在第一時間救援落在最後的那個道士,不過,那道士靠自救稍稍減緩了一下那支箭的勢頭,這點時間已經足夠雲天索有所行動的了,只見黑影一閃,雲天索已經憑空出現在那道士身後,手中哭喪棒一揮,准準的格擋在了那箭矢之上。經過這一天的騷擾追逐,他已經發現,一般的法術對戰氣作用不大,反而是實體的東西對戰氣還有一定的抵禦作用。

“鏘鋃鋃!”那箭矢力道還真是不小,雖然經過了遠超一般弓箭射程的距離,可這強弩之末,卻仍是震得雲天索倒退了兩步。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那箭矢沒有對雲天索和那個道士造成任何的損傷。

直到這時,發箭人的身影才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那是一個遼軍將領,身上繚繞着強大的戰氣,並且與身後大隊遼軍的戰氣結合在一起,益發顯得氣勢衝天。

“儘管有戰氣輔助,但這傢伙能在普通三箭地之外發箭還有如此的力道和準頭,北國之人加的騎射特技,還真是非同小可啊!”線鈴忍不住再次感嘆道。

卻說雲天索兩被這支箭騷擾了一下,其他人為了照應他倆,也都放緩了馬速,等雲天索解決了危機,想再次將馬速提起來,可不是短時間內就可辦到的,而就在這段時間裏,後面的遼軍卻是放馬疾馳,距離越來越近,當雲天索他們馬速再次提起來的時候,已經由開始的三箭地,追到了一箭地稍微多一點的程度了。

“兄弟們!加把勁兒!一定要在這些宋狗跑進山裡之前將他們攔下!”剛剛發箭的那個遼軍將領高喊一聲,他身後的遼軍齊聲呼喝,馬速生生的又是提高了一成。

“只剩三十丈了!大家快走!不必管身後,都交給我了!”眼看着就要到那狹谷的入口了,後面家傢伙卻再次搭起了弓箭,雲天索只得撥轉馬頭讓其他人從身邊略過,同時喊道。

“哼!”那領頭將領冷哼了一聲,右手一松,已經搭好的箭掛着戰氣,被五石強弓發射了出去,由於距離比剛才近了,因此,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都不是剛才那一箭可以比擬的。

“嗤!”當真是箭若流星,在雲天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箭已經飛到他的面前,並且穿胸而過。不過,被射中的雲天索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隨着身形的扭曲而迅速消散了,在不遠的地方,另一個身影顯了出來,正是雲天索的本體,原來他剛才使用了障眼法,雖然法術對戰氣用處不大,但剛才那遼軍將領倉促間也沒有運足戰氣去瞄準,因此,倒是被這障眼法所蒙過了,沒有射中本尊的話,即便戰氣效果再好,可也發揮不出作用來。

就這麼一遲緩,雲天索的七個手下十五匹馬終於都衝進了那狹谷之中,但那些遼軍,也都到了距離雲天索一箭以內的距離。

見到上百人對着自己衝來,雲天索二話不說,調頭就走,此時即使是他也不敢飛起來,否則立刻就會成為二百多善射的遼軍士兵的活靶子,而是走着“之”字形的線路徒步向也向那狹谷入口奔去,連馬也來不及騎了,不過,雲天索的速度本來就不比馬慢,再加上一個人的話啟動變向都要比在馬上方便許多。

“想走?晚了!既然想逞英雄,就要有去死的覺悟!”那遼軍將領冷笑一聲,大喝道:“弟兄們,亂箭攢射,雖然那七個走了,但把這個領頭的留在這裏,也算對死去的兄弟們有個交待了!”

說著,他第一個帶頭向雲天索追去,而他的手下都是一邊縱馬向前,儘力拉小與雲天索的距離,一面紛紛張弓搭箭。

“唏留留!”就在第一排十幾支箭就要放出去的時候,那遼軍將領身下的戰馬忽失前蹄,向前面倒去,而他身旁並排的十幾人,有一半與他一樣中了陷馬坑的埋伏,而另一半則是踩上了爆炸陷阱,引發了劇烈的爆炸。

“有埋伏,速退!”這隊遼軍真是訓練有素,前面剛一發生狀況,那個將領一聲令下,後面的大隊便戛然而止,並且以基本一致的節奏開始調轉馬頭,準備回身撤退再說,而在整個過程中,彌散在整隊人馬周圍的戰氣,雖然略有削弱,但並未削弱多少。

可是,線鈴等人精心設計了一夜的陷阱又怎會如此簡單,這陷阱是屬於連環陷阱,也就是說,如果起始陷阱不被觸動的話,其它的也不會有反應,而一旦起始陷阱被觸動,就會引發連鎖反應,因此,雖然這隊遼軍的前鋒才剛剛踩到幾個陷阱,但很快這些遼軍便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深陷進了陷阱陣中,而且,這陷阱陣的規模大的超乎想像。

“五音十二律大陣!發動!”線鈴左手邊的韶樂一聲嬌喝,周圍所有道士開始聚集法力,同時傳輸給陣法核心的韶樂,再有她給發射出去。配合埋伏圈中地面上刻畫的無數增強法術效果的陣法,威力已經超過了二轉法術,並且韶樂進一步凝聚了法術的力量,每次只攻擊一個人,因此,即便遼軍有戰氣護身,也足以產生一定殺傷了,更何況,由於剛才的連鎖陷阱,遼軍陣勢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被打亂,因此,他們周圍的戰氣也是削弱了不少。

韶樂的攻擊,都是選擇遼軍中的什長之類的基層士官,這些士官防護沒有將領們高,但卻是指揮術層層生效的一個重要的中間環節,因此,隨着五六個什長被法術擊中倒下,遼軍陣法中的混亂迅速被加大了。

不過,想靠這個就把遼軍全殲仍是不可能的,因此,看到遼軍陣形已經混亂,線鈴一揮手,喝道:“都出來吧!現身!”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兩隊戰士為主,裏面輔以道士、僧侶等職業的戰陣突然從遼軍後面出現,配合著前面的兩道山壁,將遼軍圍在了中間。這兩隊人馬都是步戰,是的,雖然他們都有馬並且受過簡單的騎戰訓練,但總體來說,他們仍舊屬於騎馬步兵,一旦身在馬上,戰着不動還行,但一旦衝殺起來,他們就無法象遼軍那樣保持住陣形了,而在這個世界中,陣形對戰氣的加成至關重要,也因此決定着整個戰鬥的勝利,因此,為了能更好的保持陣形,線鈴寧可讓這兩隊伏兵下馬步戰。

“不好!是大隊宋軍,大家向我靠攏,盡量保持隊形!”見到距離己方近在咫尺的虎翼軍,那遼軍將領大驚道。這便是法術在戰爭中的作用了,就如剛剛雲天索使的障眼法一樣,雖然攻擊類法術對上有戰氣加持的戰士大隊作用不大,但若那些戰士不是時刻小心,調用戰氣觀察周圍情勢的話,諸如隱身術之類的輔助法術,卻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放箭!”不等那遼軍將領話音落下,左隊虎翼軍步陣總指揮常千海已經一聲令下,一瞬間,百餘支利箭從宋軍陣中飛出,片刻之後,第二波箭雨又從右隊步陣中飛出。

這可不是之前的法術或陷阱攻擊了,而是實體的勁矢攻擊,儘管這些箭無論力度還是準度都要比遼軍差上許多,但卻是從近在咫尺的地方發出,而且上面都掛着雄渾的戰氣――沒錯,見到遼軍陷入埋伏,宋軍士氣大漲,附帶着彌散在他們身周的戰氣也大幅增強。

這隊遼軍中倒是有一些帶着輕圓盾等騎兵用護具的,但是,在剛才的追擊中,這些持盾騎兵都是跑在最前頭,如今臨時掉頭,再加上陣形還有點散亂,哪裏來得及跑到隊伍的另一端提供保護,因此,宋軍勁矢攢射落下,雖然準確度低得驚人,卻仍有三四十名遼軍士兵跌落馬下,這些遼軍士兵都是身批輕皮甲的,倒是極少數穿鐵鎧的雖然同樣中箭,卻只是受了輕傷。在宋軍攢射的同時,部分遼軍也發箭還擊,不過由於還擊得太倉促,無法進行齊射,因此,箭矢顯得有點稀稀落落,箭上附帶的戰氣也少得可憐。不過,畢竟北國戰士天生加騎射技能,因此,這些箭矢力道仍是不弱,也有不少宋軍士兵中箭。不過,令遼軍意想不到的是,虎翼軍的士兵竟然是人人身批鐵鎧――至少是要害部位都披着鐵鎧,因此,這些掛着不多戰氣僅憑強弓的力道射過來的箭,根本無法有效穿透堅固的鐵鎧,除了個別倒霉者外,遼軍這一輪還擊,有四十多支箭命中,可因之失去戰鬥力的宋軍卻不到十人,足見線鈴當初堅持為全軍裝備鐵鎧的英明了。當然,由這一個回合的對射也能看出遼宋兩軍射術上的差別,宋軍兩波共射出三百多箭,只有不到五十支命中,命中率只有六分之一還不到,而遼軍總共射出六七十支箭,卻有四十支命中,命中率高達驚人的百分之六十。

這一來一回間,雙方的人數和士氣的差距再次被拉大了,而且剛剛已經開始在那遼軍將領身邊聚集起的一小股力量,為了躲避宋軍的箭雨而再次被打散,那將領身邊環繞的戰氣已經跌到了最低值――大約只比他自己發出的強兩三成的樣子。

“帶盾的擋在前面,其餘人向我身邊靠攏!”那遼軍將領卻不死心,繼續發出命令道。

“哆!”就在他的命令還沒發完,一支勁矢閃電般的飛至,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正中他的胸口。這支箭穿透了那遼軍將領的戰氣和護胸鐵甲,兀自餘力未消,箭尾還在不停的顫抖。

“這是五石強弓!宋軍中怎麼可能有人開動這種弓?”那遼軍將領栽落馬下時猶自不甘心的想道。

“好箭!”這一箭如天外流星,一下子便打破了遼軍抵抗的最後希望,連線鈴也忍不住在一個時辰之內第三次開口稱讚道。他剛剛聽得清楚,發箭之人就在他的身後,因此,贊完這一句后,他轉頭向身後看去,卻見一個白衣銀鎧的英武女子,正自緩緩的將一把硃紅色的四尺長弓緩緩垂下,正是江湖十大美女之一的田真。此時最後一縷殘陽正照射在她的臉上,漫天的紅霞映襯着她全身洋溢出的英姿,便是見慣了美女的線鈴都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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