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戰氣

“吼！”常千海一擊將四隻召喚獸擊飛之後，大喝一聲，掄槍便向玉生香掩殺過來，招式很是簡單，但卻非常實用，更難得的是，他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足了，對面的玉生香簡直都有點喘不過氣來。小理

若是一般九十**級的角色，就這氣勢就足以將其擊敗了，但玉生香畢竟不是一般人，感覺到身周如凝固了一般的空氣以及澀滯到難以移動的身體后，她也是喝了一聲，“門徒”套裝已經上身，這套泛着白茫茫聖光的鎧甲只一出現，常千海的氣勢便已經消散無蹤，隨之而來的便是玉生香的反擊聖雅各布之火。

傳說當年耶酥通過禱告召喚了十二門徒，這十二門徒各有能為，而其中的西庇太與撒羅米之子，約翰的兄弟，漁夫出身的雅各布卻是擅長操馭烈火。玉生香的“門徒”套裝共十二件，每一件里都以十二門徒之一命名，同時為主人增加一項該門徒擅長的技能。例如她的右手戴的手套，便名為“聖雅各布的火焰之拳”，與左手戴的“聖安德烈的冰雪指套”相對，加的技能一火一冰，以玉生香這個等級的主人使出，兩種法術技能都具有一轉初段的威力。

“轟！”聖雅各布之火與常千里的木槍撞在一起，立刻便向上燃燒。常千里卻是雙目怒睜，剛剛一閃即逝的強大殺氣再次湧出，立刻便撲滅了槍上的火焰，同時向著玉生香壓去。

“聖安德烈之寒冰漩渦！”常千海剛剛靠近，便被一個冰漩渦擊退。這寒冰漩渦是“聖安德烈的冰雪指套”加的技能之一，傷害一般，但有擊退特性，並且可以冰凍對方，使其身法速度都大大削弱，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技能帶有跟蹤效果，除非對方速度比漩渦的飛行速度還快，否則絕不落空。這門徒套裝即使單件加的技能，也都如此非凡，難怪可以作為西歐有數的准仙器之一。

即使是在單件技能中，玉生香也並沒有動用套裝中最強悍的“聖彼得的堅定”單手圓盾以及“聖腓力的鋒銳”單手劍，而只是使用冰火兩系技能，以及“聖約翰的純愛”，給自己的召喚獸加持有益狀態。門徒套裝中“聖約翰的純愛”單件可以加一些增益技能，而集齊套裝獎勵中也有效果更好的增益技能，之前在面對強大敵人時，玉生香給線鈴等人加的都是這種增益，但對着常千海，玉生香覺得沒必要用那種大威力同時也大消耗的增益技能，因此只是使用了消耗較小的“聖約翰的純愛”。但是，即使如此，她召喚出的猛獸原本就有九十五六級的樣子，經過加持這些法術后，至少在基本屬性上，已經達到了一轉的程度（境界和天賦技能當然不可能達到），這就不是常千海僅僅靠氣勢就能輕易彈開的了。

玉生香的能力倒也真超出了常千海的預料，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他也不得不拿出全部力量，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殺氣湧出，配合上他原本就高漲到極點的氣勢，竟然使原本無色無形的殺氣和氣勢，泛出了淡淡的紅光。

“一轉戰氣！這傢伙可是超級了不起啊！”見到這紅光，四大參軍之首的趙秉言嘆道：“這絕對是戰場上的無敵猛將，可惜他是河北軍的，若是在我們西軍之中（孟夢天現在帶的雖然是河東軍，但他起家卻是在西軍之中，特別是征西夏的戰役之中），絕不可能還僅是個‘十將’。”

趙秉言說這話是有道理的，戰士這個職業在這個世界中是大職業，但卻是比較特殊的大職業，首先，戰士的內部職業，是按照兵器劃分的，可分為長兵戰士（俗稱槍兵）、短兵戰士（俗稱短兵）、堅戰士（俗稱盾兵）、羽戰士（俗稱弓兵）、散戰士（俗稱徒手兵或拳兵）和威戰士（俗稱自由兵）六種，每種又根據坐騎情況分為步騎兩種，共十二個內部職業，是“江湖”世界中內部職業最多的。在稱呼的時候，步兵前面不加前綴，騎兵在“兵”字的前面加上“騎”字，比如弓兵，如果有馬的話就叫弓騎兵。無論什麼樣的內部職業，戰士都有兩種一轉境界，一種與劍士類似，強調單兵作戰能力，指揮術和群戰術只是輔助，這類戰士一轉之後與劍士相同，都是領悟罡氣當然，領悟時所需的等級要比劍士稍高一些（比如最接近劍士的威戰士，一轉十級就能夠領悟一轉罡氣）。而另一種則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就是強調戰場能力和作用，將指揮術和群戰術最大化，這條路子都具有極強的氣勢和激情，這條路一轉后領悟出的叫做“戰氣”，就如眼下的常千海一般。

但是，“戰氣”的培養完全要靠人的精神意志以及戰場廝殺的經驗，而且，參加的戰爭規模越大獲得的經驗越豐厚。因此，想走這條路子是極其困難的，姑且不論戰場的死亡率極高，這個世界之前在大面上一直是保持着和平狀態的，國家間有小衝突但卻沒有大的戰爭，所以戰爭的次數和規模都很小，又哪有那麼多機會去給你練“戰氣”，即便是在那個天才橫溢的天星時代，能領悟出“戰氣”的人都很少。

當然，雖然能領悟“戰氣”的人少之又少，但久在軍中的趙秉言卻也見過不少，最多也就當得起他一個“了不起”的評語，可他在常千海的評語前面還加了“超級”兩個字，是因為與其他職業相似，理論上講，想領悟“戰氣”，起碼也得一轉以上戰士才行，可是這常千海不過九十級出頭的樣子，卻能另闢奚徑，將殺伐之氣和自身氣勢相結合，生生的達成了“戰氣”的效果，儘管別人想做到這一點很難（能積累如此多的殺伐之氣，這常千海參加過的戰鬥數量和規模絕對是難以想像的），但這總歸是一條新路子啊！這個世界想得到好的功法（系統功法和天星時代自創的高級功法不計其數），想成為高手也不難（前提是你有好的資質或者機遇），甚至想開宗立派也不是沒有可能（聞天音就是例子），但是，想另創一條修鍊的路子卻是千難萬難，這實在是因為系統設定太完美了，一個人想以最快速度修鍊，只能按照系統設定的來，否則就相當於在系統中找漏洞了。而且即便是找到了，也絕對是千難萬難的，就如東方旭和這個常千海的修鍊方式，別的不說，光是他們堅定的意志，就當得起這“超級”兩個字了，就如線鈴的運氣“超級”好一般。

翻回頭再說場中，靠着各自的絕招，常千海和玉生香的召喚獸們鬥了個旗鼓相當。只打得場中昏天黑地，飛砂走石。最難得的是，兩個人都是以不到一百級的等級，卻發揮出一轉以上的威力，使得旁觀眾軍校均是駭然失色，沒想到竟然能見到如此激烈的拼殺，就連對線鈴任人唯親的副都指揮使高振波，也是暗自佩服，換了他上去，也未必能戰得下兩個人，儘管他已經是一轉初段的高級軍官了。

鬥了這麼長時間，常千海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玉生香只是召喚猛獸助戰，而她本身只是使用冰火法術或者增益法術，絕不上來近身戰鬥，顯然是近戰能力缺乏。對付這種對手，常千海倒是有不少辦法，但總的原則還是一個，就是劍士對付道士的傳統辦法靠近身去近戰。

“裂地槍！”找到了取勝之道，常千海不再試探對方的弱點，忽然一槍掃出，身上的氣勢陡然間不可思議的又增加了幾分。

“這傢伙，到底經歷了多少場廝殺啊？”趙秉言感嘆道。就是他這個號稱身經百戰並且已經一轉的高級戰士，也釋放不出常千海三分之一的殺伐之氣。

“轟！”四隻召喚獸迎上了常千海的裂地槍，若是只有一隻的話，境界上尚未達到一轉的這些猛獸們可能還抵擋不住常千海的這一槍，可是四隻同心協力，卻剛剛好將其擋住。常千海的槍一被擋住，形勢對他便很不利了，因為他對面的可不僅僅是四隻召喚獸，還有一個玉生香呢！只見玉生香立刻便抓住了時機，左冰右火，向常千海猛撲過去。

“裂！”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想到，常千海的“裂地槍”可沒這麼簡單。只聽得一個“裂”字，那木槍的槍頭之上忽然間便迸發出了第二重的暗勁兒，這股暗勁正好爆發於四獸於裂地槍第一重力量剛剛抵消，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即，一下字便被震得四散而飛，同時身上血肉橫飛，足見那震力的恐怖。

“可惜！”常千海暗嘆一聲。他在上場之前，見玉生香一直是空手對敵，因此也沒好意思自帶兵器上來，而是隨手揀了桿校場中的木製長槍，可是這木頭槍那裏頂得住裂地槍的暗勁兒爆發，登時便被震得節節寸斷，只剩下他手中不到五尺的一小截槍桿了。那槍頭最慘，乾脆已經變為齏粉了。若是常千海手中用的是他平時使的七十六斤重的鑌鐵點鋼槍的話，他的“裂地槍”還可以發出第三重暗勁兒，甚至有時狀態好時還可以發出第四重。

不過，常千海的意志已經在戰場中磨鍊得堅韌異常，立刻便揮去了那一絲惋惜，反正他使用這招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眼前的效果，因此，他身形展開，施展出軍中最普通的“搏虎拳”，向著玉生香殺去。

這時玉生香已經來不及再叫召喚獸來助戰了，不過兩人之間還有不弱於一轉強度的冰火阻隔。

“喝”，常千海卻是根本便無視這層冰火，合身便沖了過去，同時身上紅色“戰氣”爆漲，一遇上這紅色戰氣，那原本看上去氣勢洶洶的冰火便都冰融火消了，唯一還能體現出它們曾經的存在，就只有常千海左鬢角掛的一層白霜和右鬢角一縷被燒焦的頭髮。

衝破了冰火阻礙，常千海與玉生香之間就毫無障礙了，而且距離不過八尺，玉生香肯定來不及再用什麼法術了。至於常千海，他的搏虎拳雖然簡簡單單，但勝在實用，不但封死了玉生香可能閃躲逃避的路線，而且配合著他身上強大的氣勢，給人以一種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感覺。

“死！”常千海在是象往常一樣直接下重手殺傷敵人，還是憐香惜玉一點擦到點邊就停手之間猶豫了一下，便果斷的選擇了第一種辦法，是的，手下留情並不是他的風格，何況，這是軍中校場，二人交鋒雖然會受傷，但絕不會送命。

可是，就在他的拳頭沾上玉生香的瞬間，他便感到了手感不對，那拳頭落時，擊中的卻不是對方的血肉之軀，而是空氣。常千海之前可是蓄足了力氣的，這一下全力打空，只激得他氣血上涌，半天緩不過氣來。同時，他聽到玉生香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門徒合技熾天使之翼！”

只見玉生香此時懸浮在常千海頭頂，背後生出了一對潔白的羽翼，正是熾天使之翼。這是“門徒”套裝收齊后的附加技能之一，按照註釋中的說法：熾天使之翼，以聖潔之力感應天使之力，在背後凝結出白色羽翼，一刻鐘之內可使人飛行，冷卻時間半個小時，另外可在十碼範圍內發動瞬移，冷卻時間一個小時。能讓人飛行也就罷了，後面這一條卻是厲害，剛剛玉生香躲開常千海的必殺之拳，靠的就是這一條。

“若你有近戰能力，此時便可勝了！”此時的常千海已經發現了玉生香的位置，知道對方的瞬移距離不是很遠，不免心中暗喜，同時也暗自嘆息道。這就是近戰職業打法術職業近身後的好處了，就算對方能夠躲開他的攻勢，可爭取到的寶貴時間卻要用來拉開距離，或者做施法準備，而不是立刻反擊。

可是，玉生香真的沒有近戰能力嗎？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聖光十字劍！”玉生香沒有如常千海預料的那般拉開距離，而是輕叱一聲，右手的“聖腓力的鋒銳”舉過頭頂，一片白色聖光籠罩凝聚，原本那柄短劍的護手向兩邊加長，而劍身也從三尺延長到六尺，改頭換面變成一柄白色十字架形的長劍。

這才是“門徒”套裝的真正殺招。之前玉生香一直沒有施展任何近戰招數，就是要給常千海一種她沒有近戰能力的錯覺，這樣，在常千海不留後力的攻殺被她化解后，她才可以立刻發動致命的反擊。

“聖光十字劍”落下，那可是祛除一切邪惡的聖光，一切陰煞法術的剋星，就連雲天索這個級數的煞系高手，見這聖光出現，也連忙躲到了無色的身後。而常千海身上的殺伐之氣，雖然不至於完全消散，卻也大幅削弱，使其氣勢陡降，原本想藉著“戰氣”做最後頑抗的努力，也在這一劍之下被完全瓦解。

“是你勝了！”常千海語氣平靜的道，玉生香的劍就懸在他頭頂，卻沒有砍下去，而在他的話語裏，卻聽不出一絲恐懼和沮喪，只有堅定和自信，沒錯，無論是誰，在短短十年裏（是指這個世界中的十年）經歷了上千次的戰場廝殺，見識過無數戰友和敵人的鮮血與激情，那麼，他的意志一定會比鋼鐵還要堅韌。

“不過，如果你沒有那套鎧甲…不！即使你有那套鎧甲，但真的在戰場上指揮軍隊的話，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常千海這話說得一點沒錯，戰氣雖然強悍，但其主要作用其實並不是單兵對決，而是在戰場上激勵士氣，鼓舞鬥志。玉生香的“門徒”套裝由於能加群體增益，其實已經算是在戰場上的利器之一了，但與戰氣相比，那就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了。增益這東西，比如說每個人增加百分之二十，那麼一百人的隊伍被增益后，戰力也就是原來總體的百分之一百二，或者還要更少一些。但戰氣不同，在戰場上激勵起士氣后，整體的增益效果可是按人數相乘的，比如仍是一百人的隊伍，加了戰氣后，每個人的力量都增加百分之一（對單人的加成效果，戰氣其實還不如“門徒”套裝），但團隊整體的力量卻不僅僅是百分之一百零五了，而是百分之一百零一的一百次方，算下來就已經達到恐怖的百分之二百七十了，而戰氣再強一些，能夠影響五百人的話，總體力量加成效果就是一百四十五倍！注意，不是百分之一百四十五，而是一百四十五倍，就算其增益不可能達到這種理論值，多少會有些損耗，就算最終只有三分之一吧，那也是五十倍的增幅，如果這五百戰士都只有八十級，五十倍的力量增幅下來，恐怕就是一轉高段也不敢擅攖其鋒吧？

“這個我承認！”玉生香倒也是實在人，點頭道：“不過可惜這裏的規則就只是單對單，你在上場較技之前，就應該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沒錯！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常千海原本還略有些糾結不服的心情，在聽了這幾句話后，忽然變得豁然開朗，彷彿某人天生就具備說服別人的能力一般。常千海笑畢，忽然對着線鈴，單膝點地，道：“末將第五軍第四指揮第二都十將常千海，自請轉調入親兵都玉都頭麾下，望將軍允可！”

“這傢伙是個天才，一定要留住！”線鈴左耳邊是趙秉言低聲道，右耳卻是天青瀾嘀咕了幾句。

聽罷兩人的話，線鈴哈哈大笑着站了起來，走下帥位，親自將常千海扶起，道：“常將軍神勇，怎能被這的較技失利所埋沒，如果將軍願意，你現在就是本將的親兵左都頭了，至於原都頭天青瀾另有任用，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完，不等常千海答應，線鈴又轉頭對着校場中眾將士道：“常、玉兩位將軍的能為大家剛才看到了，還有誰自認能勝過他二人，不妨也上來試試，就算敗了，本將也絕對是唯才是用的！”

他這話說完，底下軍校們又是一番人頭聳動，不少人顯見得躍躍欲試，問題是，剛剛兩人的能為大家也看到了，說實話，想超過他倆真的很難，就算有少數自認不比他們差的，有都已經是虞侯以上的中級軍官了，也沒什麼興趣去睜個都頭級別的位置。

“好吧！”看到好半天每人接茬，線鈴笑着宣佈道：“從今天起，到開拔上前線之前，每旬逢九小校的日子（宋軍禁軍理論上講是每旬逢三六九日，三日一小校，逢一五日，五日一大校，不過到了宋朝中後期，軍備鬆弛，除了西軍和殿前司的部分禁軍外，很少有能做到這種訓練頻率的了）本將都會拿出一個都頭以下，伍長以上的職位，若有人自認能勝此任，不妨出來爭奪，不過以後的爭奪不再是個人爭勝，而是戰陣操演廝殺，比如爭十將時，便是每個競爭者自找十人對戰，若自己找不齊人，也可由中軍官任選一什，暫時歸其指揮。”

“轟！”他話音剛落，底下便是一片議論，線鈴皺了皺眉頭，這虎翼軍是新組建的，人員來源繁雜，軍紀自然也無從說起，不過眼下他剛宣佈完軍職競爭辦法，若立刻便整肅軍紀，難免給人翻臉無情的感覺，只要來日方長了，看來帶兵還真是不好帶。

就在下面將校還在議論線鈴的競爭辦法之時，忽然有轅門官急匆匆跑了進來稟道：“啟秉將軍，來了，第一批新兵已經入營了！”

“哦？好！諸軍兵！新兵已經入營了，我們大家列隊歡迎！中軍官，你去傳令，讓外面的新兵也列隊入營！”

“得令！”冷凌殺大聲應道，還真有幾分大管家的意思（中軍官其實就是將軍的大管家，主要負責傳送命令，召集屬將，升帳前後的準備工作，以及其它雜務。這還是在駐防的時候，出征時活兒更多，比如行軍時維持秩序，紮營時佈置帥帳警衛等等），然後便轉身隨轅門官向營門走去了。

長話短說，約一刻鐘后，大批經過訓練的新兵以營為單位排成六列縱隊魚貫而入。這第一批的新兵大約有一個軍五個營（指揮），他們現在的營是新兵訓練時臨時編成的，進了虎翼軍后還要打散重新分配。這些新兵外面都罩着統一的青色布衣軍裝，當然，內裝便各有千秋了，有道袍，有鎧甲，有武鬥服，反正依原本的職業各異。

這些新兵的等級都是不低，最少的也在九十級上下，甚至比營中原有的一些低級軍官還要高，職業分佈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不過之後線鈴等人研究花名冊，知道其中約有五分之二的戰士，三分之一的劍士，剩下的有一半是道士（總數的十五分之二），四分之一僧侶（十五分之一），其餘小職業只佔總數的十五分之一。在新兵們的臉上都洋溢着希望和自信，顯然，這些從未參加過大規模戰爭的江湖人物，還不知道戰爭的慘烈和可怕，只是一門心思的想靠自己的高等級和強大的個人戰鬥力戰場殺敵，建功立業。

當然，線鈴也不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他先是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演講，什麼親身參與並改變歷史洪流，什麼高官厚祿，又什麼敵方財物任由劫掠云云，最後又宣佈了剛剛定下的競爭選將法，並聲稱這是陞官的快速捷徑，將原本就高漲的士氣更拔高了一截。最後，線鈴才宣佈要嚴明軍紀，徹底消除這些人身上原有江湖散漫習氣。當然，這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實現的，因此，講完話后，看看時間已近申末時分，線鈴便宣佈解散休息。

在接下來的近一個月時間裏，虎翼左廂五個軍一共又接收了四批上萬名新兵，於是，各級編製基本已經滿了。在後四批新兵中，線鈴還真的發現了不少熟人，有西南各幫派的，有汴河幫核心幫眾和各附屬戰隊的。特別是古典樂戰隊，竟然是她們的隊長韶樂親自帶隊。要知道，從軍在江湖人眼中算是苦差事，雖然由於利益的訴求，絕大多數人還是願意參軍的，但這不包括那些已經位高權重的人物。這虎翼軍，是孟夢天提議建立的，由寒清流負責補給，線鈴任左廂都指揮使，這三個人與汴河幫都是關係密切，甚至汴河幫還發下任務，凡是參軍並獲得功勛的，會得到少量的戰隊經驗，以利於整個戰隊升級。因此，汴河幫下屬的各大小戰隊，都或多或少給點面子，派些精銳人手來從軍。但是，翻回頭又是但是了，汴河幫現有甲級戰隊九個，乙級戰隊三十一個，可來的除了韶樂外，其餘最高的也就是個丙級戰隊的隊長，而且僅有那麼一個，其在所有丙級戰隊中排名還不是很靠前。就連曾經與線鈴一起做過任務的霸天虎戰隊，也不過是派了紅蜘蛛帶隊過來，這已經算是很給面子的了。

因此，作為準甲級戰隊的隊長，韶樂竟然能親自過來，並且一來便對線鈴表現出了異常的親近，這中間就有不少值得玩味的地方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古典樂戰隊的人一出現，玉生香便一直嘟着嘴，緊跟在線鈴身後聽着韶樂等人與線鈴親熱的聊天，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險些沒有當場發起飆來。

當然，玉生香最終並沒有發飆成功，這倒不是因為她的修養好，而是韶樂她們還沒來多長時間，大批的武當弟子也出現了，領頭的赫然是沖莞和付文儀，兩人分別帶着男隊和女隊，兩隊之間，還有一個中間人物另一位江湖十大美女的雅薇。

“是師弟和付大姐來了！”線鈴見狀大喜，連忙迎了上去，同時也從異常溫柔韶樂和光是眼光就令他毛骨悚然的天、玉兩女的夾擊之下脫身出來。

“哈哈！師兄你當將軍，小弟怎能不過來給您當個跑前跑后的小兵？”線鈴此時已成了沖莞的心中偶像，甚至還要在他們師父清一之上，因此聽了線鈴的道謝，理直氣壯的答道。聽了這話，不但付文儀笑成一團，雅薇氣得捶了沖莞一小拳，就連付文儀身後另一個容色不遜於雅薇的女道士，也不由得抿嘴偷笑。

“咳咳！注意軍紀！注意軍紀！”見到身後韶樂和玉生香等人也湊了過來，線鈴連忙收起笑容，板起臉道。開玩笑，一個韶樂已經受不了了，又來了這麼多娘子軍，恐怕玉生香打破的就不是醋罈子而是醋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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