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情人》22(2)
領導搖了搖頭,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你呀,真的讓我好失望!好痛心!
面對領導的批評我的心開始滴血。說實話,我打心眼裏承認我的確讓領導失望痛心了,但是,此時此刻,領導他不知道,我對他老人家同樣有些失望和痛心!
我說,領導乾脆直說了吧,您打算怎樣處理我?
領導嘆了口氣,你現在的態度很成問題,我不得不提醒提醒你,切莫走得太遠。我們一向是以保護和教育幹部為主的,但你要是不聽勸告,確實走得太遠,到時候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你。這樣吧,組織上打算把金巧兒調到信息處去,給你們處派個年輕小夥子來接替她的工作。
我說還有呢?
秘書長說,先就這樣了吧,下一步的事下一步再說。
我伸直腰桿,昂起頭來說,金巧兒在我們處幹得好好的,工作很順手,突然換個人來不是又要很長時間才能進入狀態?況且,金巧兒本來無事,這樣一調動,豈不表明她真的有事嗎?我請求領導,千萬不要把她調走。
領導說,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跟你說實話,其實調動的事是巧兒自己提出來的,調動也不是全無好處。
我還想說什麼,秘書長又揚起胳膊做了個壓制的動作,我就不敢再吭氣了。
從秘書長那兒出來,我有些魂不守舍,在電梯口冷不防與人相撞,抬頭一看,巧得很,正是金巧兒。
巧兒正忙着搬家,懷裏一大堆書和資料散落一地。我連忙躬身去幫她收拾,卻又與同時彎腰躬身的巧兒碰了個響頭。我倆面對面紅着臉尷尬地蹲在地上,搶着收拾那些文件資料。
我說巧兒你真不夠朋友,要走也不先跟我打個招呼。
巧兒一臉苦笑,早走對我倆都有好處。
我說我幫你。
她說謝謝不用了,免得別人更加誤會,回頭咱們電話聊。
電梯門刷地合上了,巧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電梯裏。我痴痴地站在那兒足有一分鐘。
劉文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拍拍我的肩膀,把我從夢中拍醒,問我在這裏發什麼呆?
我支支吾吾草草應付了一下他,馬上轉身朝辦公室走。
劉文進追上來說,秦處,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我說我正要跟你說呢,我有位朋友失蹤了,可能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得想辦法找到她。今天恐怕要耽誤一點時間。
劉文進說沒事,你儘管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就儘管開口。
謝謝了,有事我會的。我說。
我掏出鑰匙打開我的辦公室門,在地上我發現一張字條,這字條顯然是有人專門從門縫裏塞進來的。撿起一看,令人毛骨悚然。只見上面寫着這樣一首打油詩:
情哥哥,俏妹妹,
出入成雙又成對。
白天一起泡酒吧,
晚上一起把覺睡。
喝酸奶,吃香腸,
生活過得有滋味。
忽然有一日,
老天來降罪,
虛晃一槍鬧“**”,
兩人全部關“禁閉”。
讀完這首打油詩,我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幾乎倒下。我知道我的頸椎病又犯了,我連忙用手扶住牆壁。劉文進笨腳笨手跑過來把我抱住,將我放到沙發上,拿起電話要叫救護車,被我攔住了。我說沒事,一會兒就好。劉文進拾起飄落在地上的那張字條看了看,氣憤地說,我靠,這種打油詩居然有人送到你這兒來了。我說你那兒也有嗎?他說何止一首,我背幾句你聽聽啊,什麼“究竟幾個小妹妹,為何個個令人醉”,什麼“身子虛了有人補,腰酸背疼有人捶”,什麼“家裏紅旗還未倒,外邊彩旗滿天飛”,我一聽,差點再次昏厥。我終於理解巧兒為何要申請調離了,還不知道她那兒收到多少打油詩哩。
劉文進給我倒了杯開水,要送我去醫院,我沒同意。我知道是氣憤與緊張誘發了我的頸椎病,我曾經到好幾家醫院看過這種病,但是就算專家也好像對此信心不足,我吃了不少葯,效果都不明顯,只有按摩還能讓我輕鬆一些。看來,這次我必須去英子的按摩店做個理療才能恢復過來。自打英子失蹤之後,我就很少去按摩了。英子曾經說過,堅持按摩是很重要的。看來我不能忘記她的忠告。
我還沒有打算讓警察來插手英子的事情。我必須謹慎從事,先搞出一些眉目之後再作權衡。一時衝動,毛手毛腳,非但不能成事,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我不是不相信人民警察,因為畢竟馬山河也是當地一霸,難免會有些後台。再說我現在也沒抓住他什麼把柄,如果他要告我一個誣陷,我可能會吃不了兜着走。一旦我真的抓住了確鑿證據,我絕對不會跟他客氣。
英子的按摩店是我要去的第一站。事情就算是一團亂麻,我想線頭總還是應該在那裏找。
可是等我到了按摩店,那裏卻早已天翻地覆大變樣。昔日的“愛心按摩保健”店竟然變成了“愛心休閑娛樂城”,裝潢之豪華令人嘆為觀止。門前停靠着十多輛鋥亮的小轎車,店內比往日更加熱鬧,繁忙。
漂亮的迎賓小姐微笑着向我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問我有沒有熟悉的小姐。
我說,我來找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