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情人》22(1)
早晨起床后,兒子彷彿吃錯了笑葯,一直咯咯笑個不停。
我有些莫名其妙,說根兒根兒你發什麼痴啊?
兒子捧腹說老爸你去照照鏡子吧。
我站到鏡子前面一看,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發現我的嘴上、臉上全是老婆留下的口紅。我難為情地說,你媽媽又是打我又是咬我,不然她不解氣。我這樣說的時候,老婆躲在房裏快笑破肚皮。
兒子說,早知道你們需要打架才能解決問題,我早就該給你們創造機會了。嗨,我今天要把這喜訊告訴趙雅,讓她也替我高興高興。
兒子背着書包蹦蹦跳跳地走了,我就跟老婆商量該如何營救英子。嚴格說來,英子在我們家是老婆趕走的,老婆一直都對英子抱有歉意。她知道英子的不幸遭遇之後心裏十分難過,她說,維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是我們婦聯的責任,這次說什麼也得幫幫英子,不能再讓英子吃苦了。
我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老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能夠找到英子,只要英子肯站出來反抗馬山河,這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問題。
馬山河是有後台的人,況且那人財大氣粗,又蠻橫無理,要制他恐怕不那麼容易。我的底氣顯然有些不足。
老婆拍了下桌子,那樣子比男人還豪氣。她說,再難的事情也要辦。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天理。
我說好吧,只要你有決心,我就有信心。我把單位工作安排一下后就去查英子的下落,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我像往常一樣騎着單車進入政府大院,我的頭腦里還一直想着如何營救英子的事情。這時候,辦公廳魯秘書長把我叫住了,他讓我先到他辦公室去一下。我看秘書長神情嚴肅,就問他有什麼事情要辦。他木着臉啥也不說,徑直朝前走。他越不吭氣,我越着急,漸漸地我臉上的汗都悄悄冒出來了。
進了秘書長辦公室,他讓我坐,我就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魯秘書長是管我們幾個處的領導,原來有事只找處長,現在吳處長病了,他就經常找我。但是這次的態度好像有些變化,到底什麼變化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反正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此我就有些誠惶誠恐。
魯秘書長說小秦啊,吳處長病後你們的工作是不是有些不習慣啊。
我說是啊是啊,突然之間沒了直接領導,就好比樹葉離開了樹榦,多多少少有些沒有依附的感覺了。
說實在的,你們吳處長可真正是累倒的。他這人太敬業了,總是埋頭苦幹,什麼事都要親自動手。說起來你們也有責任啊,如果你們多給他分擔一些工作,讓他多休息休息,他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我說是啊是啊,我們對領導關心不夠,現在悔之晚矣!
當然,秘書長說,這也是他平時不培養鍛煉年輕人的結果,關鍵時刻沒有人能夠幫他挑得起擔子。
慚愧慚愧,我說,今後我們要多多加強自我鍛煉。說這話時,我真的一副慚愧樣子,頭都快埋到肚皮上去了。
秘書長說,鍛煉是全方位的,在辦公廳里當秘書不僅要提高文字寫作能力,還要加強思想道德修養。
那是那是。我老老實實地說。
這些年我一直都是很信任你們年輕人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們能夠切切實實提高綜合素質。秘書長語重心長。
那是那是,我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我們很感謝領導的栽培,今後還希望領導一如既往地幫助我們,關心我們。
魯秘書長說最近紀檢監察室收到不少關於你的舉報信件,你知道嗎?
我的太陽穴劇烈地跳了一下,我說,不……清楚。
他說,你知道大家反映你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
你是不是正在與老婆鬧離婚?
沒有鬧離婚,只是分居而已。我為自己辯解道。
分居?只是分居?
是的,只是分居。
分什麼居?魯秘書長皺起眉頭說,是趕時髦呀,還是追新潮?你要知道你是政府官員,國家公務員,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自身形象。
我老老實實地說,我知道了秘書長。
不光是這些,還有人反映你有作風問題呢。
我聽了有些心驚肉跳,正要辯解,領導揚起手臂做了個壓制的動作:當然,沒有證據的事情,組織上也不便追究。但對你來說也算是個教訓吧,你一定要好好反省反省。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嘛。何況有些說法有鼻子有眼,可信度也是很高的啊。
我說那都是些流言蜚語,您千萬別信那些瞎話。
秘書長說,不是我們信不信的問題,眼下鬧得滿城風雨,我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嗎?
我說本來就沒發生什麼事情呀。
不要狡辯了小秦!領導很不耐煩地說,無論怎樣,態度一定要端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問你,你與老婆分居是不是事實?你剛剛從“**”隔離樓出來是不是事實?你隔三岔五光顧什麼愛心按摩店是不是事實?你……
我連忙打斷領導的數落,我說算了,您也莫一件件一樁樁地擺了,您說的那些都是事實。
領導說,怎麼?你都承認啦?
這有什麼?我說我並沒有違法亂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