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情人》21(2)
兒子正在吃從微波爐里拿出來的熱氣騰騰的包子。他頭也沒抬地說,你坐吧。
我老實地找個凳子坐下,把頭埋在襠里,慚愧得要死。那樣子就像我是他兒子。
兒子遞過來一個包子,餓了吧,來一個?
我充滿感激地接過來,咬一口,暫時不知包子是何滋味,心裏琢磨着該如何贏得兒子的支持。
老爸,對不起了,兒子首先發話說,當著老媽的面不要怪我不幫你。她是女的,我得做做樣子懲罰懲罰你,算是給她個安慰。
我一聽這話,眼淚就禁不住刷地掉下來。我這兒子看起來真算是個人物了。
兒子倒來杯開水,放到我面前,說老爸,你得跟我說實話,你昨晚怎麼一直跟個女人在一起?
我說我喝醉了啥也不知道。
他說你都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媽的事?
我喝醉了啥也不曉得。我說。
你啥時候醒來的?他說。
早晨上班遲到了一會兒。我說。
醒來的時候睡在哪兒?他媽的像在審犯人。
我說我也不明白我怎麼會睡在別人家裏?
他說是那個害得你被隔離的女人嗎?
不是的,我說是情人節跟我喝咖啡的那個。
你完了,你完了。兒子搖着頭,瞪着一雙牛眼,把半個包子全部塞進嘴裏,狠狠地嚼起來。嚼完了,狠命地吞下去,然後把筷子一摔說,看來只有等包青天拿狗頭鍘侍候你了。
我說兒子你不打算幫我啦?
兒子搖搖頭:我幫不了你。
我說兒子你還想不想救人?
兒子又搖搖頭:我真的救不了你了。
不是救我,而是救你原來朝思暮想的黃英阿姨。
黃阿姨?兒子的眼睛突然放出亮光。
是的,我說是黃阿姨。
我好久沒見她了,兒子說,我好想她,她在哪兒,她遇到危險啦?為什麼要去救她?
黃阿姨被壞男人欺負了,她現在被關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電話已經失去了聯繫,我正在想辦法營救她。
兒子抓耳撓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怎麼辦呢?會不會出事?
我說你冷靜一點,她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你先答應我,你要繼續找你媽說好話,讓她能夠原諒我,我好騰出時間來幫你救黃阿姨。要不然我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救你的黃阿姨了。
兒子想了想,好半天才擺脫思想上的困境,終於說,算了,最後再幫你一次,能不能行就看你的運氣了。我想要真是老媽被那噁心的楊叔叔拐跑了,我會更加後悔。我總覺得,那個姓楊的看上去比你更噁心。
我非常感激地朝兒子點了點頭。
兒子說,這樣吧,我先給你出個主意,你今天就索性賴在這兒不走,女人嘛總是心軟,說不定一會兒又回心轉意了。
我說她還能夠原諒我嗎?
那要看你的態度了。兒子說。
我說我態度挺端正的。
兒子說看來還有救。
老婆夜裏回來的時候,我就睡在老婆的床上。老婆的床柔柔的,軟軟的,瀰漫著令人如醉如痴的茉莉花的芳香。
可是,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我的思緒一直翻江倒海,無法平靜。有時候,我會想到自己還睡在秦真真的床上,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睡在金巧兒的床上,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躺在英子的懷裏,英子正在給我按摩。我為自己骯髒的靈魂自責不已。
老婆把燈打亮,突然間看見了我,禁不住愣了一下。我正要伸手捉她,她卻一反身,退出卧室,一聲不吭地跑到沙發上睡去了。
我追到沙發邊,抱住她。
她一邊掙扎,一邊用拳頭打我,用手抓我頭髮。我任她打,任她抓,輕易地就將她抱起來,朝卧室里走去。
她像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在我懷裏撲騰,罵我混蛋!
我不讓她罵,我用我的吻去堵她的嘴。
她的嘴唇塗有鮮艷的口紅,我嘗到了口紅的味道。
她用牙齒咬我,我連忙避其鋒芒。
我騎在老婆身上,首先扒掉了自己的衣服。
老婆咬牙切齒地罵我流氓。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又去扒老婆的衣服。我的手法顯然有些粗魯,動作顯然有些忙亂,以致於把老婆紅緞子面料的襯衣撕破了。老婆雪白的肌膚剎那間展示在我面前,兩隻**像兩座雪山高高聳起,我不顧一切地再次撲了上去。
老婆在我的左肩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幾粒深深的牙印。我笑了一下,又把右肩送到她的嘴邊。她將牙咬上去,但是,她猶豫了,這次沒有用力,隨後咧開嘴巴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笑,山河解凍。
這一笑,春意盎然!
此後,我們開始干我們想乾的事情,隨心所欲,毫無顧忌。
我們從床上滾到地毯上,又從地毯上爬到床上。
春兒,春兒,春兒……我不住地叫着老婆的名字。老婆一邊哼哼,一邊回答秦哥哥,狗哥哥,豬哥哥……
我們死去活來。
我們活來死去。
我們不是把這碰翻了,就是把那碰倒了,房子裏乒乒乓乓,一片混亂,像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