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心的交流

()牛總的車並不好，是一輛老款奇瑞騎車，用了仈jiǔ年。對他來說不存在買不起的問題，而且他家裏就停着一輛寶馬，可他卻不願意開，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小石個人估計，是因為牛總的大兒子開寶馬車出了事，沒有搶救過來死了，所以他不想觸景傷情。另外一個原因是這輛老奇瑞的內部裝潢很好，牛總很喜歡，不願意換車也有可能。還有一種原因，是他經常在外人面前說的。沒必要開好車在老鄉面前炫耀，平平常常就很好。究竟牛總為什麼不願意開好車，其中的真真原因小石也不清楚，他也不好意思去問。

車的內部裝潢再好，車齡畢竟高了。上路后小石不敢開快車，用了一部電影的時間，才從太原回到位於壽陽鞋帽廠宿舍院的家。

一部電影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用來了解對方卻足夠了。從太原離開時，二人都覺得尷尬，都想找話說。張響先主動問了小石的年齡，這才知道他比自己大6歲。該如何稱呼他？張響也沒主意了。他比自己大，叫小石覺得不合適，叫石哥覺的彆扭，叫健哥不好聽，叫鼎哥不順口。乾脆直接問他，看願意讓自己叫他什麼。

聽完張響說的幾個稱呼，小石覺得只有小石順口，聽着也習慣，便同意他叫自己小石。畢竟都是年輕人，沒必要在稱呼上將就。

不算玩笑的話題過後，感覺氣氛不再沉默，二人自在不少，張響說話也隨便起來，問小石是怎麼當上牛總的個人助理。小石開始簡短講述與牛總的相識過程。

7年前，我母親去世，家裏的收入減少。同年我高中畢業，只靠父親的工資供不起我上大學的費用。我只好來太原打工，當時沒有社會經驗，也沒有技術，幸好遇到一位老鄉，通過他的介紹，我在牛總的企業當了一名庫管。有一回牛總去庫房，我當時不認識他，把他當成搬運工。看見他抽煙，我就上前阻止。沒想到他說，這裏放的是牛nai，又不是易燃物品怕什麼？我說，牛nai不怕火，但包裝是紙做的很容易着，包裝燒壞了牛nai就不能賣。牛總這才把煙掐了，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抽過煙！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煙不值錢，我的牛nai值錢！這句話的意思我一直想不明白，說他小氣，他對人很大方。說他大方，卻說出這樣小氣的話，我真的很糊塗。

張響聽到此處卻說，我看沒那麼簡單，肯定不是他說的原因。二人試着討論了一番，認為因病戒煙的可能xìng最大，牛總不願意說自己身體的病情，只好開玩笑似的說這話。

牛總為什麼不願意說自己的病情，二人都不明白。張響問小石牛總的個人情況，他卻不願意說。張響只好改回原來的話題。問他，你認識牛總後，如何當上助理的？

細說起來話長，我簡單說吧。經過那次誤會，牛總記住我了，後來還找我聊過。知道我家裏的情況后，他願意資助我上大學，建議我學企業管理和法律專業。經過四年的努力，我順利的拿到雙學位畢業。有了文憑，牛總卻不讓我參與具體的工作，讓我給他當個人助理。我欠牛總的人情，不好意思說不同意，就這樣一干就是3年時間。

話說到現在，已經變成朋友間真心的交流，沒有可顧及的。小石覺得機會難得，便問張響，咱們頭回見面是元旦的前一天，很多人都在家中與家人團聚，你怎麼一個人出來去王起峰的飯店吃飯？是等人？還是與人約好的？

小石這樣說為的是可以知道張響去的目地，最好可以知道是誰在幫他。

張響不知道他的用意，只知道和孫子的秘密不能說。就一半真一半假的說，我一個人生活，在家裏覺得孤單，就出來散心，覺得餓就找飯店。看到王起峰的店還開門，我就進去了，我不等人，也沒有約人。

小石清楚，現在的機會難得不能放過。他追問，你餓？我沒看出來，記得當天咱們是一起出的飯店門。我們先開車走了，你後走的。出門前我看到你還有半碗面沒吃，所以我認為你不餓。

沒想到你觀察的挺仔細，我確實沒吃完。當時換成你也一樣，平時見的都是平頭百姓，好不容易見到老總級人物，當然興奮。腦中里想到全是牛nai的事情，那裏顧得上想餓不餓。

小石覺得在理，也找不到對方的漏洞，只好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聊完各自關心的問題，二人開始閑扯。從各自的愛好，聊到各自的生活習慣。一路上保持着和諧的氣氛。

……

迎着紅燦燦晚霞，小石駕駛着牛總的老奇瑞，回到自己家，將車停在自己家樓下。

張響自覺地幫忙把年貨搬回他家。先回到家的小石，現父親不在，家中空無一人。他認為父親在老人院，沒有在意，繼續將車裏年貨搬回家。然後讓張響在家裏等着，他去老人院找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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