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鍍金麒龍桌
此刻薄落歡看見好多人偷偷看着他們這裏,時不時竊竊私語,奇怪地抬頭問薄言。
——他們怎麼都盯着我們看?
“祝五講一講這桌子的來歷。”
祝五立刻就明白了,“薄小姐,這張鍍金麒龍桌,是這次幕後黑手,也就是這個會館的主人的舅舅送給他的一張桌子。”
“他給這張桌子制定了類似俄羅斯轉盤的賭博遊戲,遊戲與人數固定為兩人,而這張桌子共有八格,其中一個小格裝有一種排名前三的毒物,參與者雙方各選一格,伸手進入,直到有一人被咬中毒,另一方則獲勝。而那個贏了的人,就可以擁有這座會館的所有權。”
“從這賭桌設立到現在已有兩年,期間無數不要命只要錢的賭徒都死在這裏,無一成功。”
——都死了?所以外面這些人都是想看你怎麼死的?
“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出事。”薄言淡淡開口。
——哎呦,君主大人,你既然坐在了這裏,淡定無比,說明你一定有把握贏,況且那麼近的爆炸您都毫髮無傷,我覺得吧,這些小毒物不在話下。
聽得此話,薄言輕哼一聲,在薄落歡看不到的地方,眼神變得晦澀,他以為她注意不到這些東西,他倒是小看她了。
“不知先生貴姓,這麒龍桌可是有好些日子沒有開張了。”說話的正是剛才在卡座上的中年男子。
“金老闆,今兒是個吉日,我家先生想隨便玩一玩。”因為之前君主囑咐過,不要暴露身份,祝五隻好暫時稱呼先生。
金良怎麼會沒有看出眼前兩人來勢洶洶,關鍵是懷裏抱着貓的這位,氣場不凡,怕是有些來頭。不過他轉而又想到近日從他舅舅那裏收到的消息,還有自己剛剛做好的準備,兩個人而已還能翻天不成,想罷底氣又足了起來。
“呦呵,這位先生可不像能看得起我這小廟的人,帶着一隻貓來我賭場,這面子給的也是響亮。不過既然,這位爺想玩,我金某人奉陪便是。”
“來人,麒龍桌,開盤查驗。”
周圍的人聽着麒龍桌開盤,全都停下手裏的賭博,圍在外圍擠頭晃腦的想要看個清楚。而這桌子在金良話音剛落,桌子下便發出齒輪碰撞的機械聲,八個格子全部升起,打開,只見左邊第二個格子裏關着一隻金頭蛇,雙方確認無誤后,格子降到桌子下,開始隨機換位。
金良耳朵里隱形耳麥聽到手下已經準備好的報告,笑得如同一隻狐狸。
“來者是客,您先請。”
薄言摸了摸薄落歡到頭道,“你來選。”
——你確定!?
薄落歡被薄言的話搞得猝不及防。不過見薄言毫不在意的樣子,只好開始仔細觀察八個格子。
——左手第三個。
“左三。”
噠噠噠,桌子下的機關將格子轉到薄言面前,薄言淡然將手放進去,三秒后拿出來,什麼都沒有。
“看來,先生真是好運。”
金良選了薄言的右四,也是安然無恙。
雙方你來我往,皆是未中,三輪已過,薄落歡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劇烈,現在僅剩最後一輪,金良依舊笑得志在必得,薄言還是淡然處之。可把她這隻“貓”急壞了,不過她都能變成貓了,怎麼就沒有點酷炫的異能之類的東西。
只剩左一和右二了。
——左一。
“左一。”
——哎哎哎,薄言,我可提前說好啊,輸了可別怪我!
“不會輸的。”
金良聽到這話不禁大笑,小拇指手指趁着別人不注意,輕敲桌子兩下,嘲諷道,“怕是今天要讓先生失望了。”
“哦,是嗎?”薄言伸出完好無損的右手,像是隔空打在了金良臉上,此刻金良的臉色已變,一陣紅一陣黑。而薄落歡則舒了口氣,幸好幸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敢出老千,來人給我將人抓起來!”
祝五冷笑一聲,“金老闆莫不是想要反悔。”
“再者金老闆可別誣陷人,說到這老千,想你金老闆才是這箇中高手。通過耳朵里的隱形耳麥,實時監控着八個暗格,這八個格子想來一開始明面上檢驗后沒什麼毛病,不過這一放下去,這格子也都空了,等到你金老闆什麼時候想要放進去,放到哪去,只要一個手勢,暗地裏的人都可以幫你做到吧。”
“那個男人要是說的真的,那之前的人不都是冤死了嗎?”
“媽的,老子的兄弟白死了。”
“這他媽的賭場肯定有問題,一個星期了,沒贏過一把,坑了老子那麼多錢,砸了再說。”
“對對,砸了它!”
外面的人聽到真相,全部憤怒地準備砸場子,可有的人剛舉起凳子,就被從會館角落裏出來的黑衣保鏢拿槍指頭,嚇得一動不動。
“老闆,我們確實是把東西放進那個男人的箱格里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耳麥里監控室的手下正在和他彙報,真是一群廢物,不行,不能活着讓這兩個人出去。
“敢在我金日會館出老千,來人,給我拿下!”
金良的冥頑不化,早在薄言的預料之中。眼神示意祝五,就見祝五如同幽靈一般忽然站在金良背後,一把銀色匕首抵着金良的喉嚨。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可是如今梁部副部長的外甥!”金良被祝五恐怖的身法嚇得後背發涼,“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我舅舅不會放過你們的!”
祝五將匕首更加貼近金良的喉嚨,隱約有紅色的血滲出,“金老闆,既然是梁部副部長的外甥,我想這匕首上的字,想必你也認識吧。”
金良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匕首,在距離匕首末端五厘米處,刻着一個小巧,猩紅的“祝”字。
祝衛!
金良雖是小人物,不過也從他舅舅那裏聽到過一些傳聞。四部中的格殺之部,名為祝,侍奉英狩之主。
那現在坐在他對面的,豈不就是那個曾經一統四部的男人!
“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高抬貴手,您瞧得上我這小破會館,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我立刻叫人去辦手續,馬上。”
“梁終不是在這嗎?”薄言平靜地欣賞金良突然瞪大的雙眼,“叫出來見見吧。”
此刻所有人都聚焦在賭場中央,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端酒的兔女郎悄悄消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