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日會館
“以後離這隻狗遠點。”
——嗯?為什麼?
“太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家顧東西還算一隻美男狗呢。額,不對,顧東西丑,醜死了,以後我一定要離他遠點,遠點。
前半段笑得“花枝亂顫”,後半段嚇得“忠心泛濫”。
——哎,帶我去哪?
“睡覺。”
——我想看完這集,行嗎?
薄言看着又抵在自己胸前的貓爪,想了兩秒,將薄落歡抱在自己懷裏,坐在沙發上。
“看吧。”
薄言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明明是個帝王,脾氣倒像個孩子,臉色說變就變。薄落歡舒口氣,不過感受一下,還是美男的懷抱舒服,躺着繼續看動漫。
此時動漫里女主人公不小心中了機關,陷入幻境。幻境中她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她們一家三口在一棵白色的櫻花樹下,欣賞美麗的夕陽。她忍不住向美好的畫面一步步走去,一片櫻花不小心迷住她眼睛,花瓣若水,化在她的眼睛,忽而左眼是黑,右眼是白。左眼父慈母愛,一家人其樂融融,右眼眾叛親離,父母親手將她推入惡谷。她顫抖的手拿着刀,割傷了自己的右眼,倒地暈在了幻境之中。
薄言對於這些沒有多大興趣,潦草幾眼之後就盯着自己懷裏的貓兒看,忽然手上感到三兩水滴,低頭一看,這隻貓哭了。
“怎麼了?難看就不看了。”
——薄言,你說她傻不傻,明知道都是幻象,做不得真,還要留下。明明就是得不到,偏要妄想。
薄落歡說完就後悔了,她幹嘛要和他說這些,而且自己怎麼就哭了呢,迅速摸了眼淚,開口轉移話題。
——那個我困了,睡覺睡覺。
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沒想到真有了困意,瞧見薄言沒再說什麼,直接抱起她上了樓,鬆了口氣,自己真是太蠢了,哭在人前真是丟人。
“洗澡。”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不行。”
——薄言,男女授受不親好吧!
“你是貓。”
......瞬間KO。
浴室。
——喂喂喂,你脫衣服幹嘛!
薄言沒說話,給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廢話,我也要洗澡。薄落歡趕緊捂住眼睛,不是吧,雖然她比較覬覦他的美色,但是並不想用“共浴”這樣的方式啊!
幸好浴池夠大,還有許多花瓣,薄落歡一直漂在離薄言最遠的位置,白色的蒸汽將薄言的臉變得更為神秘讓人嚮往。
妖孽。她暗暗腹誹。
不過她居然看美色看困了,不知道怎麼地,變成貓之後她覺得自己總是想要睡覺,貓頭點了三下兩下就徹底睡了過去。
薄言一直在注意着薄落歡,等到貓頭快要進水裏的時候,一個長臂將貓撈進懷裏,這個時候還會睡着,蠢。出了浴室,將貓放在大床上,湊在貓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而後虛環着貓兒入睡了。
已經閉上眼的薄言並沒有看到貓兒眼角藏着一滴淚。
第二日。
薄落歡撓了撓頭,有些抓狂,她昨天洗澡居然睡著了,把自己放在薄言面前,讓他為所欲為。不過今天早上醒來居然沒有見着薄言的身影,讓她的尷尬還有處可安放。
下樓時看見祝五不知道在和薄言說什麼,表情嚴肅。薄落歡故意叫了一嗓子,成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顧東西呢?
很好,一醒來就問那條狗。
“整容。”
哈哈哈哈,看着薄言臉上擺着冷酷,嘴裏卻說著冷笑話的樣子,真是不要太可愛。
——整得好,君主大人英明。
似乎被薄落歡看了笑話,薄言耳朵有點燙,吩咐一句祝五,就先行去餐桌吃早飯。而薄落歡到了餐廳發現這次薄言專門為她準備了貓盤,不能享受一波美男餵食,真是可惜。
“那天車子爆炸的事情查清楚了。”
——那是誰想殺你?
“跳樑小丑。”
也對,雖然她不知道薄言是什麼人,不過就從能自己佔一個山頭修座別墅來看,也是個厲害人物,就更不用說他身上自帶的王者風範。
小人物們作死,如同蜉蝣撼樹。
——所以你要做什麼?這男人看來要收拾敵人了。
“不是我,是你。”
——我?
“爆炸,你可差點死了。”
——意思是,你給我撐腰收拾小丑去?薄落歡有些興奮地看着薄言。
“嗯。”
——走走走!
有仇不報非君子,想想最後那家人嫉她如仇的眼神,心裏都是報復的快感。
早餐薄落歡很快就吃完了,屁顛屁顛地跟在薄言屁股後面,剛才薄言告訴她,他們要去一個賭場砸場子,真是想想都興奮。
金日會館。
——薄言,我們就三個人,不對,現在是兩個人一隻貓,就去砸人家場子,是不是人手有點不夠啊。
薄落歡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大會館,心裏忽然不放心,抬頭瞧見男人眼底的笑意,瞬間炸毛。
——笑什麼笑,我這是為了節目效果。人多力量大,砸得才好熱鬧。
“祝五,叫祝雙帶點人來。”
“君主,只是一個小小的梁部分支,我一個人就可以......”祝五話還沒說完,敏銳地覺察到君主加重的氣場,立刻改口。“我立刻通知祝雙。”
果然薄言的氣場是大家都抵抗不了的。薄落歡心裏平衡了。
進了會館,祝五遞了一張金色的VIP貴賓卡給接待員,接待員一臉恭敬地將他們一行人送到了一個隱秘的電梯前。
“先生,祝您玩得愉快。”
“嗯,下去吧。”祝五在外人面前倒是和他主子一模一樣,冷冰冰。
進電梯按了負一層,再打開電梯門時,薄落歡便見着了和電視裏一樣的賭場場景,燈火通明,香煙美人,骰子牌九,應有盡有,而且每個角落都有戴墨鏡的黑衣保鏢。
——額,這要怎麼個砸法。
“賭。”
薄言抱着貓兒,徑直走到整個場子的最中心,那裏有由一圈紅色警戒線圍成的鍍金賭桌,空無一人。像一塊真空地帶,嘈雜的聲音到這裏弱得微乎其微。
祝五手裏拿着一柄小刀,銀光忽閃,紅色警戒線應光而落。
“君主,請。”
不遠處卡座里的一位戴着眼鏡中年男子,看着安然坐在中央賭桌前的陌生男人,對着站在一旁的保鏢耳語幾句,起身向中央賭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