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人不是我殺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美甲師急忙道歉，可顧客的手此刻已經開始不住的流血，突如起來的變故讓小小的美甲店一下子亂做一團。
“對不起就完了？疼死了！還護理呢？我看你是想毀了我的手！”
王婷很機靈，連忙從抽屜里取出了消毒酒精棉和創可貼遞給美甲師說：“趕緊給美女處理一下傷口，別感染了。”
美甲師感激道謝，手微微顫抖的接過，看着顧客說：“美女你先別生氣，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顧客也是位得理不饒人的主，鬧了好半天，最終拿了一張免單卡后，才勉強熄滅了心中的怒火，起身走人。
事情解決了，美甲房內只剩下了顧凝一個顧客。
王婷道歉后，又打開了話匣子：“美女，你們剛剛說什麼來着？”
顧凝的視線從美甲師的臉上瞥向王婷：“我其實和張怡然是朋友，聽她說你家美甲做的好。”
“你早說啊~”王婷笑了：“張怡然和我關係賊鐵，看她面子上，我給你在打個折。”
顧凝：“每次都是你給她美甲嗎？”
“對啊，她幾乎每個月都會來1~2次。”王婷綉眉一擰：“不過這幾個月我沒見着她——她幹嘛去了？”
顧凝不答反問：“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有沒有給她上門服務過？”
“這我可真不記得了，我的顧客很多，實在記不清楚哪天給誰服務過。”
“你最好記得。”顧凝冷冷的說：“因為前幾天我們在她的家中發現了她的屍體，她的指甲是斷的，依照她珍視指甲的性格，哪怕多花錢找人上門服務，也一定會修理。我們查詢了她的通話記錄，倒數第二通電話，是你打給她的！——你最好和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婷一愣，一直微笑的臉上慢慢變的僵硬。
不過顧凝看得出來，她的臉上只有震驚和意外。相較於王婷，她身側的美甲師的反應可就耐人尋味了。
顧凝微微轉頭，看着她輕輕啟唇：“那是Gucci的最新款吧，售價2萬多人民幣，我也一直想要，不過捨不得買。”
美甲師微微一愣，誇張的笑說：“我這個是假的，高仿的，不是真的~才一千出頭。你要想要，我可以把代購的微信給你。”
“這麼快就出高仿版了嗎？”顧凝不在理會她，反而看着王婷問：“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王婷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顧凝回：“想起來了，她約我那天是2月3號，我本來想過去的，不過我奶奶突然身體不適，我就半路就轉去了醫院。所以給她打電話說去不成了。”
“為什麼一下子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奶奶是那天去世的，你們剛才一提，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顧凝點點頭，輕聲反問：“那你沒推薦一個同事給她嗎？”
王婷搖頭：“我當時心很亂，她也很理解我，所以我匆匆就掛了電話。”
顧凝手一伸：“繼續吧。”
王婷不似剛剛那麼輕鬆，應了聲后，繼續做美甲。
美甲店自此歸於安靜。
許是張怡然被殺的案子影響了王婷的發揮，平常簡單的花式，今天越畫越花。
顧凝淡淡的說：“要不塗單色吧，不用畫圖案了。就這個嫩粉的顏色，我看挺好的。”
王婷看了顧凝一眼，感激的長呼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啊，圖案也沒給你畫好。就當我拉你個回頭客，今天就不用你付賬了。”
顧凝沒接話，轉頭看了眼湛明：“從兇案現場撿到的長頭髮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湛明懶懶的說：“應該快了吧，我發個短訊問問。”
顧凝視線偏轉，看着雙手不停擰扯的美甲師笑着說：“你說巧不巧，兇案現場撿到的那根頭髮和這位美女的差不多，又直又順。——老公，你覺得呢？”
湛明懶笑：“是挺像的，連長度都差不多。這位美女，你該不會正好去過張怡然的家吧。”
美甲師勉強勾了個笑，坐在那一語不發。
這時候，湛明的手機突然響了。湛明看過之後，猛然起身走到那個美甲師面前，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前，美甲師緊張的渾身一凜。
湛明邪魅笑了：“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代購的微信，你緊張什麼啊？”
“沒、沒緊張啊~”美甲師抬頭，對上了湛明冷厲的黑眸，匆匆偏離了視線，急忙拿出了手機翻找着微信。
湛明看着她的手說：“你是不是冷啊？手抖的這麼厲害？”
“……有點。”
湛明邪笑：“警局暖和~要不我請你回去喝個咖啡？”
美甲師的手瞬間抖成了篩子，驚慌失措的看着湛明說：“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湛明挑眉：“好像我抓的每個嫌疑犯都是這麼說的。”
美甲師愈發顫抖，哭腔道：“我就拿了5萬塊錢，人真不是我殺的。”
此時，美甲店的門被人推開，湛明看着來人冷道：“帶回去。”
劉曉風上前：“請吧，美女。”
***
“她是兇手嗎？”顧凝看着自己的新指甲問。
湛明不答，只拉過她的手看了眼：“好看。”
“我也覺得。”
“你說我運氣怎麼這麼好，找到一個這麼優秀老婆，又漂亮、又溫柔、又聰明、又賢惠……手還這麼好看！”
顧凝：“……”
湛明慢吞吞的從扶手箱中掏出了兩本戶口薄：“今兒天氣不錯，我們把證領了吧？”
顧凝看着他：“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婚姻大事，我必須要問問我哥的意見。”
湛明慢慢斂起了笑容，又將戶口簿放了回去：“對不起，是我太草率了。”
“你不是草率。”顧凝聽的出他言語有些失落，於是緩緩的說：“我所求的本就十分簡單，是你把我想複雜了。所以該主動的時候，永遠都在裝糊塗，而該耐心的時候，你又表現的太急躁。”
湛明靜默了許久，突然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感覺你好像變了。我之所以突然和你提領證的事，也是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