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章
「叫化雞?」這下子陸寧宇那對英氣的眉宇蹙得更緊了。
「大爺,你可別因為它叫叫化雞就鄙視它,這叫化雞可好吃了,你吃了后保證你會恨不得將舌頭吞下去。會叫這名字是因為它是一個叫化子無意間做出來的吃食,所以才叫叫化雞。」看到他眉頭擰起,宋婧靈趕緊解釋。
「是嗎?」看着那團冒煙的泥團,他真的很懷疑,這泥巴烤出來的雞肉,真的會如她所說的好吃?
「你不信,我敲開給你看。」她撥拉過一個泥團,用石頭敲了敲,再用兩根小樹枝當成筷子,將還冒着煙的乾泥剝去,雞毛也隨着剝落的乾泥一起扯落。
不一會兒,一整隻味道香濃撲鼻、油亮白嫩的烤雞出現在兩人面前,讓陸寧宇心底有不小的震撼,他自認吃過不少大江南北的美食,連宮中的御膳也沒少吃,卻從來沒有吃過一道用泥巴烤出來、叫叫化雞的菜。
宋婧靈拿過洗好的野薑花葉子鋪在一顆大石上,將整隻已經去毛的叫化雞放在上頭,又把烤好的魚跟蝦蟹也擺放好,朝他招招手,「好了,大爺,你快過來嘗嘗看,保證你一吃就上癮,說不定連舌頭都吞下了。」
他收斂有些小小震撼的心神,點頭,走了過去。
「大爺,這些溪蝦魚蟹是我剛剛抓的,你也嘗嘗,還有雞肚子裏我放了菇類一起悶烤,你搭配着吃,有肉有菜對身體才健康,你放心,這些菇類是無毒的。」她一邊說一邊將那隻還未敲開的叫化雞用她隨手編的草繩綁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姑娘竟然會提醒他注意飲食、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這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我知道了。」光聞這氣味就讓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時間不早,那我先回去了,我還要趕回去處理這些草藥。」她背起竹簍子、提起叫化雞,「大爺,我走了,還有今天真的很感激你。」她朝他揮了揮手后,開心的帶着自己的烤雞離去。
陸寧宇嘴角微勾露出難得的笑容,看了眼她消失在草叢后的纖細身影,開始品嘗起這別具一格的叫化雞,果然如她所形容的恨不得將舌頭也一起吞下。
【第三章驗屍顯神威】
宋婧靈開心哼着歌,漫步在蜿蜒的小路上,穿越這麼多天,今天終於飽餐一頓,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肉不說,還外帶一份,讓她有些小興奮,忍不住的哼起歌了。
就在她走到阿離家不遠處,腳下一頓,疑惑的歪頭看着一群面露凶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乎全村子的人都圍在阿離家門前。期間還聽到不少叫囂怒罵和哭聲,不一會兒便看到陳氏被幾個衙役給拖出家門,摔在地上。
阿離拉着其中一人的褲管,嘶啞的大喊着,「不要抓我娘!」
這是怎麼回事?她走向前小聲問了下其中一名圍觀的婦人,「請問發生何事了?為何衙役要抓阿離的娘親?」
「陳氏殺人了。」這名婦人捂着嘴,有些忿忿不平的告知她,「陳氏手握兇刀跟王氏在一個屋子裏被發現,現在仵作正在驗屍。」
陳氏即使一身粗布衣衫,看起來還是那麼秀麗端莊、溫柔嫻雅,臉上總是漾着溫柔的淺笑,從金靈兒的記憶中得知,這陳氏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會殺人?
不過殺人犯的臉上是不會寫着我是殺人犯的,不能被既定印象給誤導。
「胡說,我娘沒有殺人,我娘沒有殺人,她是冤枉的!」阿離哭嚎着反駁那些對着他娘親指指點點的村人。
「你娘沒殺人?刀子在你娘手中,你還說她冤枉!」
「你娘就是失德黑心腸,才會生下你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孩!」
「你娘一看就是不守婦道,現在連人都敢殺!」
衙役跟仵作還沒有做出判斷,這些村人卻直接認定陳氏殺人,毫無口德一人一句奚落着阿離跟陳氏,讓宋婧靈聽了實在很不高興。
「住口,仵作都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是陳嬸子殺的,你們怎麼就斷定陳嬸子是殺人兇手?要是人不是她殺的,日後你們見到她,不會感到愧疚嗎?」她實在聽不下去,站出來怒喝那些造謠生事的村人。
「你這尼姑凶什麼啊?兇刀都在陳氏手上了,人不是她殺的是誰殺的!」
「這陳氏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她跟江水木本來就不清不楚,江水木的婆娘王氏多次上門找陳氏理論,陳氏一定是懷恨在心才會殺了王氏!」
「說到這個,前些天我好像還看到陳氏跟江水木兩人一起到山上的山洞……」
「前些天我撿完柴下山,遠遠看到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的一起下山,到山下那男的還把他背的柴火給了那個女的,似乎就是江水木跟陳氏!」
「依我看啊,根本是陳氏想跟江水木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所以才會對王氏痛下殺手!」
好事的村人們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煞有介事,好像他們當時也在場。就憑這些「好像、似乎」斷定兩人有見不得人的關係,當起縣官判定人就是陳氏殺的。
「你們胡說,我娘根本沒有上山,前幾天我生病,我娘都在家裏照顧我,一步都沒有離開,你們不許污衊我娘!而且是有人把我家的菜刀丟在門口,我娘怕有賊才撿起來防身的!」阿離眼眶含淚,抱着癱坐在地上無聲掉眼淚的陳氏,氣憤地朝村人們怒吼。
「閉嘴!你這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雜種,你娘就是不守婦道……」一名穿着藍色補釘衣裳的婦人扯着喉嚨辱罵阿離。
「你才閉嘴,滿嘴噴糞,什麼叫口德,你一把年紀應該知道吧?你親眼看到陳嬸子不守婦道了?還是你就蹲在陳嬸子的窗下,否則你怎麼會知道阿離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