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三(7)

他搖了搖頭，說：“這真是才華橫溢的天才創造。這不僅提供了非常簡單但破壞力極強的武器，同時當正常冷卻系統負擔過重，無法正常工作時，它又為特殊情況提供了緊急冷卻渠道。簡單來說就是，它們能用過多的熱量來作為武器。接着，它們可以選擇究竟是要使用武器，還是在緊急情況解除后，保留熱量，通過氣化金屬在體內循環來冷卻。”

格里芬只能看着牆上被擊中后留下的黑色“傷疤”微笑：“它們使用高科技的蒸汽榴彈炮？”

“是的！它們能夠引導和指引等離子體就像我們能夠引導蒸汽一樣。這東西能像大炮發射出炮彈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發射出高能滾燙的氣體。”吉里安向後走去，看着腳下的機械人殘骸，“這令人驚奇，真是太驚人了。”菲尼奧斯像小學生一樣，遲疑地舉起手。“那麼它怎麼能運行六十年呢？”

這個蘇格蘭人寬寬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啊，那正是這個系統的精華之處。我們的核反應堆可以運行兩個世紀，但是它們的大小就跟一棟樓似的。”他指着機械人，說：“而這個反應堆與我們的有相同的能力，可以輸出相等的能量，卻只有一台電腦顯示器那麼大。”

輪到格里芬發問了，“那個防護面甲呢，我也不知那到底叫什麼，就是罩在感應器上的東西。”

吉里安只稍稍頓了一下：“噢，那個呀。一世紀前，我們就已經能夠用化學藥劑使玻璃和透明金屬產生兩極。”

其他人都茫然地面面相覷。

吉里安因為不得不解釋他認為很簡單明了的東西而十分惱怒。他說：“窗戶只要按一下開關就變得乾淨透明了。”看到他們終於恍然大悟。“那是因為附着在上面的化學藥劑使電流形成磁場，重新組合排列分子。從一方看去是透明的，但從另一邊就不是。”

吉里安走到炸掉的裝有感應器的機械人頭部殘骸旁邊，補充說：“這是一層厚厚的非常先進的透明金屬。”他抬起頭看着其他人，“類似我們的透明鋁，只是比那密度更大，也更堅硬。無論何時，只要遭到損傷，或者變透明而顯露出感應器，它們就會用某種形式的電流或者磁場的相互作用來重新排列分子。它們可以隨時修整這層金屬。”

莎拉娜問：“那它們為什麼不這樣處理這個盔甲呢？”

吉里安聳聳肩，說：“這很容易解釋。雖然比我們用的任何東西密度都大，但這面板仍然有些‘軟’。盔甲實際上是由幾層金屬和陶瓷材料壓製成的，它們預先成型並且可拼裝，這就相對更容易更換。我能從這些東西和我們發現的記錄上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

菲尼奧斯有些迷惑不解地問：“可拼裝的？”

胖胖的蘇格蘭人點點頭，回答道：“是的，也就是說當它有充分的能力去保護、吸收運動的衝擊力時。它的基本設計考量就是用能量攻擊把對手給燙化。而這種能量明顯地會侵蝕盔甲，這的確是保護自己不被高能武器傷害的最有效方法。”他指着安裝在手臂上的能量炮，“就像那個。”

莎拉娜問道：“如果它的防護這麼好，那它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被菲尼奧斯給炸散了架呢？”

這個問題問得吉里安停了一會，思考起來。“啊，對了。那是因為兩件看似無關，實際卻聯繫緊密的事情。”他撿起一片廢棄的盔甲，指着那上面明顯的戰鬥損壞痕迹，說：“這些板子只能保護機械人經受一到兩次攻擊。而它們確實非常有效。但是，在重複的壓力和能量發射中，板上會產生一些極為細微的裂縫，壓在一起的幾層金屬和陶瓷板也會不可避免地產生分裂。”

他把這片盔甲轉過來，讓大家看損壞的鉤扣部位：“這些被設計成損壞后可更換的式樣。這個……”他指着機械人的後背，“在經過最後一戰後，一直沒有機會更換板子。在最後一戰中，這塊板子基本上就已經殘破到要報廢了，而菲尼奧斯正好擊中了盔甲脫落的部分。”

格里芬問：“你剛剛說有兩件事情？”

“噢，是啊。”他撿起一個從發射器中取出的纏繞着綠線的炮彈筒，“這個很厲害。我真喜歡它。基本上，這是鈦合金外殼炮彈，或者說是在適量的炸藥前的‘一根針’。炸藥爆炸將炮彈推出去，使堅硬的彈頭直接穿透盔甲。這能防止炮彈被陶瓷夾層中各種各樣的溝渠彈往別的方向。”

格里芬邊查看邊問：“那麼，你是說菲尼奧斯能夠殺死它是因為他用的是一種超級穿甲彈，並且那盔甲已經老化、磨損了嗎？”

吉里安有點迷惑不解地說：“嗯，是啊。”

“那麼你為什麼不直接這麼說呢？”菲尼奧斯說，“為什麼還要費勁講剛才那堂物理課？”

吉里安的露出衣領外的脖子開始出現紅色，然後紅色一路上升到腦門上。“我很抱歉我是一名工程師。也許下一次我們可以用呼嚕和犬吠聲來交流！”

這個憤怒的工程師大步走回營地，路上還不斷咕咕噥噥地抱怨。其他人相互微笑。他們能從他的咕噥中捕捉到幾個詞，像是“門外漢”、“白痴”、“人文科學專業的”等等。

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談話話題集中在大家最關切的事情上。他們決定兩天之後就向上一層進發。這樣懷特就有多一點時間休息，他的傷口治癒需要一些時間。這兩天內，他們還要準備繩索，以及其他一些爬出去需要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