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三(5)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吉里安一直監視它，因此立刻對這個穿着盔甲的物體開火。格里芬和莎拉娜都迅速地拿出自己的武器，翻滾到幾堆碎石後面，拿它們做掩護。菲尼奧斯猶豫了一下，然後迅速跑離其他人，衝到了機械人視線以外的地方。機械人面對着其他人，於是他躲到了它後面。

一束閃耀的火光迅速掠過，射向穿盔甲的物體。閃着光的金屬外皮從厚厚的陶瓷身體上炸下來。

那傢伙也用榴彈炮對他們開火，進行反擊。格里芬面前的碎石堆被炸成了灰燼和渣滓。他快速向後奔跑，尋找另一個掩體。

吉里安轉移目標，對準尖塔上的感應器開火，想毀掉它們，這樣機械人就看不見了。機械人沒有瞄準，打得太高了，炸到了格里芬身後的牆壁。強大的衝擊力把他撞倒在地上。

吉里安看到了自己的機會，他往前爬去，從腰帶上取下資料存儲器的電子筆。這時，機械人正在胡亂開火。他爬上一堆碎石，機械人一停火，他迅速將電子筆插入榴彈炮黑洞洞的炮口，然後迅速跳開。

機械人無法看見他們了，拚命的轉動自己的身體。突然，機械人迅疾重新確定目標，並且開火。

這是一場大規模的爆炸。紅黃色的火焰噴射出來。炸飛的手臂碎片擊中了吉里安。他被彈飛出去，落地時全身癱軟，失去了意識，他的防彈背心已經燒出了幾個洞，還在冒着煙。

敵人蹣跚後退，搖晃着已被炸毀的手臂，做出徒勞的威脅。它搖搖晃晃地走過碎石堆，嘩地倒入一堆廢物中。

它慢慢用手臂殘肢幫助自己站起來。他們繼續對它開火。裝着感應器的尖頭爆炸了，燒着的殘骸彷彿一個火球。

機械人現在看不見了，它開始用參差不齊的殘餘手臂砸周圍的碎石，把大片大片的地面和牆皮撕扯下來。人們都從這個發瘋的巨人身邊爬開。

機械人又爆炸了，這一次爆炸發出滾燙的白色火焰。它的身體被炸得破爛不堪，還閃着火星兒。

菲尼奧斯就站在它後面，兩手輕輕鬆鬆地拿着弗里茨的發射器。他瞄準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機械人，從它背後又發射了一顆炮彈。

機械人抽搐着，顫抖着，死了。

菲尼奧斯站起來，對他面前冒着煙的龐然大物厲聲叫罵，口出怨言。這些話很惡毒，其他人聞所未聞，也不願聽下去。

莎拉娜迅速把武器丟開，衝到懷特的身邊。他手臂的殘肢還在冒着煙。她摸摸他頸側，發現他仍有脈搏，就叫其他人把自動醫療器給拿過來。吉里安虛弱地試着把外衣扒下來。菲尼奧斯在呻吟着的吉里安身邊跪了下來，幫這個身寬體胖的蘇格蘭人把他還在冒着煙的防護外衣給脫下來。格里芬跑到行李堆邊，開始發狂般地尋找打包的自動醫療器。

他們把塑料製成的，形狀有點像睡袋的裝置打開。然後迅速把懷特的衣服脫掉。他們把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剪開、脫掉后，就將懷特放進自動醫療器裏面。氧氣面罩迅速罩上懷特的臉，癟癟的、木乃伊似的導管因為氣體的流過而膨脹起來。自動檢測器和感應器開始對懷特進行檢查。電腦快速處理得到的信息。然後電腦開出麻醉劑和抗生素。一隻形狀像鉤子的觸手開始清理傷口、給傷口消毒、切除已經燒焦的肉。

吉里安接受了更為平淡乏味的檢查。

他對格里芬僵硬地笑了笑，笑容掩蓋在紅色的大鬍子下面。他喃喃地說：“如果能喝到一點啤酒，我能把一切做得更好的。”格里芬笑着說：“讓你先買第一輪的啤酒。”吉里安虛弱地咯咯笑了。注射止痛劑時，他輕罵道：“這醫療設備真是便宜貨。”

傷員包紮完后，在麻醉劑的作用下仍處於昏睡之中。其他人走到弗里茨那隻剩一半的屍體旁。他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遺骸聚集到一處，放進一隻睡袋中，拉上拉鏈。然後，他們把睡袋放到防禦工事後面的一間空房間裏。接着，他們仔細地把牆壁重新修補好。這牆壁用處不大，但至少可以阻擋六腳鼠，讓它們進不來。

站在被碎石堵塞的門口，莎拉娜和菲尼奧斯轉頭看格里芬。格里芬開始禱告時，他們低頭致敬。格里芬說：“噢，主啊，我想我們現在身邊沒有路德教的牧師，我們無法給我們的夥伴適當的權利。我只能說，您得到了一個好人，一個好朋友。他得到人們的信任，總是追尋真理。這些是我能說的最好的話了。”

他撿起一把碎石，將它們撒向瓦礫封住的門口：“來自塵土，歸於塵土。”

接着，他們圍坐在野營爐邊，邊吃東西，邊思索着機械人的事情。

格里芬已經仔細檢查過防禦工事後的房間。房間已經炸得支離破碎。他想了一陣，開口說：“我能推測的最好的情況就是這個傢伙自從這個地方被佔領起，就一直被困在這裏。我想以前的人能夠打傷它，把它困在這裏，然後把這裏封起來。外星人的部隊要麼根本不知道它在這裏，要麼就是根本不在乎。”

“那麼它在將近七十年後還能活動？”菲尼奧斯問道。這時他已經吃完了一盤壓縮食物。

莎拉娜聳聳肩，說：“從我們發現的筆記來判斷，那些東西是由核聚變提供能量的。那傢伙就只是站在那裏，直到它聽到有人試着挖開門口的聲音。它知道那不可能是它們自己的部隊，因此就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