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基本上被官稱為“老爺子”(3)(圖)
和他們比起來,老爺子在玩“電游”上,就屬於遇困難就退的那種了,凡是難掌握的,他就玩得少;那些容易的,好操作的,老爺子就越玩得得心應手。有些“玩”熟了的,再加上點技巧,就更得意異常。
老爺子當時玩得比較多的,是“俄羅斯方塊”,玩得越來越熟,有時遇到我回家,他就越發要“表演”、“表演”,故意誇張地擺動手臂,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但他有時也會拉着我,讓我從頭到尾演示一遍“超級瑪麗”的過關。在我玩時,老爺子站在身後,比我還緊張,看到新的畫面或怪物時,都大呼小叫的,害得我經常出錯,他卻哈哈大笑、幸災樂禍。
再幾年後,社會上又開始流行電腦遊戲,我就給家裏買了台電腦,老爸又開始迷上了電腦里最容易上手的紙牌遊戲──空當接龍。這一“迷”就是好多年,直至今日。
老爺子玩“空當接龍”,據他自己講,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天不忙時,或忙中偷閑,都要玩一會兒,喜愛程度到了就像那是每日必做的功課。回家時常會見到老爺子坐在電腦桌前,玩得津津有味。若我站在他身後,觀看一會兒,老爸還要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狀,儼然一位武林高手。而且他總會故意製造出些緊張空氣,讓我誤以為牌已無路可退,正要大加嘲笑時,老爺子“嘿嘿”一笑,亮出幾招早已計劃好的雕蟲小技,揚長而去,口中念道:“山人自有妙計,非爾等凡夫俗子能窺豹矣。”我不得已只好跟着吹噓幾句。老爸得意之餘,總不忘“賣弄”一下他那些“驚人”的連勝紀錄,開始我不明就裏,一看嚇一跳:這“連勝”也太多了,把把都開啊。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爸爸遇到解不開的牌時,他就把這副牌掛着,也不摁“結束健”,只去重新再開一局,這樣電腦紀錄上就繼續着解開的盤數,那副解不開而掛在那兒的也就不了了之了。電腦還是比人傻。
老爺子的童心在看電視上更表現得淋漓盡致。他一直很愛看“港台”的槍戰片,經常讓我找來給他看。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滿街都是VCD賣,當時只有錄像帶和LD大碟,而且只在大的音像店有賣。我當時花了不少錢購置這些電影,拿回家給爸,他看得也是激動異常,時而連聲大笑,時而突然驚呼:“哎喲,我的媽啊!”把在隔壁屋干縫紉活兒的媽媽,嚇一大跳,罵他道:“你嚇得我針都‘跑’了,那麼大人了,看個電視還喊來喊去的。”
“那個人一斧子把手指頭‘剁’下來了,好傢夥,哎,你也來看看啊。”
“我才不看那些,再說,那誰幹活兒啊。”
“看完再幹嘛,急什麼啊。”老爸說得很誠懇。
“得了吧,沒給你縫好扣子,待會兒你又得瞎叨嘮。”
“誰叨嘮啊。”
“你就看你的吧。”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
“呸!你就知道嘴上說,就從沒見你干過活兒。”
“哎喲!好傢夥,這一槍又把眼珠子打出來了。”
“真討厭!你又嚇我一跳。”
姐姐結婚後,並沒有想要孩子。她人比較懶,又貪玩兒,而且整天要打牌、比賽的,有孩子也照顧不來,甚至都想過一輩子就不要孩子了。可到了1995年,姐姐突然發現懷孕了,就跑到醫院準備把孩子打掉。手術前做“B超”檢查后,醫生拿着片子說:“你懷的是雙胞胎啊!”姐姐覺得自己做不了主了,就給媽媽打了電話:“媽,我懷孕了,醫生說是雙胞胎,你說要不要啊?”
“那當然要啦!”媽一聽都快急了。
“那生下來,誰養啊?我可沒時間管。”
“好、好,孩子都由我來管。”
就這樣,孩子留下來了。但因姐姐事先沒打算要孩子,也就沒有去計劃生育辦公室體檢並辦理准生證等手續。現在懷孕后再去體檢怕過不了關,就叫我找了個體貌相近的朋友,代替姐姐去體檢並領取了准生證。
到了年底,姐姐生下了被媽媽保住性命的龍鳳胎,因為早產了近兩個月,孩子很小,男孩三斤一兩,女孩還不到三斤。
媽媽和老爺子高興得不得了。有些朋友聽說后,都來道賀,並給老爺子戴“高帽子”,說:之所以家裏能生下一對龍鳳胎,都是因為您二位老人的心腸好,做好事多,常常積德行善,云云。把爸爸媽媽說得心花怒放,並認準了就是這麼回事,也不管科學不科學了,把功勞堂而皇之的記在了自己身上。
孩子在帶來愉悅的同時也帶來了操勞,“功勞”是倆人的,但操心的事是媽媽一個人忙活兒。有時晚上怕影響爸爸休息,媽媽就帶着倆孩子到小屋去睡,老爺子也是真忙,又是策劃春節晚會,又是撰稿啦,那幾年他搞了很多大型晚會,像《紅旗頌》、《回歸頌》等等,還要應邀寫歌詞,忙個不停。
1995年的春節晚會,當時是在全國範圍內徵集晚會歌曲,群眾也很踴躍,共收到2700多首應徵歌曲。但能用的不多,最後爸爸只從中挑出一首,就是《咱老百姓心裏真高興》,並幫着改完后請人譜曲。可台里覺得這徵集了半天,就只有一首也未免太少了,在晚會上也顯得單薄啊,於是就由爸爸加寫了一首,也算作評選出來的春節晚會歌曲,好在推出后還挺受歡迎,這首歌就是《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