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討好我,讓我喜歡你,我就放了你。」烏恩奇心中憋着一股氣,很不舒服。他明明是想挽留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很違心,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謝月清一臉嫌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你是大王子,未來的金帳大汗!」

「未來的金帳大汗又怎麼了,金帳大汗就不能喜歡女人嗎?」烏恩奇一顆真心被人如此嫌棄,鬱悶得不行。

謝月清咬唇,猶豫了很久,然後點點頭,「行,你想要的,我給你。」說著,她開始解衣裳,一面解一面毫無感情地道:「希望你這次能信守諾言,放我回家。」

烏恩奇大吃一驚,「你要幹什麼?」

謝月清冷笑,「你想要我的身子,我給你就是。」反正她這輩子已經毀了,有能換得回家的機會,她捨得,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原來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個急色鬼,好、好得很!

烏恩奇走到她的面前,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扔她臉上,「不要用這種方式激怒我。你很討厭我是嗎,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愛上我!然後,我再不要你!哼!」

說罷,他氣沖沖地出去了。

謝月清吐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他剛剛的樣子好可怕,她真擔心他會一刀殺了自己,可是她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啊,她想回家,她擔心爹爹。

他沒想到的是,烏恩奇竟然真的生氣了,他想要的不就是她的身子嗎,現在他又裝什麼清高。

什麼他要讓她心甘情願愛上他,他腦袋壞掉了嗎?他是胡人她是漢人,他們是世仇,仇人見面又喊打喊殺已經算奇迹了,還愛上他……他一定是腦子壞了。

她不可能愛上他,所以他……別痴心妄想着什麼先讓她愛上他,然後再拋棄她的幼稚遊戲。

接下來的時日,着實讓謝月清捏了一把汗。

她一直在擔心着,或者說,她一直在等,等着看烏恩奇會怎麼做,才能先讓她愛上他,然後他再狠狠地不要她。

但讓謝月清後來感到焦躁的是,這位大王子烏恩奇,似乎是把她這個漢人女子給……忘了。

他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忙到她都沒有時間見他一面。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呢,還是無意的。哼,反正他這人肯定不是好人,不懷好意。

謝月清提醒着自己,千萬不要輕易上他的當。

最近烏恩奇確實忙壞了。

原因無他,火神節即將到來。按照草原上的慣例,八大部落的首領都會齊聚一處,這麼一來,原本各自據地為王的局勢就十分微妙了。

草原八大部落與中原由天子治理的雍陽國不同,八大部落既守望相助,也各自為王,不但要時刻固守自己部落的領土,還要無時無刻覬覦着別人的領士。

今年的火神節,由烏恩奇來舉辦,所以他需要非常詳細的計盡來防範其他的七大部落,還要讓火神節辦得有趣,唉,還真是讓他煞費苦心啊。

這一日,烏恩奇在他父汗的金帳里忙碌到了很晚,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他的王帳來。

站在王帳外,帳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烏恩奇了掀了門帘子進去,猛地看到了正在做針線活的謝月清。

他動作輕慢,謝月清完全沒有覺察,一針接着一針的,動作又輕又快。烏恩奇悄悄走過去看了一眼,認出那是他火神節要穿的衣裳。

她正在綉袖口的花紋,表情認真,有種恬靜柔和的美。

也不知怎麼的,她嫻熟的姿勢、恬淡的表情,竟然讓烏恩奇焦慮了一整天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靜了下來。

他抱臂立於一旁邊,默默地看着她一針一線地綉他的衣裳。

謝月清終於綉完一隻袖口,她放下衣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無意間的一瞥,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烏恩奇,着實嚇了一大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烏恩奇笑,「剛到。」他走過來,把謝月清手上的布料拿起來看了看,「你在幫我繡衣裳?繡得真好,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不用了,我只是在幫陽曲,你要賞就賞她吧。」早上陽曲來求她幫忙,讓她在袍子上綉一些好看的花紋。謝月清只看了一眼,便知這衣裳是烏恩奇的,她沒多說什麼就答應了。

陽曲待她很好,那她就幫幫陽曲,也假裝不知道這是他的衣裳。

可誰知道,她在這兒飛針走線的,卻讓他給看了個一清二楚。謝月清有種被抓包的惱羞,只得放下針線,忙不迭地轉身走進了裏間,那個她棲身的那個小角落裏。

陡然見到了烏恩奇,令她有些手足無措,一顆心兒更是怦怦狂跳了起來。

算起來,謝月清已有整整三天不曾見到他……不,等等,她……只是三天沒見到他嗎?怎麼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這、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

謝月清待了半晌,突然懊惱地「啐」了自己一口。什麼嘛,什麼一日三秋……不是!難道、難道她還想……每天都見到他不成?不,才不是!

謝月清賭氣似的和衣上床躺着。她閉上眼睛,在心裏告訴自己,謝月清,他可是異族男子啊!雖然胡人吃人肉,飲人血是謠傳,但非我族類,齊心閉住!你、你可不能陷進去……記住……記住,你要好好活下去,然後找機會逃走,回到爹爹的身邊去。

謝月清想着想着,便和衣睡著了。

烏恩奇站在外頭,拿着方才她繡的花紋的袍子,不住地拿着袍子往自己的身上比劃。嗯,不錯、不錯,黑色的袍子盡顯他王族氣派。

這用黑色亮絲線綉在袖口的花紋……乍一看,看不出來,但只要手一動,就有隱約的光芒閃現。想必在夜裏,被月光與篝火一照會更出彩。

她還挺有心思的。

所以說,她還是喜歡他的嘛。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喜歡幹嘛一定要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不好嗎?

烏恩奇喜滋滋地放下了袍子,心想女人怎麼連喜歡也要這樣口是心非,想必連獎賞也是了。

於是,他一腳誇進了放着她小床的角落,想將他新得的一串珍珠項鏈送給她。

這串珍珠項鏈約由三十粒珠子串成,每一粒珍珠都有小指頭大,而且還散發著柔和清雅的光芒。

他一看到這串項練,便想起了她名字中的月與清二字。於是,他向父汗討了來,想親自送給她。

可是……怎麼這麼快她就睡著了?

烏恩奇蹲在她的窄床邊,看了她半天。原來,睡着以後的她這麼乖啊。烏恩奇望着她的睡顏,心中溫柔如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烏恩奇的注視,謝月清不安地動了動。

她的床很窄,眼看這麼一動,她就要從窄床上掉下來了,烏恩奇連忙伸胳膊將她扶住。

謝月清落入一個舒服的懷抱,她舒了一口氣,臉蹭了蹭烏恩奇的胳膊,靠在他懷裏睡得很熟。

烏恩奇全身都僵住了。

「爹爹、爹爹,您的身子可好些了嗎?爹爹……」謝月清忽然輕聲呢喃了起來。她秀眉緊鎖,睡得極不踏實。

聽到她在睡夢中叫着爹爹,烏恩奇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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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的嬌氣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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