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個蠢猴子快放開我!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懂!」謝月清哭得很傷心。她為什麼想死就這麼難呢?她覺得自己這輩子真的是太慘了,兒時母親撒手人寰,再大一點爹爹又被勞改發配,現在她連以死明志的一點小小願望都不能實現。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不幸啊?她好想娘親,想窩在她的懷裏撒嬌,永遠不長大。
謝月清累積了許久的負面情緒忽然爆發,她又哭又鬧,嚷嚷着要去死。
烏恩奇被她鬧得沒辦法,腦門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你讓我死,我、我活着……就是令族人蒙羞,我、我……」謝月清的狀況很不對勁,烏恩奇很擔心她,見她實在鬧得厲害,便將她壓在腿上,然後像小時候他的父汗教訓他-樣,打她屁股。
然而他還是不忍心。所以手雖然高高揚起,卻只用一半的力道落下。
火辣辣的疼痛沿着脊椎往上,讓快要崩潰的謝月清神經一振。
啪、啪、啪……
拍了幾下,烏恩奇越想越生氣,雖然捨不得打,可嘴裏卻毫不客氣地罵道:「你才是傻猴子!活着不好嗎?非要尋死,你對得起你爹娘嗎?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不受惜自己的生命,會有多難受!十月懷胎,十餘年的養育,他們費了多大的心血才把你養這麼大,而你呢,盡想着怎麼死,你說你怎麼對得起他們?」
謝月清呆住了,也停止了哭鬧,她到方才才反應過來,他、他竟然敢打她的屁股……這、這太羞恥了!
「放開我。」她掙扎着想要擺脫他的箝制,然而烏恩奇根本不鬏手,他又氣又擔心,害怕她想不開又要尋死。
謝月清小小聲哭了起來,她又羞差、又氣又委屈還覺得頭暈,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不鬧了,像一隻委屈的小獸,嚶嚶哭着,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很是可憐。她的衣裳全濕了,緊緊貼在身上,薄薄的衣料下面,曲線分明。
纖細的腰肢,圓翹緊實的臀部,修長無一絲鰲肉的雙腿,嬌弱的哭泣聲伴着微微喘息……
烏恩奇忽然小腹生火,喉嚨乾渴,渾身熱了起來。
他的大掌輕輕落下,在她的腰臀之間慢慢遊走,他很想、很想欺負她。
她的胸壓在他的腿上,像兩團棉花,很舒服。
烏恩奇悄悄咽了口口水,他的手掌順着臀縫往下,往那最讓人好奇的地方而去,感受那腿間凹處的柔軟。
謝月清嚇呆了,渾身僵硬,不得已之下,她咬了他一口,然後從他腿上爬開。
烏恩奇熱血上涌,小腹滾得難受,他想和她行周公之禮,盡魚水之歡。他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將她的衣裳扯開,露出雪白的胸脯來。
謝月清徹底清醒了,她掙扎,亂無章法地捶打他、踢他,但是他太重了,她的反抗顯得那麼無力。
烏恩奇攫住她的雙唇,親吻吮咬,他的一隻手順着腰部而上,感受到女子肌膚細滑柔嫩的觸感,來到了胸前的高聳。他的手掌將嫩乳包覆住,揉捏着綿軟的乳肉,粗糙的指腹,時不時地逗弄着那一點凸起。
謝月清因着烏恩奇的逗弄,更加地掙扎着,忽然,她的手在烏恩奇的腰間摸到一件冰涼的東西,她用力一扯。
烏恩奇忽然感覺脖頸處一絲冰涼,他的理智稍稍找回來了一些。
謝月清手裏握着烏恩奇配在腰間的小銀刀,正對着他的脖頸,她威脅他,「再欺負我,我就殺了你!」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烏恩奇正在興頭上,忽然被打斷,很不開心。
謝月清皺眉,「喜歡你?絕無可能!我是雍陽國人,你是胡人,我們天生就是敵人,我寧死也不會讓你玷污我的清白,你若執意如此,我、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盡!」
她很虛弱,大概是流了太多血,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可是,她的眼神很堅決,她的語氣不容置疑,烏恩奇完全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他默默嘆了嘆氣,「你的親人若是知道他們視若珍置的你,竟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該有多難過。」
烏恩奇起身離開了,謝月清緊緊握着小銀刀,不知所措。
手腕處的傷口雖然已經被他包紮過了,但還在隱隱作痛,失血過多再加上剛剛的刺激,她覺得很暈、很難受。她握着小銀刀躺在床上,半昏迷半清醒。恍恍惚惚中,她好像回到了北陡鎮住的房子裏。
她看到爹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她的房間,拿着她慣常用來飲茶的瓷杯翻來覆去地看,看着、看着,爹忽然捂着臉無聲地哭了起來,他哭得很傷心,肝腸寸斷。
謝月清的心忽然很痛,她摸過去想抱抱他,卻撲了個空,她一驚,醒了過來。
她感覺臉上有些涼,伸手一摸,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爹爹就她一個親人了,若是她死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怎麼辦?爹爹已經失去過一次摯愛,若是再失去了她,她不敢想像他會有多痛苦。
娘過世的時候囑咐她要好好照顧爹爹,她怎麼可以食言?
沒錯!就算是為了爹爹,她也不應該主動求死。大不了以後她想法子逃回,再自梳不嫁,等服侍爹爹百年之後,她就追隨爹爹一起去見娘。
謝月清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道什麼時侯就睡了過去。
烏恩奇坐在大廳的圈椅里,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侯對謝月清動心的,也許是第一次見面,也許是被她掌摑的那一次,也有可能……每天看她笑話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就動心了。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若是沒有她,他的人生會缺少一大塊,變得無趣又漫長,她就像一縷清冽的山風,在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一旦沒有了,會不習慣。
烏恩奇望着自己卧房的帘子,他相信,以她的聰慧,她終究能想明白的。
陽曲掀開王帳的帘子,打算進來收拾。烏恩奇掃了她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很是嚇人,陽曲嚇了一跳。
「去照顧她,小心她手腕上的傷口……陽曲,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她有什麼萬一,你們都得陪葬!」烏恩奇冷冷地說道。
陽曲被嚇得不輕,應了一聲是,轉身去收拾。
第二天一早,烏恩奇打算去看看謝月清的,可他還未去,便看見她來找他。
「你身子好點了嗎?是不是想明白了?」烏恩奇笑着問她,他就知道謝月清是個聰慧的女子,不會犯蠢的。
與他的喜悅不同,謝月清的態度非常冷淡,她非常客氣地點了個頭,然後冷若冰霜地道:「我答應你。」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烏恩奇一時之間沒聽明白,「嗯?」
「你放我回去,我拿雄鷹綉品做交換。」謝月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烏恩奇滿腔的熱血被澆了個透心涼。
見他不說話,謝月清不悅地皺眉,「你說過的話不作數了嗎?」
烏恩奇哪裏肯放她走,「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想起來要換,晚了。」
真是沒有沒信用,謝月清不滿地望着他,「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