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人肉
融億集團是個投資公司不假,但我也知道他的門道很多。
除了企業融資投資,還有個人抵押借貸和催收。
表面看起來正式,背地裏養了些閑雜人,專門幹些為非作歹的事。
我和姑姑兩個女人住在這,如果真的惹上這些人,我們是毫無辦法的。
出於本能對自己的保護,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行了任小姐,我們都是講江湖義氣的人,也就不跟你簽訂協議之類的。”
陳先生翹着二郎腿,一副社會大佬的樣子:
“你走吧,材料我讓人準備好,會派人來接你到鵬遠總部!”
......
從6號別墅走出來,我還心有餘悸。
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我,一時間都不敢馬上回家。
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給姑姑打電話,問她在哪。
“我和厲康到郊外玩兒去啦,怎麼了夕顏?”
“噢沒事,我剛到家。”
“對了夕顏,有個朋友要買我以前的畫,約的是明天下午三點在老房子那邊,我大概不能趕回來了,你去幫我處理下吧。”
“畫,是所有的嗎?”
“不知道他喜歡哪些,你先讓他自己挑吧。”
“好的姑姑,價格談好了嗎?”
“說好的一幅畫是八千,到時候他選多少你把錢拿着,你最近花吧。”
姑姑不說我還沒在意,除了sa
e給我的那張卡,最近我是真的很拮据。
我既然答應了要去舉報姚鯤遠,想必那張卡我還得找機會還sa
e。
回到家我早飯和晚飯都沒吃,就坐在海邊聽着海風和海浪。
想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從這件事中,儘快脫身。
臨近傍晚,sa
e打來電話,說我的紗巾落在酒店裏了,讓我有空去拿。
我被那兩個男的,嚇得有些不敢半夜出去,就跟sa
e說我明天去。
“明天我這邊要退房,那我幫你放在酒店前台吧?”
“退房?你們是,要離開了嗎?”
“嗯,姚總最近都在日本,我也要回總部。”
和sa
e通完電話,我心裏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
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起sa
e的一顰一笑,還有姚鯤遠的臉。
雖然每次姚鯤遠惡魔上身時,都是那麼地讓我恐懼和害怕。
雖然在他和sa
e的心裏,我的所有都是為了接近他們,而故意用的苦肉計。
但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始終是他的出現,才讓我脫離朱旭魔抓。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也是他幫我轉院,才讓我有暫時的安寧。
我開始有些後悔和自責,禁不住那幾個人的恐嚇和威脅,就答應了他們。
想了想,我把電話回撥給sa
e:“sa
e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任小姐,姚總說過不希望再見到你,而我也希望,以後不要再接到你的電話。”
sa
e連話沒聽完,直接就不耐煩地打斷我,跟着掛斷我的電話。
我還是不死心,編輯了一段短訊,想要發給她。
剛要發出去,陳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直接終止了我的發送。
電話響了好久我才接起來,陳晨語氣很不好:
“任夕顏,你那個賤人姑姑,又把我爸爸帶到哪兒去了?”
“呵呵陳晨,你爸爸不是三歲小孩吧,他要到哪兒去不應該是他的自由嗎?”
“行啊,我說的話你都不聽是吧?那可就別怪我,真的不客氣了!”
“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再是不客氣,我還能怎樣?”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早上6點開始,我的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
各種陌生電話打來,起初我還接,但接起來幾乎都是不堪入耳的謾罵:
“你就是那個畜生老師?你怎麼還沒死啊?”
“你該不是老子當年跟你媽......”
後來我索性不接電話了,可是短訊又開始輪番轟炸。
同樣的,是各種髒得我都開不了口的,謾罵侮辱的人生攻擊。
各種骯髒的字眼,罵得我胸口像是被巨石壓着,憋屈得只能不停大喘息。
鬱悶的是,我還只能接受,完全找不到還擊的對象。
我從他們語氣中聽出來,是蟲蟲事件一夜之間上了微博熱搜。
引起了大家的公憤,然後我被人肉了......
我沒有勇氣去開微博,查看那條新聞到底是怎麼發的。
像個鴕鳥似的,躲在房間裏不停接受,像潮水般湧來的謾罵。
折騰到下午,我感覺自己都神經衰弱得,聽到風就像是有人來找我了。
兩點姑姑給我打來電話,提醒我差不多應該出門了。
“姑姑,微博你看了嗎?”
“我看過了,剛才還在跟厲康說呢,我相信你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讓他們說去好了,呀,清者自清!”姑姑安撫着我。
“可是我被人肉了。”
“沒事,現在是法治社會,誰還敢用網絡暴力?”
“我......”
“夕顏啊,姑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應該都還沒有忘記吧?”
“嗯,我知道了姑姑。”
姑姑一說我就懂,現在的我已經離開了早教機構,那個單純的環境了。
我應該要具備去面對和處理,各種情況的能力。
畢竟我不可能,時時事事都去依靠姑姑。
**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打了個車回到我們以前住的地方。
走上樓就看到,門上被人潑滿了污穢物,而門口擺滿了花圈。
而且還有人不停地把花圈搬上樓,把我往旁邊一擠:“麻煩讓讓啊......”
我側身站在樓道,在我眼皮底下至少送上去了十個花圈。
花圈上面無一例外的,寫着詛咒我和家人的畫。
而我手機上,打來的電話更是比早上多。
一個接着一個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使用手機。
目測這種狀態,就算三點買姑姑畫的朋友來了,我們也沒辦法進門。
好不容易掐斷了個電話,才打通姑姑電話。
我跟她說了下家裏面現在的情況,問她朋友那邊能不能改期。
“啊,他剛才打電話,說都已經到樓下了,而且明天早上他要出國。”
“可是我們進不去門啊姑姑,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算了,我給他說這畫暫時不賣了就是。”
因為我的問題,讓姑姑的畫都不賣了,我心裏內疚得不行。
跟着給姑姑說讓她別打,我這邊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報警也要進去。
掛了電話我就下樓,按照姑姑說的那個外貌,在樓下四處尋找。
就在我看到他,準備過去打招呼時。
猝不及防的,我被好幾個生雞蛋給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