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作者
我聽的好是糊塗,祝倩見我這般模樣,忽而嘆了口氣,“好了,個中曲直呆會我會和你細說,現在我們得走了,不然今天怕是要插翅難飛了。”
說話間,祝倩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樣東西,我一眼看去,正是那日去落草坡跟拍時帶的飛龍爪,敢情這丫頭要帶我攀岩走壁不成?!
只聽祝倩一聲斷喝:“陸朋,傻愣的幹嘛還不走?!”說著已將飛龍爪勾住對面樓盤的一角,徑直向我望來。我心說罷了罷了,不過一死而已。跟着就摟緊祝倩腰間,恍惚間一陣頭暈眼炫,剎那間竟到了對面樓盤之上。
我往後張望,好一陣后怕,只見那兩樓相隔雖不過一兩米距離,萬一個閃失非得摔的粉身碎骨不成,這時,祝倩見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是嚇的不輕,不禁莞爾一笑:“嘖嘖,陸朋看來你也是個洋把式,中看不中用啊,這點事就嚇成這樣?!”
我見祝倩語氣里似有嘲諷之意,不由氣上心頭爭辯道:“切,我還不是怕你有個閃失,年紀輕輕沒嫁出去就掛了,豈不可惜?!”
祝倩笑罵道:“呸呸呸,嘴巴放乾淨點哈!”
二人這般調侃一番,也知此地實在不可久留,說話間二人已急往那樓下走去,驀然間我回頭望了望,那個黑色大罈子正孤零零地呆在那邊高樓平台上,此時,亭陽的夜景一眼望去,正是燈火通明好不繁華似錦。
我隨祝倩快步出了那樓,見幾部警車正停在不遠處閃個不停。我一絲心悸,頭也不抬徑直從幾個特警身邊擦過。
鬧市裡,二人好一頓兜兜轉轉,最後祝倩領我到的一處小巷。我狐疑地朝那幽深巷廊望去,儘是些廢銅爛鐵,氣味也是難聞。一眼望去我乍以為到了難民營,正躊躇着想問那祝倩。不想那丫頭卻是不動聲色,自顧自走進了一間屋子,我遲疑了片刻也跟了進去。
屋內倒不似外邊那般零亂,甚至可以說還有些雅緻,空間不大兩間房,一個小客廳,物品被主人歸置的井井有條,仔細聞來還有股茉莉花的清香。
我轉了一圈,不禁嘖嘖贊道:“果然是別有洞天,這屋子我越看越是歡喜!”
祝倩正從裏屋出來,已是換了一身行頭。格子紋風衣,再搭了件修身皮褲,一下子把我看的痴了。
見我這般模樣,祝倩微微一笑,突然讓我想起一句詩來,清風一笑百媚生。我聳聳肩,”呃美女,能不能不要這麼招搖?!
祝倩果然樂了,“我天生麗質你管的着嗎?我招搖我樂意!”
說話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二人這麼一折騰恐怕已是到了深夜時分。這時我才記起打下午過來我壓根就沒吃過飯,越想越是餓的不行。祝倩像是看出了我心思,兩袋麵包徑直扔到了面前,“麵包給你,現在太晚了你就將就着吃吧!”
我抓起麵包狼吞虎咽起來。嘴上吃的,心裏倒是一陣好奇,“祝倩,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啊?!”
祝倩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看着有些意味深長,我詫異了會,只聽她緩緩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從茗州一直跟你到亭陽,你說我知不知道?!
我整個人呆住了!不曾想原來祝倩一直跟在後頭,我居然渾然不覺!
祝倩見我目瞪口呆,旋而解釋道:“其實我這次來也正為找你,卻見你匆匆出門,於是一路跟着,陸朋你可知你後面被人盯上了!”
原來,祝倩這日見我後面被人盯梢,好是奇怪。當下也不做聲,見我竟自直奔浪奔工作室,才感覺情況不妙,這才現身相救。
於是我把當日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下,說到念珠自然問起祝倩是否是她託人送來。
哪知話音未落,祝倩立馬就搖了頭,接着就是一聲嘆息,“陸朋,你被騙了,那念珠是徐龍槐送來的!”
我大驚失色,要知道徐龍槐不是和祝倩是一夥的么?祝倩何出此言,這也太讓人費解了。
祝倩屋裏踱了幾步,突然哼了一聲,一道冷冷的眼神徑直掃來,全然沒了剛才嬉笑神色,她恨恨道:“你可知我也被徐龍槐這廝騙的好苦?!”
我大為好奇問起其中緣故,不想祝倩卻說起一段離奇的經歷來。
原來當年祝畢桐散盡家財保住這風儀閣,耗費了幾乎畢生的心血。他自然把這別墅當成了命根子般看待,不想臨了他去世前一年,卻無意發現了一個天大秘密。
那日祝畢桐像往常一樣進了書房,準備對鳳儀閣的古籍再做修補,這是祝畢桐二十餘年來每日必作的功課。這老宅里藏書浩瀚如海,不少甚至是彌足珍貴的孤本,祝老先生一生愛書也愛藏書,不想這流傳幾百年的歷史瑰寶有朝一日被歲月給剝蝕了去,趁着有生之年還有些氣力,為後代留下點念想,也算對得起這中華五千年的綿綿流長。
祝畢桐輕輕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書頁上有些殘破,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準備翻開,許是年代有些久了,竟自脫落了幾頁下來。祝畢桐彎腰撿起,卻發現原來是一張古代建築草圖,雖是簡單幾筆,卻是勾勒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祝畢桐博覽群書,一眼就認出這竟是北宋喻誥的《木經》原稿!距今不下千年歷史,卻是早已失傳很久。
傳言當年日本人為了找到這本《木經》可謂是大費周章,搜颳了許久終究求之不得,想不到竟藏在這暗無天日的鳳儀閣里。
我聽的好是詫異,一本破書有啥稀罕,值得日本人這般用心!
祝倩看了我一眼,輕輕說道:“陸朋你有所不知,當初我也是這般問我父親,但知道原因后我才明白這本書當真是非同小可!”
原來,當年日本的裕仁天皇極其喜愛中國文化,尤其對中國古代建築更是追求狂熱,這本《木經》可以說是集合了中國古代建築的最傑出精華,裕仁一直對這本書神往已久,甚至還一度要求當時的東北王張作霖多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