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去哪?」在冷冷的聲音中,她被拖到他的面前,被迫面對他。

「我想起我還有點事情……」

「我的毛衣呢?」

「要穿,這件給你穿……」她手上的毛衣被他無情的甩到地上,她急忙想去撿起來,卻被他抓住,動彈不得。

「我的毛衣呢?」

掐住她肩膀的雙手捏得她好痛,她感覺到自己快被他捏碎了一樣。

「那件毛衣又臟又小,我把它丟掉了。」

「誰准你亂丟我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你真以為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他狠狠的瞪着她。

「我只是好、心。」

「你這麼愛千涉我的生活是為了什麼?你說啊!」他再也無法忍受的對她低吼,還憤怒的搖晃着她,把她僅有的勇氣都搖掉了,也把她想說的話給搖不見了。

「我只是要得到我的愛情……」

「你要愛情?好,我就給你。」他突然用力的將她推倒在地板上,然後重重的壓住她。

「你想做什麼?」

「讓你幸福啊!」他咬牙切齒的說,臉上的神情顯示出他此刻的憤怒。

「不要,不要,不要。」她像是一隻撒潑的小野貓一樣拚命的捶打他,想把他推開,他壓得她快無法呼吸了。

「我好心收留你,可沒有允許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我如果需要人家幫我清掃房子,我會去請傭人,不需要你這個大小姐勞動大駕幫我洗衣煮飯。」

「我也是因為你幫了我、收留了我,我感恩圖報耶!才會幫你洗衣煮飯,要是別人,哪裏有這份榮幸啊!你不要不知好歹。」

他的黑眸一冷。她居然敢罵他不知好歹?

「是嗎?感恩圖報嗎?那好,我不需要你洗衣煮飯,我真正需要的是你以身相許。」他恨恨的說。

「啊!不要!」她努力跟他的雙手反抗。

他想扯脫掉她的上衣,卻遭到強烈的抵抗,但是女人哪裏可以抵得過男人的力量?尤其是一個憤怒的男人,一個比其他男人更加男人的男人。

很快的,天可就變得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鈕扣亂飛,活像是被人家怎麼樣的狼狽凄摻,害怕、不安,與憤怒的淚水也忍不住滾落下來。

「你為了一件毛衣就這樣欺侮我,伯母在天之靈,也會站在我這邊罵你的。」她像個娃娃一樣放聲大哭,指責着他,彷彿他是一個欺侮小女孩的大壞蛋一樣。

然而心煩氣躁的俊堯已經沒有耐性安撫一個愛哭愛鬧又不認錯的淚娃娃。

「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他用冰冷無情的話命令着她。

吵鬧的哭泣聲猛然停止,她張着含淚的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像是他不應該這樣對待她。

有什麼不應該?還沒有遇到她之前,他不就是這樣?女人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他不是那種會被女人的眼淚給控制的男人。

殘忍無情的話,一句句、一字字有如一把刀子刺在她的心上,她感覺到自己比當初發現被未婚夫背叛時還要難過千百倍。

但是要說什麼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轉身打開門離去,留下哭泣的她。

看來這下子眼淚再也無法軟化他的怒火了。

一個小時之後。

天可一邊哭一邊衝到放舊衣回收的筒子前,但是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俊堯的舊毛衣。

就在她幾乎整個人都埋在舊衣服里,連人都看不到的時候,身後有一道好奇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俊堯那個臭小子的小公主?」

天可一聽到俊堯的名字,馬上抬起淚花花的小臉,頭上和臉上還沾染了一些舊衣服的毛屑,她鼻子紅通通,聲音像是鴨子一樣的問:「你是誰?」

一蓮靜靜的看着淚眼婆娑的天可,知道小倆口肯定是吵架了。

「我是你的神仙教母……喔!不,是教父。」一蓮緩緩的露出足以迷死全世界女人、男人、大人、小孩的招牌笑容。

在俊堯住家轉角,一間滿有氣氛的咖啡屋裏,天可靜靜坐在那個漂亮的男人面前,但是吸引她注意力比較多的,是她眼前的超級無敵水果巧克力聖代。

「原來是這樣啊!你把他母親親手織的毛衣給丟掉了?」

才剛挖了一顆大草莓準備塞到嘴巴里,天可的手愣在半空中,一雙腫得跟核桃一樣大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伯母親手織的?」

糟糕,她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一蓮優雅的喝了口果汁,接着點點頭,「沒錯。」

這下子,天可對草莓沒興趣了,她放下湯匙,雙手捂着臉頰,「我做錯了,難怪他會這麼生氣,他罵我是應該的,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遺物給丟掉,還開心的拿新的毛衣在他面前,他一定很傷心……」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幾乎快滾落下來,卻努力的剋制着,顯然是因為一蓮在場,她不想太丟臉。

「你不知道?」

她可憐兮兮的搖搖頭。

「他罵你?」

她更加我見猶憐的點點頭。

「你們吵架?」

「他說他回去后,不想再看到我在那裏了。」

「喔!看來你真的是讓他很生氣了,不過也難怪他這樣,因為他對死去的母親很有愧疚感。」

「愧疚感?為什麼?」

「因為他沒來得及救他的母親。」

天可愣住,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蓮先生,請問你方便跟我說清楚一切嗎?」

「你知道他以前混過黑道嗎?」

一蓮一手托着下巴,模樣傭懶又性感的問,任何一個女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心跳臉紅,連天可也覺得呼吸困難。

但那是純粹的反應,並不代表她就會因此愛上他,真正會讓她暈頭轉向的,還是只有俊堯一個人而已。

「我知道。」之前調查到的資料上就有寫了,不過都是基本資料罷了,他離開黑道期間的事情,她是不了解的。

「那你還要堅持這個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情?」一蓮挑眉問道。

「我不是那種八股的女人,而且他已經改邪歸正了不是嗎?」

「是沒錯,但是你不怕家人會阻止?」

「不怕。」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知道那個冰山浪子的一切?你跟我說你為什麼接近他,我才要回答。」一蓮活像是被好奇心給殺死的貓一樣的問着。

小姐跟流氓,這種經典的絕配活生生擺在眼前,真是有趣極了。

「好,我跟你說,那你也要毫無保留的跟我說他的事情。」

「你想知道哪個部分?」

「過去,現在,我都要知道。」她堅定無比的說著。

接下來好幾天,俊堯總是努力的工作,然後刻意不回家。

他知道天可還沒有離開,因為有次他回到家裏,看到桌上有着用盤子裝好,美味的晚餐,床上還有洗得都縮水卻乾淨馨香的換洗衣物。房子依舊整理得很乾凈,佈置得很溫馨、很蕾絲。

整間屋子都有她的影子充斥着,彷彿成了其中的一部分,也彷彿成了他的一部分。

該死的,他不應該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的,卻似乎無能為力。

其實他知道是自己無言的放縱,默許她的身影蔓延、散佈、佔據,該怪的人是他才對。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對她大吼大叫,差點就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因為他真的很生氣,畢竟那件毛衣對他來說有着對母親無限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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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愛情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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