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入候府心意亂
正說著,女人的手機響了,那頭說快來吧,老地方,我們三缺一呢。女人應着,我們家有客人呢。春水兩個連忙說你忙吧,我們就走。女人說一幫老搭子找我打麻將呢,問春水你也常打吧。春水說有時會搓幾把。女人說有機會邀請你們一起打麻將。春水秀姑忙不迭地說那敢情好。
女人送他們到門口,對春水笑了笑,春水心裏不禁打了個顫,覺得這女人不光和善,還嫵媚着呢。回來的路上,春水對秀姑說,看樣子,事情可能會擺平。秀姑說但願吧,不然我心裏會很不安的。
第二天,春水到了公安局,那個警察和氣多了。他說你的事我們調查過了,情節很輕,為了教育你,還是要交一千。一千春水還是願意交的,心裏的石頭也落了下來。一千元買了個教訓。
事情算是擺平了。這事多虧了秀姑的堂哥了。要不要再次表示謝意呢?春水想,自己做點小生意,免不了會受人欺負,如果能攀上堂哥這棵大樹,那可是大好事。
過了些天,春水拔通了堂哥家的電話,還是女人接的。春水說明了來意,女人說不用客氣了,這又不是多大的事。春水說對我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女人笑了,說不用客氣了,真的。春水說等會家裏有人吧我會過去一趟。女人沒有執意回絕,還是說不用客氣。掛了電話。
春水給秀姑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正是晚上七八點鐘,她最忙的時候。春水只好一個人買好禮物去了。
剛從泥潭裏爬出來的春水心裏輕飄飄的。上次到堂哥家,心裏的那塊石頭讓他透不過氣,堂哥小樓的豪華,家裏的擺設,還不能細細地欣賞欣賞。
按了門鈴,女人出來了,看了春水提着禮物,怪斥說,讓你不用買禮物,不用來。春水有點尷尬。女人的口氣柔和了一些,進來坐會吧。家裏空蕩蕩的,客廳里五十幾吋的大電視變幻着五顏六色的圖案,紅色的地毯散發著幽幽的光。春水說嫂子一個人在家呀,孩子呢?春水說完就有點後悔。
秀姑在一邊使眼色,一邊支開話題,和女人說著老家的事。事後,春水知道,堂哥現在還沒有孩子。女人沒有被冒犯的意思,寬容地對春水笑笑。
春水覺得女人沒有這種人家慣有的勢利。這讓他放鬆很多。他說他開了家手機店,以後有好看時尚的手機會介紹給嫂子的。女人說我的手機還剛換不久呢,說著拿出手機。春水覺得慚愧了,這手機他店裏還沒有,他也是聽人說起過,還沒有見過真容。春水裝着很熟悉的樣子,介紹起這機子的新功能。
女人問這手機的藍牙功能怎麼用呀?春水說讓我看看。女人遞過手機。機身很小,女人的手纖長,手機象一隻小鳥握在她的手心。春水本想用兩隻手指如鑷子一般把手機鉗過來,鬼使神差地,把掌心貼了上去。女人的手心一翻,手機貼在春水手裏。
這是讓春水銘記的時間。春水感到手心波光蕩漾,一波一波地蕩漾開去,一直送到他的心裏。他的身體有點酥了。沒有言語的默契,讓他受用極了。
手機在他手中整了許久還沒整好,額頭沁出了汗珠。女人笑看着他,說好多功能也用不着,搞不好也沒關係。
總算弄好了。春水起身告辭。
他沒有馬上回家,來到了秀姑處。秀姑還在忙乎,生意不錯。春水坐在大廳里,看着顧客進進出出,姑娘們迎來送往,心裏有點亂。總晃着那女人身影,那甜美的笑容牢牢地佔據着他的腦袋。往日,這些姑娘們對他充滿了吸引力,他的眼睛會一直安放在她們身上,今天不知怎麼的,了無興趣。
秀姑終於忙完了。他來到她的身旁。秀姑斜靠在沙發上,裙子上的扣子都掉了。你去了,秀姑懶懶地問。是的,我去了。春水看着地板。我嫂子是個美女呢,當初我哥為得到她可沒少花心思。
春水來了精神。說說看,你哥怎麼得到她的?
嫂子是個小學教師,在縣城最好的學校任教。嫂子也是農村人,師範畢業了分配到那個學校。由於離家較遠,就住在學校的宿舍里。這下可熱鬧了,縣裏有錢的有權的公子哥一齊出動,學校的操場汽車摩托車停了好多,可壯觀呢。秀姑說得眉飛色舞。
那時堂哥還是城郊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論條件論長相都不突出。嫂子當時與她的一個老鄉走得最近。他是學體育的,長得不錯,體格也好,在教育局工作。堂哥追女孩子很有韌勁,結果他追到手了。
春水想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吧。
春水來了興緻。他走上前,抱住秀姑就扯衣服。秀姑說我很累了,春水說沒事,你只管躺着。
做事的時候,春水不知怎麼的,拚命地想嫂子。
春水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東西。他有意無意地收集關於堂哥與嫂子的故事。
堂哥與嫂子的故事有許多種版本。結合了許多種說法,春水還原了堂哥追求嫂子的情境。
還是城郊派出所副所長的堂哥,為了達到目的可說是想盡一切辦法。
堂哥的哥哥當時已是縣城所在地水塘鎮的鎮長,對嫂子所在的學校有直接的管轄權。堂哥的哥哥開車到了嫂子所在的學校,找到校長說媒。不過這一招似乎收效不大。並不是說堂哥的哥哥面子不夠大,而是眾多的追求者中,不乏有權有勢者,校長出面不是頭一回了。
堂哥不會就此罷手。每天下班之後,堂哥就到嫂子的學校,送點小禮物。晚上,就坐在嫂子的房間內,找嫂子聊天。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的嫂子,還很用功,每晚學習一個小時,練琴一小時。嫂子當時只有中專文憑,想考個本科。堂哥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文化水平不高,他們兩個說不上話。時間久了,嫂子很討厭堂哥去她那。後來乾脆堂哥一來,溜之大吉。
堂哥與嫂子的關係沒有更近,嫂子與她老鄉的關係反而更近了。堂哥駕着吉普車駛進校園時,老遠就看到他們倆正歡快地打着羽毛球呢。老鄉給嫂子喂着球,嫂子跳起,扣球,活力與優美結合得恰當好處,太好看了,堂哥暗暗對自己發著狠話,一定要搞到手。堂哥停下車,發了幾下呆,然後繞個彎,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