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的身體和她一樣,都在發熱,圍繞着彼此的,都是同一種氣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正如他所說,她其實並不完全曉得,他是不是如她所見這樣的人,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灌輸給她的。
可是現在的廖丹晴就是她,不是其他任何人,她只知道自己並不後悔這樣做,如果他想要她,她不會拒絕,他對她這樣的無微不至,而且他又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她沒理由不被他吸引,她是喜歡他的,這有什麼錯?
她的動作變成了一種默許,就算他有萬般的顧慮,此時也全都被環抱着自己的那雙溫柔的手,趕去了九霄雲外;他的激動已經超越了某條界線,他一個使力,將她壓在牆邊,幾乎是有些顫抖地,將她睡裙的肩帶撥了下來,而她並沒有抵抗。
睡裙落在她的腳邊,他低嘆,在她害羞地想擋住自己時,他先一步按住了她的雙手,並且低下身來,將臉移到她的胸前。
她纖細的身體,散發著蜜桃一樣的幽香,深陷的鎖骨下,兩團小巧而緊實的肉球,讓他一隻手掌剛好能夠掌握,那纖白軟肉間綻放的一點粉紅,此時已縮成了兩團小小的花球,顫抖着、等待着他的品味。
她別過頭去,不敢看他的視線,他是那樣放肆地看着自己,光是被他看着,身體就停不住一波高過一波的戰慄。
「丹晴,你真美……」
「不要說……啊……」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廖丹晴像個布娃娃一樣癱軟在他的身上,他抱起她,將她抱回了房間,放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隱約望見他有些憂傷的眼,他時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總是在看着她的時候,她覺得,這也許是自己的錯。
他嚇唬她要做什麼呢?將他留下來過夜又不是什麼大事,最終不也是什麼都沒發生?他並沒有真的要了她啊!
「你……」她記得自己想去摸他的臉,想撫去他眉間的愁,可是被他按了下來;他幫她蓋好被子,溫柔地笑着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說:「好好睡吧,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她已經很累了,真的就那樣睡了過去,可是睡前,她的心中湧起的不是感動,而是極大的委屈。
他說過視她如妹妹,看來是真的了,他不捨得碰她、也不能碰她,是因為他跟她並不存在男女關係,可那只是指他和原來的那個廖丹晴啊,既然他們並不是真的兄妹,他為什麼就這麼肯定那個廖丹晴不會愛上他、又怎麼能肯定她不是心裏有他,才默許了他對自己那樣的對待?
看來原因只有兩個,一來,無論她說多喜歡他,他也不會當真,因為她的話和感覺並不能代替廖丹晴;二就更簡單了,或許他根本不會對廖丹晴這個人產生男女間的愛。
好令人難過的兩個答案,他對她的種種都是因為那個廖丹晴,可她又是誰呢?擅自愛上他的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她不只失去了記憶,連愛一個男人的權利也失去了嗎?
到底他和廖丹晴間曾發生過什麼、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而她,會不會只是個外人,早晚要消失?
屈至遠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在公司大電梯旁邊的小電梯插口處劃了下,小電梯的燈這才亮起啟動,過了一會兒,電梯門打開,裏面空無一人。
公司的電梯中,只有這部能通到總裁所在的二十六層,啟動電梯的鑰匙除了總裁秘書之類的相關人員外,就只有少數幾個重要的人物有;屈至遠見過愛好安靜的人,但像Innight總裁這樣愛清凈,愛到把公司都當作自己家來打造的,還是頭一個。
步出二十六層的門,整層樓寬敞明亮,比起公司,更像是高級藝術品展廳,人一到這裏,連說話聲音都會不自覺地壓低;他一路朝總裁辦公室的所在走去,總裁秘書吳真央見他來了,似乎是有點吃驚。
「總裁有客人?」他問。
「是沒什麼關係啦……」吳真央關心的好像不是他們總裁有沒有空,她反問他:「屈先生,你又要早退啊?」
「是啊。」屈至遠答得自然,不等吳真央細問八卦,就先一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Innight最霸道的男人,谷均逸正坐在他的座位上,面對辦公桌茶几兩邊的沙發上,還坐着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屈至遠不認識,他也沒什麼興趣,反正能上到這層的人就必定是總裁的熟人,這之中除了像他這樣有明確的職務、整天出入公司的一般員工外,還有一些職務不明、也不常出現,但說話份量卻是舉足輕重的人。
他想那兩個一看就不簡單的男人,應該是屬於後者吧!不過他對谷均逸的惡趣味並沒有興趣,只是跟那兩個男人簡單地點了下頭,就直走到總裁辦公桌前,將手裏整理好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這是這一年的財務清算,托你那異想天開的大變動的福,今年咱們虧了不少,我已經把還可以調動的數字算好,具體要怎麼玩,你看着辦就是了。」
谷均逸瞄了眼那資料的封皮,再將視線轉向了屈至遠。他腦中思索着什麼,然後說:「聽說你最近經常加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奮了?這個東西也是連夜做出來的?這麼說,你把它拿來是又要到我這來告假了?」
沒錯,最近他就是熱衷於超時完成工作,屈至遠帶着笑,比起谷均逸那渾然天成的壓迫感,語氣軟了許多,但其中沒有轉圜餘地的堅定可是半分不少。
「我工作的部份已經做完了,就不留在這浪費公司資源了。」他說。
「屈至遠,你知道自己做的是多重要的工作嗎?」谷均逸問,他公司里都是些無賴,別人他不管,可屈至遠是全公司財務的一個中樞,如果連他也成了散仙,他就真的要頭疼了。
「所以,我不是已經加班認真地做完了嗎?」只不過速度稍微快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又不是閉着眼睛瞎寫的,有必要連威脅都用上嗎?屈至遠不再跟總裁羅嗦,說:「那沒其他事的話,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有事就請等明天再讓我知道。」
谷均逸從鼻子裏哼出口氣,竟然像是笑了下,他向椅背深靠,十指交叉,瞧着屈至遠的眼光充滿了某種深意,「原來如此,是家裏養了只小貓啊!」
屈至遠嘴角有點僵,抖了兩下;谷均逸挑了挑眉,真的笑了,「看來,你是還沒給小貓戴上項圈,好吧,快回去陪你的小貓吧!那種小動物稍不注意可是會溜走的。」
「這是總裁的經驗之談嗎?那麼我就受教了。」屈至遠見一邊沙發上的那兩個男人,也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他不禁感嘆,難道對別人私隱感興趣是不分性別和身分的嗎?
反正今天也早退成功,他唯恐谷均逸再突然想到什麼事,快速地離開了那間可怕的屋子,重新鑽進電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