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
21不一樣的80年代
今年年3月13日，星期日。
1980年6月15日，星期日。
我記得一開始到這裏來的時候，是4月26日。現在已經變成了6月15日。
兩邊的時間，都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呀。
而且，讓我鬱悶的是。
一開始的時候，我身邊帶着的，算是我的小媳婦。
可是，這次，為什麼變成大女兒了？
“沒辦法呀，父親大人，您可是在正化皇帝面前宣佈我媽媽就是公爵夫人的……”優子擺出了一副耍弄人的笑容。
“這不是為了不讓正化皇帝封的誥命落空嗎？反正皇帝發了官服，如果沒有人接旨，不就讓皇帝把誥命收回去了嗎？反正是公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胡英華強詞奪理道。
“這……父親大人如果早點這麼聰明，在體制內一定大有作為。”
“那是了，直到30多歲，我才知道共有主義的體制就是上摟下偷。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殺自己人比殺敵人專業的多……”
“可是……父親大人，那個宣旨的公公，好像不是共有主義分子，是異世界清帝國的大皇帝陛下的使者吧……難道……”
“你再刨根問底，當心我變身鬼父！”駕駛室里的胡英華對優子惡狠狠地威脅着。
優子捂着嘴偷笑着不吭聲了。
胡英華拉起優子的手，在優子的手背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優子被嚇得把自己的手連忙抽了回來，直接抱着肩膀，身體終於縮到了車廂的角落裏，用防備的眼神看着胡英華。
“哼，小丫頭片子！這次怕了吧？”
優子探頭探腦，不敢吭聲了。
看到優子害怕的模樣，胡英華才滿意地繼續開口：
“接下來，爸爸……我帶你去逛街。反正貓山和金老師都要12小時的時間來準備，而且現在金老師還在和總設計師的手下談判彩虹銀行的建立問題。這些東西我們都要知情，我們可不能做出那種被人耍的背了一屁股債，還面露感激地替人還錢的傻事！”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優子總算是老實了下來。
看到優子老實了下來，胡英華也只能一聲嘆息了。
都是王木林的錯！
本來接旨就接了唄，後來王木林在院子裏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結果弄得胡老太很為難。連忙把真紀和勘五郎兩個人招來詢問對策。
被搶了媳婦的勘五郎自然是沒有反對意見，反正胡英華做的事情雖然夠缺德，但是聽說有抬舉他大女兒做公爵家大小姐的可能性。勘五郎反而熱心起來。寫休書的速度那個快呀……
至於小女兒……小女兒的歸屬依舊是勘五郎家的，現在改名叫做彩虹旗典子。
雖然勘五郎發揮革命風格，勞模精神，決心把小女兒也送出去給胡老太當孫女，但是胡老太總是覺得吧：自己是善良人，不能欺人太甚。所以小女兒還隨着勘五郎的姓，姓氏是彩虹旗。
這下子，勘五郎反而不是那麼開心了。胡老太也只能認為這是自己家的兒子做的太過分，睡了人家的媳婦還搶了人家的大女兒做女兒，勘五郎在慪氣。
“唉，優子倒是好孩子，誰讓你們勘五郎家大的太大，小的太小……”胡老太搖搖頭看着勘五郎家的三個女人說道。“雖然我老太太懂得少，但是也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所以勘五郎你就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太福晉，如果我家典子也能過繼給公爵大人，我會更加地感激公爵大人……”勘五郎用自己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
看着勘五郎的樣子，胡老太一臉的愧疚：
“你這孩子，就是太實惠，算了，我不勉強你了……胡英華，我知道你在樓上還有半箱金子。都給勘五郎送過去！”胡老太開始發號施令。
胡英華只好苦着臉，自己一個人把半箱金幣五十斤抬到勘五郎的面前。讓勘五郎這個身高一米六多點，體重好像不到一百斤的小男人抬着自己體重一半的金幣前往屬於他的園丁住房。
而還在胡老太面前的眾人，馬上就分出了層次感。
本來還是姐妹情深的優子和典子，馬上就顯示出了不同。
典子不敢和優子站在一起了。走路和說話的時候都對優子恭恭敬敬的。走路要優子先走，優子坐着典子只能站着。這和典子剛來胡英華家裏處處還要優子幫着照顧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呀。
原來是做姐姐的優子照顧典子的，這次換成優子不時地向典子發號施令讓典子照顧優子了。看她們二人的神色，還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坦然！
這個……是不是我還沒有睡醒了？或者說我壓根沒睡，只是忽視了權力地位在人們的之間所造成的變化。
嘆息過後，胡英華把車子開到了中街。
聞着熟悉的食品香味，看着一排排的低矮建築，胡英華露出了笑容。
“優子，我小的的時候，我爸爸經常帶我到中街來，中街就是這副模樣……無軌電車，圓頂日式建築，還有烤肉的香味和手機店……什麼！手機店？富土康！貓山這麼這麼快就出手了？”
看着手機店門前穿着黑藍綠三色舊時衣物的人山人海，胡英華停下車，領着優子鑽了進去。
前面的人，一看胡英華的一身西裝和優子穿着的2010年代的連衣裙，連忙讓路。
富土康的員工見了胡英華，連忙喊他們的店長來。
一個貓山的現代手下見了胡英華和優子，連忙向二人鞠躬。
看到剛才還被眾多牛哄哄的手機店員工圍在中間的店長向胡英華二人鞠躬，周圍圍觀的炎黃顧客們不禁一陣感嘆。
看着人滿為患的手機店，胡英華看看櫃枱里的產品，只是千元左右等級的智能機。而在這裏，居然售價一萬多……至於落後一點的手機也有，像是那種市場價幾百元的炎黃產三防手機，普遍的售價也在兩千炎黃元以上。
胡英華不禁感嘆，異時空貿易果然是暴利！跨時空生意一定要做！彩虹銀行一定要搞！
正在感慨的時候，胡英華看到了【富土康招工】的牌子，上面寫着每周工作40小時，周薪200-300元，每周四發薪的字樣。
“店長，你的，這裏的薪水，太高了，嗎？這樣地，錢的，有沒有地賺？”胡英華用蹩腳的日語問道。他不敢在這裏說炎黃話，怕被那些熱心的工人聽到之後引發麻煩。
“回胡老爺的話，給工人高薪，是大小姐的決斷。”店長用日語答道。
“為什麼？我地，和你們的大小姐地商量，血汗工廠地開，這裏，苦力地低價，貨物的貴，錢的大大地賺！”胡英華詞不達意地說道。
聽到這裏，店長迷茫了。大概是胡英華的日語太爛，導致店長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優子。
很快，優子開口，幫助胡英華和店長進行了翻譯：
“我們富土康不敢把工資壓縮的太低，因為有海神重工作為對手。海神重工給出的工資的價格更離譜。普通的工人都是兩千元的月薪，有家譜旗籍的工人月薪五千起！”
“嘿，這金老師，在這裏還不消停！那為什麼工人都去這裏報名，不去海神重工？”胡英華對優子問道。
“因為海神重工的種族歧視政策，他們說……那些人，是下等人，如果想進廠的話……要守規矩鞠躬磕頭，而且還要留辮子……”
“這樣的工廠，我也不去呀……等等，我也是國人，國人要錢不要命的習性我太了解了。在我們那裏，還有為了陞官，把自己媳婦和女兒送給上司睡的……”說到這裏，看看優子隱隱約約地把雙手護住胸口，一臉畏懼的看着自己，胡英華不敢說了。
“他們說，海神重工的廠區上空總是有烏鴉盤旋，而且看大門的警衛，一個個都是白無常的打扮。身穿白大褂，臉上白面罩。連門口貼的對聯都是用白紙寫的。老百姓認為海神重工是閻王殿，邪門……”貓山詢問了店長之後說到。
“我勒個去，聽你這麼說那還真邪門。這下子我知道富土康的好了。怎麼？現在你們就招工，然後大量生產那個……晶片？”
“是，一切都在大小姐的安排中！”店長恭敬地答道。
“那你們要招多少人？”
“前期3個月份的準備，至少要在6月30日招滿4.8萬人。到這裏的1980年12月31日，預計突破五十萬人。”店長答道。
“這麼多……”胡英華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不是商業機密嗎？告訴我們行嗎？”優子對店長說到。
“這些是公開數字，大小姐已經和金老爺達成了協議。金老爺只負責軍品的買賣和銷售以及亞洲以外的市場。亞洲以內的民品市場，完全是大小姐壟斷的。所以這些數據都是對內公開數據。憑藉胡老爺的身份，是可以知道的。”店長答道。
“那……這麼好的待遇，足可以吸引在編幹部跳槽了。那，你們這裏要求很高吧？是不是要大學畢業……至少要高中畢業什麼的？”
店長遲疑了一下，托着下巴答道：
“是很高，我們要求員工認識阿拉伯數字和26個英文字母，還要學會四則運算。可是這樣的人才在這裏的炎黃很難找！”
“這不是我們那裏小學5年級的水平嗎？還算什麼知識分子？”胡英華痛斥到。
“可是我們發放答卷和面試之後，發現通過率不及四成……”店長被胡英華訓斥之後，有些心虛的樣子。
“要不然你怎麼只是店長？你把他們統統找過來，英文字母先不要考了，先考四則運算加減乘除能通過就行！然後把他們集中培訓5天，期間管吃管住還發一身衣服。能通過考試就直接錄用。不能通過考試的就發一本培訓指南讓他們回家自學成才，下次直接考試不包吃住。這樣還能防止有盲流乞丐來這裏騙吃騙喝。如果有人在廠里搗亂，狠狠地打？想起舊扶桑陸軍憲兵隊了嗎？對，就用那個辦法，在培訓區裏面架上機關槍和大狼狗，不怕他們鬧事……”
“胡老爺，可是這樣能行嗎？我們是文明的企業……”聽了胡英華的主意，店長的臉上居然滲出了汗水。
“沒事，只要有錢，他們才不管你們是不是機槍電網大狼狗呢，如果你對工人太好，沒準他們還以為你們怕了他們。如果裏面再有紅色破壞分子搞煽動，那麼企業的經營還要不要？”胡英華繼續趁熱打鐵。
“是，我會向大小姐報告的……”店長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悠嘻！對炎黃人，比起你來，我了解的更多！”胡英華拍拍店長的肩膀說道，然後胡英華又看看店長胸前的名牌。“中村君……你地，大大的好！優子，把我的南部手槍拿來……”
幾分鐘之後，在前來應聘的人們的一片驚嘆聲下，優子拿來了那隻貓山送過來的南部手槍。胡英華抽出了手槍給店長看看，然後把壓滿了子彈的手槍連同甲魚盒子一樣的槍套掛在了店長的肩頭。
“你地，拳銃的持有，這裏，強盜的多……你家大小姐的貨物地要緊。”
這個時候，手裏扶着槍套的店長好像才明白了什麼，一個勁地向胡英華連連鞠躬。
冒充了一次假洋鬼子的胡英華開始得瑟起來，帶着優子開始用汽車轉轉。
先是去了中街，然後又去了SX路和北市場。和過去自己兒時的記憶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市場上，除了舊建築和那種老口味卻唐卻又少油的食品之外，剩下的都是貓山的富土康的招工處和高價手機店。
把優子餵飽，然後又帶着優子去了北陵公園，被公園收了2倍的價錢的外賓票。回頭去北行，然後又是鋪天蓋地的富土康手機廣告和海神重工的槍支廣告。
胡英華想要看看海神重工生產的槍支，但是發現這一番折騰下來，也快要天黑了。
自己在天黑之前還要去找金老師聯絡穿越事項呢。
當汽車向西，想要去西部開發區看看的時候，胡英華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家的影子。然後鬼使神差地把車子停到了過去自己家的門前。
“父親大人，要不要回去看看？”優子問道。
“唉……我還在想剛才的事兒，如果我帶了窩窩頭軍帽，最好那軍帽上再帶着一個屁帘子就更好了。中村戴上去一定更喜感……”胡英華自顧自地說道。
想起了中村挎着王八盒子戴着屁帘子軍帽的滑稽樣子，優子也笑了起來。
看到了從老房子裏出來的一個女人帶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走出來，胡英華的表情凝固了。
那個女人看到了胡英華的麵包車，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馬上抱起小女孩朝屋子裏面跑。
“唉……異世界的親人，才不是親人呢，只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而已。”胡英華自言自語到，然後發動了麵包車。
到了西郊開發區，胡英華終於找到了海神重工的廠區。
看到海神重工的廠區上空盤旋的烏鴉，戴着白色面罩，端着德國hk公司的g11步槍的門衛，胡英華覺得那些老百姓的話是對的。
看着白無常站崗，滿天飛舞的老鴰。怎麼看都讓人滲得慌。
如果門口的牌匾寫的不是海神重工，而是【陰曹地府】。並且背景還是在夜裏的話，那麼這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22已經開始不一樣
“我們的彩虹銀行1980分行已經獲批了。”金老師見到胡英華，直接就高興地說道。
“掌權的那幾家對外國人可是防範的很，就這麼容易答應了？”胡英華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由得他們不答應，你知道你國和安南還在打仗吧？”
“是有這事兒！不過現在不是在作戰，而是已經處於邊界衝突狀態了嗎？大規模的作戰，記得在79年三四月份就停止了。”
“那是……沒有我，就是邊界衝突。有了我。越共的316a師團就被炎黃人民軍海軍陸戰隊重創了！現在你國和安南的邊界線，比歷史上南移了25公里。”金老師笑着說道。
胡英華皺起了眉頭。
“有圖片嗎？”
金老師的跟班給胡英華放了一段錄像。
在南國的山林中。蜘蛛一樣的機器螃蟹在林地里跳躍，安南軍的陣地上不時地冒起一片片火光……穿着潛水服樣式防彈盔甲的士兵們手持g11步槍向安南軍陣地掃射。安南軍的ak47步槍打到防彈盔甲上只能出現一片火花，有不怕死的安南士兵甚至兩個人抄起了一隻12.7高射機槍向防彈盔甲掃射，結果只是把盔甲兵打的停頓了一下，就被g11步槍打成了篩子……
“我勒個去，金老師，這是炎黃的軍隊？今年年的炎黃兵也沒有這麼強的科幻戰力呀！”看着胸口塗著五星旗和右臂上塗刷着55式軍銜圖樣的盔甲兵，胡英華不禁倒吸冷氣。
“那是了，不然能把你國的小個子總設計給嚇到嗎？現在總設計已經決定了，大量採購海神重工的設備。所以，現在我是這個國家的最大的債主！貓山賣民品的小打小鬧算什麼！自古以來，只有賣軍火發動戰爭才是掙錢的王道……”金老師得意洋洋地說道。
“是，我也被您嚇到了。”胡英華誠實地說道。
“那是，接下來我還準備向這個位面大量傾銷個人電腦！就是這個樣子的……”金老師展示到。
“這像是反步兵地雷……”胡英華看着金老師的跟班放出的錄像說道。
“32g固態硬盤，2g內存。比起現在的40m機械硬盤和512k內存不知道好了多少？”
“金老師，您這是不給這個位面的ibm和蘋果活路呀。對了，這機器售價多少？我看怎麼著也要四萬吧，最少要兩萬……”
“你是用炎黃元算賬的吧……這個……”金老師摸了摸後腦勺。“我準備售價150美元。”
“這樣的話，才合批發價800-900炎黃元，算上流通的費用，應該是1500炎黃元就可以搞定一台電腦……金老師，這個世界的it業界快被你玩死了……”
“這個世界本來也是要被玩死的，不是被我就是被我那個乖女兒！”金老師攤開手說道。
胡英華看着這一幕，表示無所謂了。
反正，像他這樣的底層人物，能看到這樣的熱鬧就應該感到滿足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胡英華和優子被金老師帶領着參觀廠區。
“我們的廠區有着先進的管理體制，24小時三班倒。工人停，機器不停。因為待遇好，所以有工人甚至為不能加班而向管理層提出抗議的，說旗人種族歧視。所以我們旗人也只好四班倒，每天工作6小時地監督他們勞動……”
這廠區，在胡英華的眼裏看，一股滿滿的前清味兒……
一個個穿着白馬褂，留着辮子的男人拎着大茶缸子吹着口哨逗弄着天上的老鴰玩。這老鴰才叫大，足足半米多……
而另外一群穿着咖啡色工作服，一副現代服飾打扮的人們則是在廠區裏面辛勤勞動埋頭幹活。
“金老師，我感覺我到了電視裏的老BJ衚衕……”胡英華說道。
金老師皺着眉頭，繼續把胡英華向車間裏面領。
在車間裏面，胡英華看到了一群穿着白馬褂，留着辮子的男人在喝茶，用收音機聽戲。還有拉開嗓子票兩句的，就是沒有一個幹活的。
幹活的人呀——都是那些穿着咖啡色工作服的短髮工人們。
“金老師，這些留着辮子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家親戚？”胡英華好奇地問道。
金老師臉色不好看了。
“自古男兒有血性……”車間裏傳來了票戲的聲音。“告訴你們呀，你們還別不服，現在大青果復辟了，咱們旗人還是爺……看到沒，在這海神重工，只有旗人才能留辮子，才能下跪磕頭，你們這群賤民……只配站着和坐着……想磕頭，你們也配？……”
聽到那票戲男的得瑟樣，胡英華倒是皺了眉頭，可是金老師卻是一副理所當然，剛才不好看的臉色也變好了。
我勒個去呀，看來這裏的種族歧視還是公開化的了。
胡英華設想如果自己在這裏打工，會不會也是這種穿着咖啡色衣服的工人，老老實實的幹活，勞動的最多，收入的最少。就像那些國企的臨時工。
看來投胎真的很重要，什麼時代都是這樣。
接下來，那個票戲男還沒有消停：
“告訴你們，爺是黃帶子，當年在四九城看誰不順眼就打死，那個拖着死人就繞城三周！皇上知道了都不敢砍我們，你們這一個個賤民，只有老老實實幹活的份兒，告訴你，爺可幾天沒有殺人了，殺你們個把賤民，可是最多賠一驢價錢……不服？不服的話，到皇上那兒去告我呀！”票戲男吐着茶葉沫子說道。
“金老師，這票戲男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龍胖子？不，看這年紀，應該是龍胖子他爹吧？”看着票戲男一副欠扁的摸樣，胡英華苦笑着問道。
聽了胡英華的話，金老師一言不發地走到票戲男的身後。圍觀的咖啡色的工作服們開始幸災樂禍。白馬褂們則是像見了鬼一樣紛紛退避。
票戲男也感覺到氣場不對，也開始回頭看了。
他回過頭的時候，看到了面色黑黑的金老師。
“關六，出息了你……”金老師說道。
“奴才給王爺請安……”關六要跪，但是被金老師一把架住。
“說，接著說……”金老師板著臉說道。
“王爺……奴才剛才……不是給那群賤民點教育嗎？”
“哦，本王可是聽到過，說皇上不敢砍你是吧？”金老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關六撲通一下癱在地上：“王爺，剛才我說道的不也是幾百年前的那檔子事兒嗎？”
“那你信不信本王敢砍你，當年我家祖宗砍黃帶子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手軟……”
“信……奴才信……王爺，要不然打奴才一頓板子得了，如果王爺把奴才砍了，那麼以後誰去侍候您呀……”關六一副哈巴狗的模樣，和剛才囂張的樣子一點都不搭配。
“滾！”金老師一腳踢翻關六，然後臭着臉帶着胡英華走出了廠房。
“金老師，你們這裏只招旗人嗎？”胡英華問道。
“穿着白馬褂的都是旗人，穿着褐色工作服的都是炎黃族人。咱們穿越到這個時代，看着異世界的親戚們一個個都上前來磕頭請安，總要給親戚一口飯吃吧。自然，旗人拿高薪，炎黃族人拿底薪。”金老師說道。
“金老師，剛才您踢翻的這票戲男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龍胖子？不，看這年紀，應該是龍胖子他爹吧？”想起票戲男被金老師踢翻的摸樣，胡英華跟在金老師身後好奇地問道。
“龍胖子他爹？不要提那個敗類。早就讓本王亂棍打出了！”金老師氣呼呼地說道。
看着金老師的臉色不好，胡英華也沒敢多問。只是跟在金老師的身後。
談了談穿越時間的安排之後，胡英華被金老師帶到了海神重工的食堂。
“我們的食堂也是有着先進的管理的，旗人食堂和炎黃族人食堂分開。”金老師看着食堂里進進出出地領取晚飯的人們，一副很炫耀的樣子。
“嗯，那我應該進炎黃族人食堂吧……畢竟守規矩要緊。那個，優子應該進哪兒的食堂？優子是扶桑人……”胡英華看看優子，然後對金老師不確定地說道。
“胡英華，你這是不是卷我的面子？你要是進了炎黃族人的食堂吃飯，以後讓我的臉面往哪裏撂？你知道嗎？旗人寧可裡子不要，也得要面子！還有優子，優子是扶桑人，自然也不是炎黃族人，進什麼賤民的食堂？”
“那個……邵王爺，我可是炎黃族……身份證上寫着的……”
金老師看了胡英華好幾眼，然後才不高興地開口了。
“明明長着一副蒙古韃子的臉，還說什麼身份證？你這號人，總是拿着身份證說事兒！反賊的路條，能算數嗎？你要是好事兒的話，自己去1910位面去看看，看那些賤民說你是炎黃族人還是旗人？”
被金老師難得的一頓嗆嗆，胡英華一縮脖，然後一副委屈模樣的看着優子：“優子，你看我像蒙古人嗎？”
“父親大人本來就是蒙古人呀！”優子捂着嘴笑着說道。
“你……你也這麼說……算了，我聽人勸就是……”胡英華搖搖頭，進了旗人食堂吃飯。
一邊吃着羊肉和奶油燉菜，金老師一邊介紹着：
“在旗人的食堂，自然是吃羊肉，黃油還有健康食品的。至於那些垃圾食品，類似豬肉和豆油什麼的，都是免費提供給賤民吃的！”
“豬肉和豆油可不是垃圾食品。”胡英華小聲嘟囔着。
“那是你被那群反賊洗腦了！豆油那東西，在外國都是當成工業用油的……”
“是嗎？”胡英華看看優子。
“父親大人，我從來沒有吃過豆油……直到今天你領我去吃小吃……”優子不好意思地答道。
聽了優子的說辭，胡英華一縮脖。
唉……自己的見識還真是少……
“你看看，全世界恐怕只有你們才用工業油填肚子！所以，能夠免費吃到豬肉和工業油，已經算是本王的恩典了。”
“可是我看那些旗人吃飯也沒花錢呀！”胡英華指着付餐口說道。
“那個呀……”金老師抬起手，晃了晃手指上的黑色戒指。“這是我們海神重工的個人終端，可以完成快捷支付。而且可以檢測血壓心跳，可以進行個人定位，而且還是進出車間廠房的電子鑰匙，不同級別的戒指有着不同的權限……”
“這不是智能手環嗎？”
“是的！”金老師收起了戒指。“所以，其實旗人點餐都是花了大價錢的，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我說過的，旗人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沒有人會在乎那幾個飯錢的！”
吃完飯之後，一臉得意的金老師又拉着胡英華悄悄地走去炎黃族餐廳參觀。金老師的跟班們想要阻攔，說什麼旗人不能進炎黃族人的餐廳，掉價。但是被金老師一瞪眼：
“本王想去哪兒還要聽你們的？”
那群跟班嚇得就到一邊去了。
金老師帶着胡英華沿着后廚，招來了幾個傳菜員。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偷偷摸摸地潛入了炎黃族餐廳。
“這裏的吃食全部免費！”穿着店小二跑堂衣服的金老師指着油汪汪的炒蔬菜，燉豆腐和紅燒肉偷偷摸摸地堆胡英華說道。
“哇……比起剛才的食堂，這裏的飯菜好像更好吃的樣子……”雖然吃飽了，但是胡英華還是流出了口水。完全不顧優子和金老師一副聞到了豬油之後嫌棄的目光。
“那些韃子還真是缺心眼，大紅燒肉隨便造……”前來打飯的工人顯然沒有看到后廚的金老師，大聲地談笑着。
打飯的廚師想要提醒，但是被金老師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動彈了。然後任憑工人繼續說笑。
“聽說那些韃子還要花大價錢吃牛油和羊肉。真傻，羊肉多腥膻呀，豬肉和豆油多香……”
“是呀，都是吃飽了撐的……”
“韃子就是韃子……”
金老師笑着對胡英華說：“看，這就是我的工廠，旗人和炎黃族人互相看不起。”
“金老師，您進炎黃族食堂是不是違反規定了？記得在種族隔離的美國和南非，白人也是不能進黑人區的……”
“有些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比如炎黃族人不能進旗人的食堂，但是最好的炎黃族廚師必須給旗人做飯……”金老師炫耀着。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胡英華問道。
“你以為我想呀……我那票親戚什麼德行我也清楚。如果讓他們自己做飯。能不能把土豆烤熟都是問題！那票旗人懶得，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金老師不屑地說道。
“那……那不是一群廢物嗎？”
“什麼廢物？雖然那票旗人幹活做飯不行，但是砍人的話一個個都很行！只要我們有刀在手裏面，自然能看着那些賤民奴隸替我們幹活……”
“金老師，您這是帝國主義者的論調呀！”
“沒錯！我就是帝國主義者！”
突然，胡英華想起了金老師的身份——幾個位面的清帝國的王爺……不是帝國主義者還是什麼？
吃完飯，參觀完食堂之後，胡英華被金老師送出了海神重工的廠區——因為穿越地點在北郊。而北郊則是被貓山包下的場地。
金老師則是說沈城的北郊地方太小，不適合跑馬圈地……不對，不適合搞工業開發，所以寧可遠一點要了西郊。
而貓山的富土康工廠則是佔據了北郊。
在出門的時候，胡英華看到了傍晚的夕陽下，在探照燈的照射中，幾台吊車吊在幾個碩大的骷髏頭雕塑和三叉戟向廠房大門上掛。而【海神重工】的牌子則是被放到了地上。
胡英華和優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正在被安裝的碩大的骷髏頭和不停盤踞飛翔的烏鴉……
這她媽的不是閻王殿是什麼呀？
“金老師，這個……”胡英華指着骷髏頭問道。
“哦，這個呀，這是海神懲戒水手的標誌。三叉戟代表海神，骷髏頭表示被海神懲戒的落難的水手……反正咱們海神重工不差這幾個錢……原來的牌子太沒有氣派了，只是將就着臨時用的……這個才夠范兒！”金老師向胡英華介紹着。
聽完了金老師的介紹，苦笑着的胡英華帶着已經有些哆哆嗦嗦的優子逃進了麵包車，然後一溜煙地衝出了海神重工。
在汽車的後視鏡里，胡英華看到門口的牌匾寫的不是海神重工，而是已經換成了骷髏頭。並且背景已經在夜裏，這門口現在活脫脫地變成了陰曹地府了！
胡英華和優子兩個人，現在已經不太想再來海神重工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