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取名
打開會議室的門，歐陽坤正半躺在軟椅上，兩條腿還大咧咧的擱在會議桌上，打了石膏的右手格外引人注目。
“璃茉？！”他本來已經等得昏昏欲睡，待看清楚來人之後就睜大了眼睛，突然來了精神，忙不迭地站起身，卻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胳膊，疼得他“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歐陽璃茉沒太多表情，可能是因為對他已經死心了吧，他痛或者不痛已經不能引起她的關注。
“找我有什麼事？”
同樣的話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已經說了第二遍，她撫着肚子，表情疏離。
歐陽坤見她面無表情，也就不喊了，咽了咽口水，努力組織着語言：“那個，璃茉啊，你看爸爸我才剛出院，家裏實在沒多少錢了，家裏三個人都要開銷，手頭實在有點緊，你看能不能……”
“要錢？”她打斷了他的絮叨。
歐陽坤訕訕地點點頭：“就當是救救急，行不行？”
“要多少？”
歐陽坤以為是她同意了，高興地搓了搓手：“你看着給，不管幾萬都行。”
“幾萬？”歐陽璃茉終於把目光轉向了他，語調升了一個度。
夏七言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一開口就要幾萬的生活費，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爸爸，最開始給過你二十萬，你拿去賭博，並且欠下了兩百萬，我也給了你兩百萬，你又拿去賭博，又欠了賭債，被人追打到住院一個多月，前幾天才聽瀚說讓林阿姨接你出院，現在你又想來要錢。”她慢悠悠地敘述着，歐陽坤的臉越漲越紅，好像被人抓住了小辮子。
“璃茉，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之前兩次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賭博，現在我也受到教訓了，我是想好好生活的，這不是……缺點錢嗎，沒錢怎麼生活，是不是？”他說著說著開始演苦情劇，“璃茉，爸爸真的是沒辦法才來求你的，就當是爸爸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不滿，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歐陽璃茉靜靜的聽着，目光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會議室的桌子。
歐陽坤咬了咬牙，說道：“璃茉，我也知道你不願意見到我，要不然這樣吧，你一次性給我兩百萬，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行不行？”
輕撫着肚子的手一頓，她轉頭看向他，眼神懾人，看得歐陽坤有些心虛。
“你說……給你多少？”她一字一句地問道。
歐陽坤從沒覺得這個女兒會有讓他感覺到害怕的一天，她的眼神冰冷，氣勢魄人，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完全沒有了當年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不要趕自己走的模樣。
但是想起之前墨瀚送過來的那箱紅紅的鈔票，想起自己數了一整夜的現金的瘋狂，想起自己在賭場豪擲千金時的暢快，他終究只是個最庸俗的粗人，抵不過金錢的誘惑。
“五百萬，給我五百萬就夠了，好不好？給我五百萬，我這輩子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不看見我，你也會覺得輕鬆了吧，是不是？我是為了你好，璃茉，就最後給我五百萬吧！”他說這話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歐陽璃茉看了他一會兒，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嘲笑，卻在歐陽坤試圖看清楚時恢復了原樣。
她突然問道：“你跟林阿姨她們相處得還不錯吧？”
歐陽坤愣住了，沒想到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結結巴巴地回道：“啊……還，還不錯。”
“好不容易事情都結束了，你應該好好過日子才對，媽媽她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好不容易能過幾天正兒八經的日子，別再惹一些是非了。”她像是感慨似的說道，“平平淡淡才是幸福，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你說是不是？”
歐陽坤滿腹疑惑，卻也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麼，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跟他說這些呢？
僥倖心理讓他選擇繼續瞞騙，裝作很誠心地樣子附和着說道：“是啊，平淡才是幸福，你林阿姨跟着我無名無分的生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領了證，我是很珍惜的。”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歐陽璃茉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有譏諷，也有可憐，看得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怎……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爸爸。”她叫了他一聲，“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爸爸，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錢墮落成這個樣子。”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歐陽坤心如擂鼓。
“你想拿到錢之後再去賭博的對吧？昨晚你跟林阿姨大吵了一架對吧？她跟你提出離婚了對吧？”她連續三個問題把歐陽坤徹底擊潰了。
他拍着桌子站起身，似乎要撲上來，被李彬眼疾手快的按回了椅子上。
“你……你怎麼知道的？！”他有些失控地喊道，“是不是那個臭三八來找你了？！是不是？！”
看着他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模樣，歐陽璃茉挑了挑眉：“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騙我。爸，你真覺得我很傻很好騙是嗎？從我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錢去賭博，你以為我會讓它發生第三次？”
“不會的！不會的！”歐陽坤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保證道，“不會的，我發誓，這次我肯定不會去賭了！”
“每一個賭徒都是這樣說的，可誰戒掉過了？更何況錢還是白拿的，就更是不會珍惜。”她說著，指了指這家店，“爸爸，你以為我的錢很好賺？媽媽要換肝臟，費用起碼一兩百萬，再加上每天的住院費用和治療費用都上萬。我手底下還有這麼多員工要養，就算是兩家店的流水，一年都不到五百萬，可是你一口氣就向我幾百萬幾百萬的拿，爸爸，你有考慮過我嗎？你有考慮過我沒日沒夜的工作的時候嗎？或者說，我當初懷了肖肖，你有考慮過把我趕出家門後有可能會餓死在外面的時候嗎？”
歐陽坤被她說得臉紅，卻還是硬着頭皮辯解道：“你不是還有那些有錢的朋友？你們關係這麼好，他們怎麼可能不管你！說得難聽點，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跟墨瀚認識，說到底，你現在的生活是我給你的！”
歐陽璃茉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她不覺得生氣，只覺得寒心。
歐陽坤越說越起勁，舔了舔乾澀地嘴唇，又說道：“你不用跟我訴苦，墨瀚隨隨便便就能給你幾百幾千萬，我拿的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小氣就小氣，不用跟我說這麼多沒用的！說白了，你就是不想給我錢！”
歐陽璃茉揉着眉心閉了閉眼，說道：“好了，你用說了，我也沒有這麼多時間理會你的家事。以後你要去賭也好，你要離婚也好，都跟我無關。不過，我受人所託，還是不想把你逼上絕路。”
“那你的意思是……”歐陽坤緊緊盯着她，好像她說的話能夠決定自己的下半輩子。
“林夕顏是個好女孩，我相信她能管理好錢財。你要五百萬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只能再給你兩百萬，這筆錢足夠你們一家人開銷了。錢我會打到她的卡上，如果你想花只能通過她，不過，我想她是不願意你們離婚的，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說完，她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一臉詫異的表情，補充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錢了，要或者不要都隨便你，我會交代下去，以後你不可能再見到我。七言，幫我送客。”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留下歐陽坤反應過來后的吼叫——
“你不可以這樣！”
“璃茉！我是你爸！”
“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老子白生白養你了”
“……”
他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夾雜着夏七言的呵斥聲。她走進辦公室，關上門，一切嘈雜都被隔離在外。
她撫着肚子走到辦公桌后的皮椅上發獃，心裏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滿心疲憊。
她不是不願意管歐陽坤，只是因為他的貪婪和自私讓她覺得心寒。如果他能對媽媽的病再多關心一點，對自己再多關心一點，她也不會看着他落魄的。
她低低嘆了口氣，只覺得院子裏那蕭瑟的白樺樹就是自己此刻的心情。
透過玻璃門，偶爾能聽見從庭院傳來的咒罵聲，她有些心煩的想投入工作來選擇無視，可惜文件攤開了好幾分鐘，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她捋了捋頭髮，將它們一一夾到耳後，說道：“請進。”
白川開門走了進來，臉上難掩興奮之情，將手上的文件放在她的面前：“璃茉姐，這是有關於店鋪小鎮的企劃案，我已經做完了，麻煩您看一下。”
“哦，放在這兒吧，我一會兒看。”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問題您再叫我。”白川說完就退了出去，臨走還替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歐陽璃茉隨手翻了翻企劃案，覺得他寫的很不錯，條理清晰，數據準確，而且有一些說明還附上了圖片備註，她粗略一看，沒有發現什麼錯誤的地方。
她感到很欣慰，覺得自己招到了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對自己以後的事業發展很有幫助。
只是看到最後的成本預算總額，她擰起了眉——因為初期成本投入就要大約一千萬左右，如果想完全獨資，短期內可能這份企劃案就無法實現了。
但如果這兩年不能完成這個項目，或許這個商機會被別人搶走，到時候再做就等於跟風模仿，失去了最開始的先機，利潤也會大打折扣，那她花費在這上面的心血和精力也就沒有意義了。
她還在這裏暗自煩惱，另一個辦公室內的白川卻坐立不安。
旁人打趣道：“你的企劃案不是都做完了嗎？還有什麼可愁的？你就等着老闆娘給你加工資吧！”
他卻搖了搖頭：“按理說應該叫我進去了才對，怎麼還沒來叫我呢？是不是企劃案有什麼問題？”
“小白啊，你就是太操心了，老闆娘也不一定馬上就看是不是？”
但是白川還是擔心，沒有歐陽璃茉的親口確認，他總覺得企劃案不能落實。
這是他第一次負責這麼大的項目，他不想有任何差錯。
旁人都笑他太年輕，資歷太淺，期望過高。
畢竟，企劃案哪有百分百通過的呢？
但是白川沒有聽進去，他只想着這次的項目能實實在在的在自己手上好好做出來。
這時，正好夏七言到他們辦公室送東西，白川想起他和歐陽璃茉的關係最好，於是跟着他走到門外，悄聲說了這件事。
聽完，夏七言嘆了口氣，說道：“璃茉姐現在可能是沒有心情吧，畢竟一上午見了兩個不想見的人。”
“不想見的人？”白川一臉茫然。
“是啊……哎，璃茉姐也很不容易的。”夏七言感慨着，看了看手錶，“哎呀”一聲說道，“先不跟你說了，我要給璃茉姐送午餐進去了。”
“哦，好……”白川看着他匆匆忙忙的下樓，只能先回到辦公室去了。
剛吃過午餐沒多久，歐陽璃茉還在翻看着企劃案，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她循聲望去，卻見是墨瀚一手搭着深灰色呢大衣外套，一手還搭在門把手上。
“瀚，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她詫異地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還以為是自己時間過糊塗了。
墨瀚反手關上門，穩步朝她走去，手上的大衣隨手仍在沙發上。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她手臂的白紗布上，臉色一沉：“都已經傷到了也不回家休息？”
看得出他是有些生氣了，她連忙黏過去，賠着笑說道：“只是一點擦傷而已，不礙事的。”
“只是？”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他幾個月來對她細心呵護，進進出出一直都很注意她的安全，可誰知她自己單獨出門還帶了傷回來，偏偏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讓他對她又愛又恨，卻又捨不得對她說重話。
“這兩天先在家休息，傷沒好就不要出門了。”他語氣生硬地說道。
她立刻急了：“那怎麼行，你知道的，我在家待不住。”
“待不住就往外跑？還受了傷回來？”
見她一臉倔強，他伸手在她受傷的部位輕輕一用力，果然引來了她的抽痛聲。
“痛……”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知道痛了？”他嘴上冷冷地說著，手卻輕柔了許多。
“你故意碰它，當然痛了。”她控訴道。
墨瀚對她的控訴一一收下，長臂一伸攬她進了懷裏，右手順勢撫上她微凸的小腹：“今天沒出什麼事，下一次就說不定了，你總是毛毛躁躁的，不小心點不行。”
“我哪有毛毛躁躁的……”她不服氣地反駁，只不過一對上他平靜的目光立刻就慫了，“好了，我知道啦，今天只是意外，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你就不要生氣了嘛，好不好？”
墨瀚看着她難得撒嬌的模樣，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明知道她是有目的的討好，可是心還是軟了：“那你今天也順便產檢了？”
“嗯，醫生說寶寶特別健康。”她依偎在他的懷裏，語氣柔和，眸中散發出母性的暖意，“瀚，你覺得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無所謂，只要是你為我生的我都喜歡。”他側頭吻了吻她的鬢髮，輕聲道，“如果是個男孩就從小培養他，以後可以接手集團的事務，我也可以提早退休。如果是個女孩就只能我多辛苦幾年，以後替她找一戶好人家，招一個能幹的女婿，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見他已經考慮到這麼長久的事情，歐陽璃茉忍不住笑出了聲：“它現在還是個小胚胎，你就已經想到二十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那我們來想想近在眼前的事。”墨瀚一本正經地說道。
“眼前的事？”她疑惑地睜大了眼睛。
“寶寶的名字還沒有取。”他忽地一笑。
“你真是的，裝得這麼嚴肅，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她的粉拳捶在他的胸膛上，被他輕輕鬆鬆的接下了。
“你有什麼想好的名字嗎？”
“唔……沒有。”她皺了皺鼻子，“還早吧。”
“不早了，現在可以開始想了，不然等到寶寶出生了再想會手忙腳亂的。”
“既然還不知道性別，男孩和女孩的名字各取一個好不好？”她抱住他的腰身，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嗯。”他摸着她如瀑布般柔順的長發，含笑應着。
“我實在想不好，不如就你來想吧？”她趁機提出要求。
墨瀚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已經想好了，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真的？取了什麼名字？”
她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動作之大嚇得墨瀚連忙扶住她：“小心點，當心肚子！你看你，又冒冒失失的。”
歐陽璃茉扒住他的手，撒嬌地晃了晃：“好啦，你先說取了什麼名字。”
墨瀚順手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雙臂環住她的腰，這才覺得放心了些，慢慢說道：“如果是男的，就叫墨謹言，如果是女孩就叫墨憶愛。”
“墨謹言……墨憶愛……”她把名字念了兩遍，覺得很好聽，“為什麼選擇這兩個名字？”
墨瀚解釋道：“是兒子的話，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定要謹言慎行，舉止不能輕浮。如果是女兒，我希望在她未出嫁前的回憶中全都是我們給予她的滿滿的愛，而以後則會碰見一個好男人來愛她、保護她，一輩子照顧她。”
歐陽璃茉抬頭看着他，覺得此時的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沒有了之前的冷峻，連如墨的黑眸中都盛滿了一種名為溫柔的東西，更不用說唇角一直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看得有些出神。
“怎麼，對着自己老公還犯花痴？”他唇邊的笑意加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拍掉他的手，用手揉了揉被他捏過的地方，噘着嘴想從他的腿上下來：“什麼老公啊，還不是老公呢……”
墨瀚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將她重新圈在自己的懷裏：“跑這麼快乾什麼？害羞了？”
她咬着唇，別過頭不去看他：“才沒有……”
他在她耳邊低笑，灼熱的氣息搔得她的脖子痒痒的，不禁縮了縮，羞澀的反應逗得他更是笑出聲。
她作勢惱怒，卻聽得他下一句說道：“我已經選好了日子，我們後天去領證吧。”
她怔愣在原地，看着他認真的眼神，她還是有猶豫和不確定：“你真的想好了嗎？你媽媽那邊……”
“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你，所以別人的意見都不重要。”他的語氣異常認真，眸中只映出她一個人的人影，“領證后我會聯繫媒體，正式對外公佈我們的關係。另外關於蕭肖，我想讓她加上墨姓，這樣等寶寶出生后她不會惹人非議。”
歐陽璃茉只覺得鼻子發酸，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而後不爭氣的緩緩滑落。
如果說前面的話讓她感動，那後面的話就已經不能單單用感動來形容了。
“瀚，謝謝你。”她的語氣已經哽咽。
“我說過，我不想聽你對我說謝謝，如果真的要說，我寧可你換三個字。”他問道，“璃茉，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過一輩子？”
她點了點頭，湊上前在他的唇畔落下一吻：“我願意。”
世上最唯美動聽的莫過於這三個字，墨瀚的心在這一刻為它而瘋狂跳動。
厚實粗糲的大手將她的淚痕一一擦拭乾凈，濃烈又纏綿的吻隨之落下，與她的唇舌反覆糾纏，比以往都要更用力，好像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她被吻得暈暈乎乎的，原本緋紅的臉頰更是紅艷奪目，一雙含水的秋眸迷濛輕顫，看得他已然情動。
大手順着她的胸前往下探去，正想繼續時，卻無意中觸碰到了她的小腹，如火般的情慾一下子就被洪水般的理智衝散了，他支起身，將她也輕輕扶起坐穩。
她輕喘着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差點擦槍走火。
墨瀚細心的將她的衣服整理好，然後將她微微凌亂的髮絲一一別到耳後，做完這一切看她還是紅着臉低着頭，輕笑道：“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害羞？”
“討厭……”她毫無震懾力的瞪了他一眼，又引來他的一陣笑聲。
兩人靜靜依偎在沙發上，享受着這屬於他們的甜蜜眷戀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