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慕月:我看到了（二更）
慕清歌不會用毛筆，但是她的手很穩，寫出來雖然很僵硬，但好在不亂。
就是下筆太用力了些，紙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看她這麼笨拙的樣子蘇硯眼裏閃過絲暗芒，提醒她道：“別這麼用力。”
“好。”慕清歌又重新寫，這一次的感覺比上一次好多了，而且字跡明顯的工整了很多。
進步不可謂不大，蘇硯發現，她只是拿毛筆顯得很不習慣，對寫字卻沒有一點生澀感。
“筆拿錯了，別那麼拿，我教你。”蘇硯拿了另一隻筆，將它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輕輕拿在手中放到慕清歌面前。
慕清歌看了兩眼，然後改了一下自己拿筆的動作，這樣寫起來似乎比她剛才像拿簽字筆那樣的動作要好寫很多，就是比那個動作要累些。
一連將自己的名字寫了兩遍，除了第一遍的時候就沒在看蘇硯的筆跡了。
這些字經過衍變和簡化之後本來就是簡體中文，那種字她熟啊！
雖然要複雜得多，但她要記住並不難，看一遍就能記住了，就是毛筆用起來不太習慣。
把字給蘇硯看，她的字隱隱有一種大氣的感覺，蘇硯點頭，拿了本書開始教她其他的字。
……
夕陽西落，一整天慕清歌都呆在蘇家，甚至連飯都忘了吃，不停的看書認字，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要在紙上跟着畫一下，可越到後來翻書的速度越快，偶爾幾個字畫幾下就翻了頁。
蘇硯做自己的事情，看天都快黑了她還在看書，提醒她道：“你該回家了。”
“嗯?”慕清歌抬起頭來，才發現光線已經漸漸開始變暗，她揉了揉眼睛，看什麼都覺得好模糊。
“你能過目不忘?”蘇硯突然問。
慕清歌朝他挑眉：“怎麼樣？羨慕吧！”
“嗯。”蘇硯面無表情的點頭，“所以，你可以走了。”
確實該走了，慕清歌放下書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可能未來有一段時間我要天天待在你這裏混日子了。”
蘇硯：“還是那句話，給錢。”
“切！要不要這麼小氣?”慕清歌翻了個白眼，第一次見到這麼小氣的男人。
蘇硯：“我說過了，你現在在這裏學的每一點東西都是要給錢的，也不一定是錢吧，等你以後出師賺錢了，我再找你要。”
“得了吧，等我以後賺錢了就親手把學費給你送過來！不用你來找我要。”慕清歌着重咬着‘學費’兩個字。
他說不一定是錢，這種事情她可不敢輕易答應，等以後賺錢了當然是還錢，其他的事情能幫則幫，不能幫的絕不會答應。
蘇硯的話就是個坑，就想讓她跳下去。
聽出慕清歌話里的意思蘇硯只是朝她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然後揮手趕蒼蠅一樣：“你可以走了。”
剛開始注意到她，確實是因為慕清歌一個女孩子居然自己找上門來要學驗屍，他覺得有意思才讓蘇荃留了她，可現在看，這個小小的農家女看起來確實是‘很有意思’。
慕清歌回到家，老爺子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這會是在鎮裏還是在村長家。
二伯娘和慕月在廚房準備晚飯，她就去幫忙了。
慕月看了她一眼，把鍋鏟給她娘后坐在灶前燒火，指着旁邊的木樁示意她坐下。
慕清歌坐下后，她壓低聲音道：“你昨天晚上膽子真夠大的，敢那麼說爺，厲害。”
慕清歌抽了抽嘴角，慕月這個年紀是最叛逆的時候，再加上他們家長期被嚴氏壓榨，心裏討厭嚴氏，又看慕重明明看到了也不管難免對他也多了些怨氣。
她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氣狠了嗎？”
“無所謂。”慕月扔了一塊柴到灶里，“雖然名聲沒了，但不管怎麼說，嫁給慕松總比嫁給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強。
村子裏的人就是一群八婆，整天吃飽了沒事幹，她們說了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咱過自己的日子，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慕月這是在安慰她?開導她?
慕清歌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最受傷的那個?看看人蘇硯，完全沒把這當回事甚至還拿這事開玩笑。
但人家也是好心，她心領了，“沒事的，我很忙的沒時間聽她們說了些什麼。”
慕月突然問道：“對了，你今天去哪了？吃了早飯就沒看到你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慕清歌：“嗯?有點事出去了，怎麼了？”
慕月看了眼陳氏忙碌的身影，又添了些柴到灶里后，才起身拉着慕清歌朝外邊走。
一直到出了慕家的泥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她才鬆開慕清歌的手。
慕清歌看着她，她臉色很嚴肅的樣子，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
慕月四處望了望，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湊近慕清歌耳邊聲音壓的非常低的道：“六丫，我看見了。”
慕清歌一臉不明所以：“三姐，你看見什麼了？”
不會是她去蘇姐的事吧？她突然有些心虛，但轉念又想到慕月說過她才不怕那些才鬆了口氣。
“大前天在河邊的時候，我看見有人推你了。”她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害怕，這件事壓在心底這麼多天，她一個人承受着這幾天來都睡不好覺。
因為她是真的沒有想過，那人心思居然這麼歹毒。
可是她害怕，害怕那個人知道她看到了也會殺她滅口，可是事情壓了這麼幾天她心裏備受折磨，真的不想再瞞下去了。
慕清歌臉色霎時間冷得駭人，慕月眼裏的害怕那麼明顯，她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也不怪她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
趨利避害，那是人的本能。
她袖子裏的拳頭稍微鬆了幾分，放柔了臉色看着慕月：“三姐你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她知道肯定跟慕小雅脫不了干係，其他人卻並不知道。
慕清歌在村子裏的人際關係她不是很清楚，目前來看除了這個院子裏的人外，她只知道她喜歡一個叫慕封的人，其他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