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無良爹娘
莫雨在張氏的嚴密監控下，老老實實地在炕上躺了兩天，在鎮上老大夫確認沒啥問題后，終於得到了解放
期間趙大嬸帶着花兒姐，一起來看過她，見她沒什麼精神，呆了一小會兒就回去了
終得自由的莫雨在院子裏蹦了幾下，這才進廚房做早飯，而莫雷早就起來了，自遇襲回來后，他把之前爹教給他的拳法又撿了起來，每日一大早必打上一次
吃過早飯，莫雨就對一家人說：“爹，娘，大哥，雪已化，離春耕開始還有十來天的樣子，我想趁着這個時間，咱請人把咱們的那片地給開出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咱給工錢，就按別人給的工錢來給”莫雷點頭
莫大福想了一會兒，開口：“既然如此，去外做工是十五文一天，咱也給十五文吧，再管一頓午飯”
莫雨莫雷想了想，莫雷看向莫雨：“大妹，到時候做那麼多人的飯菜，你能行不？”
莫雨在心裏默算一會兒才開口：“能行，我到時候再把花兒姐叫過來幫忙，肯定行”
“既然要叫花兒，不如這事就交給你趙大叔吧”張氏在一旁建議
“對，找你趙大叔，再讓他給找幾個老實肯乾的人，咱不說比別人好多少，但咱也不會虧待別人”莫大福很是認可張氏的提議
莫雨莫雷想了想，都認為這個事交給趙大叔最好，於是點頭：“那趁着這會兒時辰還早，我和大哥去趙家說一聲吧，免得大叔又找了活”
“應該的，快去吧，說話客氣點”莫大福叮囑孩子們
“知道啦，爹～”莫雨調皮的叫了一聲莫大福，就蹦出屋子去了
“他爹，咱這下也能吃上自家地里的糧食了么？”張氏很是激動
“是啊，還是托孩子們的福呢”莫大福滿是驕傲的說
張氏也跟着笑了起來，自家孩子能幹，能不驕傲自豪么？
夫妻倆在家偷着樂，那邊兄妹倆已經坐在趙家院裏，正和趙有根說著事呢
“雷子，小雨，這事大叔應了，大叔給你們找上三四個踏實肯乾的人，不過這工錢給別人就是，大叔的就算了，大叔可一直想着能幫上你們一把呢”趙有根笑呵呵地應着
“大叔，不要工錢可不行！這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莫雷不贊同
“雷子，你要是還叫我一聲大叔，工錢這事兒就按我說的辦！”趙有根幾句話就讓莫雷不知說啥
一時氣氛僵持起來，莫雷急紅了臉
莫雨一看，忙開口：“大叔別急，我哥沒說完呢”
趙氏也在一旁開口：“你看看你這急脾氣，把雷子給嚇得”
“大叔，這人咱們可是要找七八個的”莫雨笑着說
“咋要這麼多人？就那幾畝地”趙有根急切地說
“大叔，你是真心的想着咱家，咱們一大家子都記在心裏，可不能因為這讓大家錯過了春耕生產，那就是咱家的罪過了”莫雨頓了頓
“我和大哥和爹娘都商量過了，畢竟是荒地，多找幾個人，把地弄得精細點，來個那啥深耕？這不得好長時間？”
趙有根聽了莫雨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着兄妹倆：“深耕細作的話，是得多幾個人”
莫雨大喜：“對！就是深耕細作，還是大叔有經驗”
趙有根老臉一紅：“嗨！你這妮子，還打趣你大叔我”
“俺哪裏敢打趣大叔”莫雨接著說
“大叔，這工錢咱肯定得給，大叔能幫着我和大哥找人，已經是幫咱大忙了，不能還讓大叔白做工”
趙有根張嘴正欲說話，就見莫雨擺手：“大叔，你先聽我說完，我還得求你件事呢，你不要工錢，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趙氏在一旁笑道：“你這妮子，有事直說就是，你大叔肯定能應”
“可大叔不要工錢，我哪裏還敢說”莫雨故作委屈的樣子
趙有根頭大如牛，揮手：“行了，行了，都依小雨的”
“大叔，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疼我”莫雨歡呼
“你這孩子，難道平時大叔就不疼你？快說！還有什麼事？”
“嘻嘻～就是中午管飯這事兒，到時候您得讓花兒姐去幫我”莫雨笑嘻嘻地說
“嗨！我當什麼事呢，這事兒啊不用你大叔同意，大娘我同意了”趙氏很是歡喜，自家女兒已托媒人介紹好人家了，這灶上的活，女人家還是得多練練才好
“大娘，花兒姐來幫忙可沒有工錢的喲”莫雨笑着打趣
一旁一直默默聽着的趙花兒，這時抬頭笑着說：“不要工錢，我也給你幫忙”
“對，對，對花兒不要工錢，大娘只求你多指點指點你花兒姐”趙氏懇切地說
“花兒姐，很好呀，俺哪裏能指點花兒姐”莫雨直搖頭
趙有根想到小雨做的飯菜，點頭直說：“雨丫頭哇，你花兒姐就要相看人家了，大叔大娘看上你做飯的手藝，你啊就給指點指點”
“啊？”莫雨驚訝地看向趙花兒“花兒姐要嫁人了？”
趙花兒本就靦腆，被莫雨這一說，直接捂着臉，跑回了屋
“哪兒呀？花兒還小呢”趙氏笑着說
“那大叔說……”莫雨愣愣地說
“嗨！是這樣的，我和你大叔想早點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暫定在那裏，咱觀察觀察”趙氏也捨不得女兒要嫁
“哦”莫雨點頭：那還是太早了吧，花兒姐才十三呢，在現代也就是個初中生，在這裏都要面對嫁人生子了
“雨丫頭，咋樣呢？”趙氏看着莫雨
昏頭昏腦的莫雨，只聽得自己說：“沒問題，只要大娘看得上我的手藝，自是沒話說的”
“那就好，大娘在這裏先謝謝你啦”趙氏站起來要行禮
莫雷看出了莫雨的不在狀態，忙拉着莫雨站到一旁：“大娘，你這是做啥呢？不就是做到嘛，包在大妹身上”
莫雷拍着胸脯保證，又看向趙有根：“叔，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看明兒開工行不？”
“行啊，明兒開工，早點幹完，好忙活自家地里”趙有根點頭
“那行，大叔，大娘，我和大妹就先家去準備了，花兒姐明兒早點過來”莫雷拉着莫雨告別趙家一家子，出得門來，莫雷鬆開莫雨的手，笑彎了腰
“有那麼好笑嗎？”已回過神的莫雨，雙手叉腰，瞪着自家大哥
不說還好，莫雨一開口，莫雷“噗”地一聲，又笑了起來
“哼！”莫雨轉身往家去
莫雷見莫雨生氣了，忙收起笑容，跟了上去：“大妹，你看看需要些什麼，咱趕緊去鎮上買”
“我不是很可笑嗎？還來問我這個可笑的人幹嘛？”莫雨眼神都懶得給一個，一個勁的往前走
“別啊～小雨，我的好妹妹，別生大哥的氣了！你一點兒都不可笑”莫雷哄着莫雨，見她給了白眼，忙說：
“真的！你不知道你和趙大叔說話的時候，哥可得瑟了，這個嘴上能跑馬的人是咱的大妹妹”
“噗”莫雨一個激靈，回頭瞪眼：“什麼嘴上跑馬？！你再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是哥的錯，哥保證不犯了，小雨就不要生氣了啦”莫雷學着小弟小妹撒嬌的樣子，晃了晃莫雨的胳膊
莫雨抖了一下，搓了搓手臂，不情願地說：“行啦～我不生氣了，求你別說了”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莫雨又抖了一下
回到家裏，讓小弟小妹出去玩，兄妹倆坐下來和莫大福張氏商量起來
“爹娘，明兒就開工，我和哥商量了一下，和你們說說，看看還有沒有要添加的”
夫妻倆點頭：“行，你們說說”自己幫不上忙，給孩子們一點建議，還是能做的
“本來我們自家打算的是十五文的工錢，再包一頓午飯”莫雷慢慢地說起來：“趙大叔說按村裡請人的例子來，就是十文工錢，包一頓飯”
莫雷看向莫雨，莫雨只能自己接著說：“我和大哥商量，咱這請的都是村裡人，鄉里鄉親的，這些年都幫了咱家不少忙”
見莫大福夫妻倆點頭，莫雨笑着說：“所以我們打算把這省下來的工錢給用到吃食上，咱一天包個兩餐吧，就包早飯和午飯”
“大家都是包一頓，咱家包兩頓，你們那些來幫忙的叔叔們不見得會來吃啊？”莫大福遲疑
“這個也考慮過了，所以咱們把早飯的時間改改，改到巳時，午飯則往後推個兩刻鐘”
“那咱早飯做什麼？”張氏關心這個，擔心女兒人小忙不過來
“我想過了，早飯咱熬上一鍋綠豆湯，再蒸上幾籠大饅頭，既解渴又頂餓，到時候飯就送到地里去”莫雨心中早有打算“若是叔叔們吃不下，也可以給家裏帶回去”
“我已經叫了花兒姐，來給我幫忙，娘，你就放心吧”莫雨笑嘻嘻地說
接下來幾人就每天的菜式商量了起來，又商量好需要賣的東西
莫雷莫雨就出得屋子
“哥”莫雨叫住莫雷：“你把那些青菜都給摘了，給聚香樓送去，順便給他們說一聲，青菜就只能送到今天了”
“啊？今天就摘完？好些都還得長呢”莫雷捨不得
“摘了吧，那些框我有用呢”莫雨想了想，還是讓莫雷全摘了
莫雷聽莫雨這樣說，既捨不得又有點激動，大妹心思靈活，估計又有什麼好點子，遂點頭應道：“好吧，我現在就去摘，你是又有什麼想法？”
莫雨見莫雷激動好奇的樣子，有點無奈：“哪兒有什麼想法？這不快春耕了，我準備用來育苗”
“什麼育苗？”莫雷好奇
“你不知道？”莫雨更驚訝，難道這時代不用育苗，直接播種在地里嗎？
不過莫雨沒問，推着莫雷前行：“好啦，還去不去鎮上了？趕緊去吧，回來再說”
等莫雷收拾好，莫雨從屋裏拿了二兩銀子遞給他
“要不了這麼多”莫雷覺得錢拿的有點多
“拿着吧，你看着家裏沒有的東西，用得着的置辦一些，尤其是種子”莫雨叮囑
莫雷接過銀錢，放進懷裏，拍了拍：“放心吧，我知道的”
等莫雷走了，莫雨想了一會兒，走進菜屋，找出不用的盆盆罐罐，將玉米種和西瓜種用溫水泡上
又拿了小刀將竹筐里的泥土翻了一遍，平整好，這才發現莫雷還留了兩筐青菜幼苗
“這個莫雷～”莫雨感慨地直呼莫雷其名，無奈地將兩筐青菜，挪到窗戶下，讓它能照到光
做完這些，莫雨打水洗了手，這才到張氏屋裏說話
閑話家常，說到了趙花兒來幫忙的事
“你大娘啊，是個細緻人兒，既然你趙大叔趙大娘看得起你的手藝，你就認真教一教花兒”張氏邊給兩小縫補褲腳，邊感慨
“娘，你早就知道花兒姐要相看人家啦？”莫雨訝異，想到前一陣子，花兒姐天天上自家“是花兒姐告訴你的嗎？”
張氏笑了起來：“這事兒還用誰告訴嗎？都是做父母的，再說花兒咋好意思給我說呢？”
莫雨想起花兒靦腆的樣子，也覺得她肯定不好意思說給別人
想到這裏又覺得沮喪，花兒姐很快就會嫁人了，按這個標準，自己也不過六七年就要準備嫁人了嗎？
莫雨一個激靈，自己不要這麼早就嫁人，她抱住張氏的胳膊，將頭靠過去
“娘，以後你可得多留我幾年，我可不要太早嫁人”
“她娘，你看老話說的果然沒錯，閨女啊養來養去，養成仇，咱家閨女這麼小就想着嫁人了”莫大福在一旁向妻子打趣女兒
莫雨不依：“誰說我想嫁人了？”
“那你怎麼突然想起告訴我，讓我多留你幾年？”張氏也跟着打趣女兒
“我～我～”莫雨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急的臉都紅透了
偏偏自家老爹還在一旁火上澆油：“看，還說不想，臉都羞紅了”
莫雨瞪大眼睛，大吼：“這是氣得！才不是害羞！”
張氏見莫雨真的急了，忙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別逗她了”
“看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就覺得樂呵”莫大福歪頭樂呵呵地給妻子說
這都什麼爹娘啊？太無良了，莫雨聽到兩人的話，簡直不要太無奈
“我認真的”莫雨板著臉，看着無良爹娘，嚴肅地說：
“以後我不要像花兒姐這樣，早早地相看人家，嫁人生子”
張氏見女兒板著臉說自己是認真的，又想到女兒平日裏的早熟穩重，於是很認真地問：“那你打算嫁個什麼樣的人？”
本以為女兒是心血來潮，卻不想女兒居然很是認真的說：“人品好，不打女人，踏實勤懇，最好能像爹娘那樣，能夠相濡以沫的……”
夫妻倆目瞪口呆的聽着女兒對未來女婿的要求，越聽越奇葩，勤洗澡就不說了，居然還有不打呼，不磨牙的
夫妻倆看了看彼此，然後看向女兒，異口同聲地說：“你還是不是給咱找女婿啦？”
“是啊”莫雨無辜地眨眼，心裏的小人不停地畫圈
“你這樣讓我莫上哪兒去找？”夫妻倆一致認為，其實女兒還沒有長大呢，說得都是童言童語
卻不知莫雨心裏正嘀咕着呢：找不到最好，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嫁人了
夫妻倆將這當作笑言，拋諸腦後，卻不知幾年後，莫雨就是用這些要求，嚇跑了不知多少上門求親的人
彼時夫妻倆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