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辭舊迎新年夜飯
炸好丸子，做好滷菜，很快就到除夕了，今天要祭祖，所以兄妹倆從起床開始就一直沒有停歇過
先是熬了漿糊，貼對聯，貼窗花，這些都是莫雷帶着兩小做，而莫雨也開始準備午飯
年三十的午飯，大多數人家不是吃餃子，就是蒸包子，因為要拿餃子或包子去上墳，不過包子費事不說，餡也要充足才好吃，所以基本上都是包餃子
往年莫家也是包的餃子，今年莫雨提出包包子，得到大家的認可
所以一大早起來，莫雨就開始調餡，莫大福則是和面，莫雷把擀麵杖擦乾，等着和好面后，動手擀麵皮
莫家的包子餡是用臘肉、豆腐、和白菜一起調出來的，豆腐是從隔壁村買的，臘肉是莫雨之前腌制的，白菜是自家地里的，不需要多餘的調料，只需要放上鹽和蔥姜蒜，香噴噴的餡就成了
包包子需得空間大，才能施展開，所以堂屋裏，莫雷已經在早就洗好擦乾的八仙桌上擀麵皮了
莫雨拿了兩湯匙放在餡盆里，然後端到堂屋，放在一旁的炕桌上，這是從張氏屋裏搬出來的
又去把蒸籠拿出來，洗乾淨，擦乾水，抹上之前買的大豆油，這樣麵皮不會黏在蒸籠上
用兩條長板凳，並排放着，擦蒸籠放在上面，又把餡盆也放到板凳上
接下來莫大福和張氏還有莫雨就開始包包子了
莫雨拿起麵皮，先看看張氏是如何包的，觀察了一會兒，自己才慢慢動手包了起來
張氏抬頭看了看莫雨的動作，暗自點頭，別看這個女兒幹活糙，卻是個內秀的人，什麼活兒只要她看過，就會了
莫雨可不知道張氏再想什麼，如果知道，一定會大喊冤枉，這包子前世自己就會包，要說是不是藏拙了，才看起來糙？
其實真沒有，前世自己包的包子也就比不上飯管買的，剛剛看過張氏包的，那簡直是精品中的精品，所以自己就放心大膽的包了
自己包的包子在張氏包的包子面前，那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畫面
莫雨數了數張氏包的包子上褶皺，居然有二十之多，又看看自己的，也就十來個褶皺，實在汗顏
又看莫大福的，這下莫雨驚詫了，沒想到和張氏包的差不多
“爹，你怎麼也包得這樣好？”莫雨瞪大眼睛看着莫大福
“哈哈哈……熟能生巧而已”莫大福笑起來
“可是……？”你在哪裏熟能生巧的呢？被張氏扯了一下的莫雨，疑惑地閉上嘴
張氏的動作，莫大福自然看見了：“沒事兒！都是過去啦！孩子們漸漸大了，也該知道了”
莫大福看向莫雨：“是爹在軍隊裏學的”
見莫雨瞪大了眼睛，用手彈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守歲，你若是不想睡，爹就講給你聽，現在好好乾活”
莫雨嘟起嘴巴：“爹又逗我了”心裏像貓抓一樣好奇
“噼里啪啦咚咚咚……”嚇了莫雨一跳，原來是有人早早上墳祭拜故去的親人
莫大福和張氏，當年隻身帶著兒子前來，在這裏沒有親人，所以也不需要上墳祭拜，只要呆會兒敬神就可以了
莫雨丟開心裏的好奇，專心包包子
因着包包子的人家較少，所以這包子蒸好后，還得給相好的趙家和村長家送一些過去，加之還得留一些，正月里來吃，所以莫雨今天準備了四個蒸籠的料
一家人都默默的幹活，突然莫雨抬頭：“哥，冰兒和陽兒去哪裏了？”
奇怪！早上起來還看到的呢，咋現在不見人呢？依着兩小的性子，不對勁呢？
“在屋裏呢”張氏頭也不抬的說：“我讓他們在屋裏的沙盤裏寫字，免得出來搗蛋”
原來如此，就說怎麼這麼安靜呢？莫雨抿嘴笑起來
半個時辰，終於包好了，莫雨甩了甩有些酸軟無力的胳膊
莫大福早就換下莫雷，讓他去廚房往鍋里加入水，點火燒起來了
“水開了”莫雷從廚房出來
“那就端過去，放上蒸吧”張氏說
莫雷端上一格蒸籠往廚房去，跑了四躺，莫雨則把桌子收拾乾淨，這才端着光溜溜的餡盆往廚房去
“大妹，你看看這水合適不？”
莫雨往鍋里看了一眼，點頭：“行了，就這樣可以了”舀水將擀麵杖和盆清洗乾淨
莫雷聽說可以了，就蓋上鍋蓋，拿起菜刀在上面，隔空畫了十字，這是防止踩火的
據說蒸包子的時候，若是有小孩不停地進廚房，就會踩走火神，包子就會一直蒸不熟，所以在鍋蓋上畫上十字，能阻止火神離開
等莫雷又往灶里放上幾根手臂粗的木柴，兄妹倆齊齊出了廚房，直到兩刻鐘后，包子熟透了才進廚房
接下來分別往趙家和村長家送了包子，又撿出一碗，放在灶台上，這是敬灶神的，一家人這才坐在一起吃包子，喝着早上溫在鍋里的稀粥
等大家都吃飽了，還剩下一籠半的包子，莫雷連着蒸籠一起端到雜物房，放在木架上
莫雨則開始清洗鍋碗，準備晚上的飯菜
用臘骨頭和着海帶，還有之前曬的蘿蔔乾，燉了一鍋湯
莫雷挑了一條魚，去鱗去內臟，里裡外外洗乾淨，送到廚房
莫雨用刀在魚兩側，斜着切上幾個口子，又舀了麵粉，放上調料，調成麵糊，將魚整個放進麵糊里
魚將魚翻了幾下，讓它全部裹上面糊，然後輕輕放到油鍋里炸
待炸至兩面金黃，撈出來，瀝干油，放在一旁
又將昨兒的鹵豬頭肉，拿出來切片，夠一碗的量，才將剩餘的豬頭肉放進碗櫃裏
將一個蒸籠放在鍋里，將炸好的魚放在中間，又在周圍放上一碗豬頭肉，一碗鹵骨頭，一碗鹵豆腐，一碗丸子
莫雷則專門負責燒火，見莫雨弄完了，則將蒸鍋大火燒了起來
夜幕慢慢降臨，遠處傳來了炮聲，這一聲就是信號，這是有人開始放鞭炮吃年夜飯了
很快陸陸續續的鞭炮聲此起彼伏，一直到正月初一早上，這一晚鞭炮聲就沒有停過
莫雨將蒸籠端出鍋，把鍋洗乾淨，熬了酸辣汁，澆在魚身上
然後將菜依依端到桌上擺放好，看着一旁着急的兩小，低頭對他們說：
“快去通知大哥放鞭炮吧”
兩小“噢”地一聲，跑了出去“放鞭炮駱～放鞭炮啰～”
莫雷領着兩小，取了一串鞭炮出來，點燃導線，三人哇哇大叫着跑回來
一家人在堂屋門口，捂着耳朵，看大門口的鞭炮閃着光，等鞭炮響完
一家人齊坐八仙桌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來
莫大福說了句“辛苦大家了”就提筷夾了口菜
等張氏也跟着夾了一口菜，幾個孩子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