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碟里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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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江電影改編小說,這個傳統各國都一直沒斷過。細分的話還會發現它有兩條脈絡:一是改編名著,二是改編暢銷書。一般說來,後者成功的幾率要比前者大些。眾所周知的如斯蒂芬·金小說改編的《閃靈》、《危情十日》、《肖申克救贖》、《綠里奇迹》,大家恐怕仍很難記住原著者名字的《夜訪吸血鬼》,以及渡邊淳一小說改編的《感官世界》、《失樂園》……為什麼出現這個情況,我以為首先是名著的名氣太大,電影即使成功了觀眾也認為拍成這樣是理所應當。電影和小說是兩個不同的藝術品種,一個用影像為主的綜合手法講故事,一個則純靠語言,前者難以避免地帶有工業化集體製作的痕迹,後者相對個人化的東西更容易保全,也更貼近純粹。純粹的個性鮮明的導演不是沒有,但肯定,他們有相當多的片子都屬於那種叫好不叫座的,頂多是某個固定階層的觀眾喜歡。比如塔爾科夫斯基和我反覆表揚的伍迪·艾倫,別看他們的電影光碟也出得呼呼的,我還真不信買的人就多熱愛它們。導演對小說的看法與作家從來是不同的。導演只要一個故事脈絡,然後就開始用小說的舊瓶裝他們自製的新酒。作家就不行了,小說賣給了電影廠,拿了人家的錢還指望能弄得原汁原味,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可要命的是好多觀眾看小說改變成的電影,抱的也是這個想法。這就有點對導演和電影不尊重。依個人趣味,我當然還是喜歡能原汁遠味拍小說的電影。但這太少了。記憶里比較傑出是讓·加班主演版的《悲慘世界》,後來尼亞姆·里森主演的那版就差些,導演有點缺乏對複雜劇情的控制力,只有拉什演的警長沙威,還可以跟前一個分庭抗禮。《看得見風景的房間》、《霍華德莊園》、《長日將盡》原味保持得比較地道,導演都是詹姆斯·艾弗利,一個專門愛拍英國故事的美國人。他擅於在人物心理上發掘齣電影所需要的衝突,而且不破壞原作的氣質,是個了不起的人。市面上比較新的他的作品是《金碗》,改編自亨利·詹姆斯的小說。馬丁·斯科西斯的《純真年代》改編自美國作家華頓夫人的同名小說。因為沒看過原作,不好妄談是否保持了原味。但從電影本身來看,文學味倒是十足。有不少觀眾偏愛斯氏的那些黑色電影(《出租汽車司機》、《好傢夥》、《憤怒的公牛》),我倒喜歡這一部,還有《金錢本色》跟《恐怖角》。《純真年代》的影像里有一種亮麗的孤獨。這效果一般人僅用筆是寫不出來的。但它又很文學。這兩天剛看了大衛·瓊斯導的《審判》,原著是卡夫卡的著名小說。感覺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導演。他沒像前些年索德伯格那樣,簡單地用黑白的表現主義處理《卡夫卡》(其實這正說明索德伯格對大作家的無知,卡夫卡生前挺煩表現主義繪畫的),喬納斯的片子光與影都比較講究,但又不刺激張揚,許多細節即使變動也仍是在原書的主題構架之下,如果不是臨近結尾部分過於倉促,幾乎算得上是最好的現代主義名著電影版了。這個導演的作品以後值得關注。老黑白電影裏還有一部是改編里的上品,取材自英國格·格林原著的《第三個人》,懸念的處理也好,甚至比希區柯克的許多東西都好,得過第三屆康城大獎。得康城獎的另一部給人印象深刻的改編片是1988年的《征服者佩萊》,導演比爾·奧古斯林,原著者是“北歐的高爾基”尼克索。偶爾會想二十世紀的小說《名著》,是不是改編起來難度越來越大,要不然導演們怎麼都奔暢銷書去了?當初《乞力馬扎羅的雪》拍成,海明威就在報上勃然大怒,因為那成了跟原小說關係不大的海明威的變相傳記!不過觀眾不買作家的賬,有的還寫信罵:說你算什麼東西,不就寫了個破小說嗎,電影才是俺們的最愛,那可是敬愛的葛利高里·派克演的……要是不嚴格地要求,張藝謀的《紅高粱》也該算一個不錯的改編了。記得當初酷愛該小說的時候,聽說張藝謀要拍電影,又興奮又擔心,怕拍不出小說的那種氛圍。後來看到電影,一看鏡頭的色彩,就知道沒問題了。刪點人和情節倒變得不重要了。你想國產片有幾個改編小說成功過?《阿Q正傳》還是《祝福》?《茶館》,那叫話劇紀錄片還差不多。《活着》和《陽光燦爛的日子》是另一回事,它們提升了原著的藝術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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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口時尚叢書:批判現實 解讀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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