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到底是誰的兒子
高台上的幾人聽到了洛王的話,都不由得將目光移到了下面,只見洛王駕着馬車停在了皇帝前面,而一身華衣的太后正從馬車由宮女扶了下來。
皇帝看着突然到來的太后,雖然心中極其不悅,可到底還是對着皇後行了禮,而其他一眾將士也跪下一陣山呼。
“都起來吧!”太后明顯沒有在意他們磕不磕頭,轉而看向了城樓上的儀嗔問道:“大師雲遊天外這麼多年,從來不過問世事,為何如今會與鳳星扯上關係?”
儀嗔的名氣逸蜀國內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偏偏這麼一位大人物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加上尤研夕如今鳳星身份一出,讓太后倍感壓力。
“太後娘娘說笑了,老衲不過是與徒兒一起來給尤施主送東西罷了,怎麼就叫做扯上關係了?”儀嗔聽着太后的話,面色平靜,雙手合十平平淡淡的解釋道。
太后見他否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要他不插手事情就好辦多了。於是轉身看向身後一身鎧甲的皇帝,快步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瞧你乾的好事,哀家這個皇帝你是不想當了,加急件都可以不理,為了那個妖女你什麼都不要了是嗎?”太后對着皇帝便是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完了還不忘帶上尤研夕。
儀嗔一聽太后說尤研夕是妖女,雖然自己也不喜歡尤研夕,可到底尤研夕也是他徒孫,親疏遠近他還是拎的清的,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太后便反駁道:“太後娘娘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妖女不妖女的,尤施主雖然是鳳星,可鳳星主天下而非天下大亂,鳳星降世天下歸一,天下很快就要換一副樣貌了。阿彌陀佛……”
儀嗔這話一出,算是給尤研夕的身份做了一個平反,雖然將士們只是些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可儀嗔話說得那麼直白,所以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鳳星到底為何意了。
太后回頭狠狠瞪了儀嗔一眼,轉身繼續教訓道:“還在這丟人現眼幹什麼?還不跟我回去?”
可逸風繁哪裏是她這麼一兩句話就能帶走的,反而看向高台上的尤研夕放下姿態,苦苦哀求道:“夕兒,你跟我回去吧!我可以給你這天下最好的東西,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你就和我回去好不好?”
看着逸風繁如此低姿態的模樣,要說尤研夕沒有動容那是假的,可自己的心裏只要淳于彥,即便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也沒有他重要,於是尤研夕只得對着逸風繁拒絕道:“皇上還是聽太后的話回去吧!我的心裏只有啊彥一人,皇上又何必如此執着呢!”
其實這些話逸風繁又何嘗不知道,可是一個人只有陷了進去,並且復出的越來越多后,要想收手就再也來不及了。
逸風繁掙扎了再三后,依舊抬頭看向淳于彥堅定道:“這天下朕可以不要,朕將天下送給你,你將夕兒還給我可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不待淳于彥說話,太后便對着皇帝怒吼道:“你是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就要將這難能到手的江山送出去?哀家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逸風繁早就被太后罵沒用罵習慣了,所以對她的話完全沒有在意,只是一臉希冀的望着淳于彥,希望他能給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淳于彥卻是面無表情,將尤研夕往胸前摟了摟,然後拒絕道:“夕兒本世子絕不會讓,而這天下,本世子也會靠自己得到,不需要你讓。”
淳于彥的回答在逸風繁的猜測之中,可是親耳聽到又是不一樣的感覺,最後的那絲希望破滅,整個人也瞬間變得蒼老了起來。
洛王看着如此模樣的皇帝,心中也是極其難受,對着淳于彥便命令道:“逆子,還不將尤研夕給我送下來?”
“送下來?洛王爺好大的口氣?你覺得本世子會聽你的話嗎?”淳于彥自洛王出現起就沒有將他看在眼裏,可自己不招惹他他卻先招惹自己來,淳于彥冷眼看了看下首的三人,本來還想給他們一點時間,讓逸風繁回去抵抗西離,以免西離突然入侵,可如今淳于彥改變注意了,既然所有人都自己送到了門前,那他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等洛王開口,淳于彥便又接着道:“逸風繁,你可知道為何洛王會為了你,事事為難我這個親生兒子嗎?我可是淳于家的獨苗啊!可洛王卻情願護着你,也不要我這個兒子,你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嗎?”
逸風繁早已心灰意冷,可不料淳于彥會突然這麼問他,於是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重新想了一遍,尤其是皇宮那次和自己母子三人逃亡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味,以前自己只顧着當皇帝,搶回尤研夕,從未認真思考過,可這一思考下來,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洛王身上。
洛王不料淳于彥竟然會當眾把事情說出來,連忙心虛的躲開逸風繁的目光,看着淳于彥就罵道:“你別信口開河,皇上乃是先帝封的太子,本王不過是大義滅親罷了,沒成想你這逆子完全不知忠孝是什麼。”
“哈哈哈……”淳于彥聽着洛王道話,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對着洛王就笑問道:“你和我談忠孝?你與太后苟且,生下太子就是忠?你為了得到權力,架空爺爺就是孝?那本世子還真是學不來呢!”
逸風繁聽着淳于彥道話,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不敢置信的在洛王和太後身上來迴轉動,而士兵們也被這驚天的秘密給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前面的人。
洛王看着自己顏面盡失,直接惱羞成怒直接一掌就朝着淳于彥揮了過去,淳于彥很了解洛王道脾性,所以在他揮掌的同時,便將尤研夕抱起移到了安全的位置,隨即便對着洛王便回手一掌迎了上去。
洛王不料淳于彥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功夫,驚訝了一下后,二人便糾纏在了一起,父子二人就這麼在這裏大打出手,直到最後用盡內里打出的最後一掌,二人才侃侃後退吐了一口血。
尤研夕哪裏見得淳于彥受傷,連忙為淳于彥把過脈后才看向下首的太后和洛王,洛王本來就是被一掌打下城樓,傷勢也比淳于彥重,可太后卻是冷眼看着他們二人,絲毫沒有上前扶洛王的意思。
尤研夕本來也想多少給太后一點顏面的,可如今看着她那冷漠絕情的面容,也不打算在給她機會了,對着洛王便說道:“王爺可真是好本事,為了兩個外人,將自己唯一的親人打成重傷。你還真以為逸風繁是你的兒子啊?你可真是個可憐蟲。”
尤研夕此話一出,無疑是又在地上扔了顆,雷,轟的一聲炸得所有人腦袋一蒙,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就連一直平靜如水的太后,此時臉上都出現了裂痕。
尤研夕卻不想去看任何人,而是連忙從玄月手中接過療傷的葯,給淳于彥服了下去。這種葯之前是給玄月備用的,因為玄月武功比起他們較弱,所以別人都沒有備用。
洛王本就受傷比淳于彥重,在加上尤研夕的話,頓時讓熄火的洛王瞬間暴怒了起來,瘋狂的嘶吼着問尤研夕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尤研夕一直呆在淳于彥的身邊,壓根就對他的嘶吼視而不見,洛王無法,幾次運功想要飛身上去,可內力都被淳于彥那一掌打散了,所以任他怎麼針扎也上不了城牆。無奈之下,洛王將目光移向了太后,質問道:“她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唯一的親人?什麼叫外人?”
這時的洛王早已經無所謂數萬將士的目光了,他只想知道逸風繁是不是他的兒子,僅此而已。
“尤研夕狡詐如狐,你竟然會相信她的話?繁兒是誰的兒子你不知道嗎!”太后早已調整了情緒,面對着洛王的質問,她也一樣輕輕鬆鬆的回答着,就連面上的表情表現得也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洛王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絲不忍閃過,可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一把推倒太后怒道:“你還想騙我?夕兒雖然狡猾,卻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你還是不打算說是嗎?”
“你竟然相信她也不願相信我?繁兒就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們自幼一起長大,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太后看着洛王暴怒,露出了極為受傷的表情看着洛王,眼淚也是不要錢似的,嘩嘩往外流。
洛王看着她的模樣使勁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後了數步,最後停住道:“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不然我就真的相信你說的話了。”
洛王此話說完突然昂天長笑起來,直到他笑夠了這才伸手指着一旁的逸風繁,怒問道:“他到底是誰的兒子?皇帝?不,就我對你的了解,他不會是皇帝的兒子,你這賤婦到底有多少個野男人?你倒是說啊?”
洛王說著說著越加激動,不由自主的又走上前抓住了太后的衣領,恨聲問道。
太后見事情瞞不住了,於是面上終於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對着洛王譏諷道:“反正不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