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冷嘲熱諷、故意挑事
“李大人所言甚是,家中如今除卻未及笄的四女,便只有一個尚還年幼的侄女,所以家中的確無人主事。”
尤震聽了李勇的話,只輕輕笑了一笑,回答了他的質疑。
李勇不料尤震回答得如此乾脆,臉色憋得通紅,打量了兩眼皇帝的神色,退回了隊列中。
皇帝看着尤震面無波瀾,不慎在意的說道:“即使如此,那還真怪不得尤愛卿了,不過家中就兩個小孩子家家的,總歸還是要有人教導才是,實在不行愛卿可在世家小姐中物色物色,若是有看中的朕替你賜婚,以後也好有個打理後院噓寒問暖的人。”
皇帝一番話說得是有情有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個體恤臣子的好皇帝呢!
“臣謝皇上隆恩!”尤震聞言急忙對着皇帝謝恩。
可就在這時,七皇子站了出來,對着皇帝一禮道:“父皇,既然尤大人的愛女無人照顧,不若兒臣向您求道旨意,將尤四小姐賜給兒臣,讓兒臣來照顧她好了。”
七皇子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幾人的辯論,目光確實一直隨着皇帝移動,見皇帝對尤震言辭維護,心思百轉上前一步請求道。
尤震聞言立即出聲對着七皇子道:“殿下心意微臣心領了,可是小女如今剛滿十四,要明年才及笄,只怕是要辜負了殿下一番好意了。”
四皇子見時機成熟了,於是也向前一步立於四皇子身旁,對着皇帝供了拱手后看向尤震道:“尤大人此言差矣,從古至今十三四歲為人妻,為人母的大有人在,四小姐如今已滿十四,雖未及笄卻也不算早了。”
“四哥說得極是,兒臣也如此認為。”七皇子見四皇子幫腔,急忙附和道。
四皇子回頭看了一眼七皇子,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對着上首的皇帝稟報道:“父皇,尤四小姐雖是庶出,卻也是尤大人的愛女,更何況四小姐還是父皇親封的泰和縣主。所以兒臣斗膽,請父皇給兒臣與四小姐賜婚,兒臣願替尤大人好好照顧四小姐。”
皇帝聽到此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七皇子讓李勇故意挑太子一方是事,然後藉機拉攏尤震。
皇帝心知按理來說尤震二女是太子側妃,七皇子不應該再有次請求才是,可尤以安被太子屑權軟禁的事,早已背地裏傳遍了京都的高層。此事一出,難免尤震心裏不會生出什麼怨恨。
而四皇子見情況不妙,立即出頭要為太子一方留住尤震,這在眾人看來也是情理之中。
可誰又真正知道無論是王林也好,還是李勇也罷,背地裏皆是四皇子的幕僚,而七皇子則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平白做了四皇子的踏板。
“四哥,此事乃是皇弟先提出的,四哥又何必要與皇弟爭呢!”七皇子見四皇子如此心機,心中更為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連忙出口阻攔四皇子。
四皇子也不示弱,大義凜然的看着七皇子道:“七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具體這佳人何去何從,還得是父皇說了算。”
“……”
“……”
尤震站在後排,聽了二人的話后,死死的捏住了玉笏,似乎心中極其不願似的。
皇帝聽着兩個兒子不停的爭論着,只記得煩躁不已,直接怒斥道:“住嘴,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二人這才住了嘴,皆是訕訕的低下了頭。而皇帝則是在高位上踱步起來,下面的大臣見如此情況,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靜靜的等待着皇帝發話。
許久之後,皇帝終於是坐了回去,瞅了下面的眾人幾眼,這才對着傳旨太監道:“傳朕旨意,尤震四女,溫婉賢淑賜給四皇子為側妃。”
底下人還沒回過味來,只聽皇帝又接着道:“因尤府如今家中沒人主持中饋,就讓禮部抓緊時間辦這件事吧!”
皇帝說完此事後便一甩手,扔下一干大臣,直接朝着殿外而去。
尤震回府後將此事與尤雨然說過之後,尤雨然顯得極其淡定,似乎事情結果早在掌握之中。過了許久后,尤雨然才淡淡開口問道道:“不知父親準備什麼時候回義州。”
尤震看了看面前這個看不清真實想法的女兒,恍惚了一下才回道:“如今很快就到年關了,為父打算過完年後再回義州不遲。”
“既如此,義州那邊父親還是做一下安排,以免開年後回去什麼都要重新了解!”尤雨然已經是語氣淡淡,聽不出她是什麼心情。
尤震點了點頭,又與她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冬月二十這日,四皇子與尤雨然的婚期終於敲定,禮部挑選了臘月十八這個吉日,作為二人的新婚之日。
四皇子趁着逢雙便帶着聘禮去了尤府下聘,剛到門口就見尤肅文正朝着門外走來。
“喲!這不是四皇子殿下嗎?帶着這麼多的東西來下聘啊!這數量還不賴嘛!沒想到我們尤家一個庶女也能被四皇子如此看中,真是奇哉怪哉。”
尤肅文看着春光滿面的四皇子,心中生氣一股嘲諷之意,不自覺的便諷刺出了口。
四皇子聽得尤肅文這麼說,面上也不惱,只是眼中的陰騭變得更深了些,面無表情的看着尤肅文問道:“尤公子,不知岳父大人可在府中?”
尤肅文見逸風華不僅不敢反駁自己,反而還要對自己禮貌的開口,心中更是大膽了起來諷刺道:“這還沒成親呢,就迫不及待的叫岳父了,殿下還真是上趕着給我們尤府當女婿呢!”
“尤公子說笑了,聖旨已下自然是該叫岳父的。既然尤公子不願意告知,那本宮就只能自己進去問了。”
四皇子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瞥了一眼便直接往大門而去。
可尤肅文確實不打算放過他,往邊上挪了兩部故意擋在了他的面前,逸風華見狀怒極反笑,直接對上尤肅文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正當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尤肅君真巧從尤府出來,看着僵持在門口的二人,立即對着四皇子行了一禮道:“殿下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二叔提前出來迎接。”
四皇子對着尤肅君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然後眼睛依舊看着尤肅文卻對着尤肅君道:“本宮今日是來下聘的,所以大公子不必在意這些俗禮。”
尤肅君這才認真看向二人,見二人那劍拔弩張的模樣,立即對着尤肅文吼道:“文兒,你還站着幹嘛?還不請四殿下回府?”
尤肅君聽着尤肅君的話,雖然覺得不舒服,可畢竟如今的尤府是尤肅君說了算,只得不屑的看了一眼四皇子,輕輕挪開了兩步。
四皇子看着尤肅文輕輕一笑,似乎剛剛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尤肅文也立即對着四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當四皇子跨過尤肅文的時候,尤肅文的聲音卻在身後響了起來:“殿下,你不過就是太子姐夫的一個跟屁蟲而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大過了太子姐夫去的。”
尤肅文本來在義州已經學乖了不少,可自從來了京都后,因着尤府其他人都面子上,京中的各大世家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連另外幾個不受寵的皇子也要讓他幾分,所以害的尤肅文越來越膨脹了,讓他總有種老天第一他第二的感覺。
可這些人中就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四皇子。四皇子每次遇到尤肅文都不曾把他放在眼裏,在逸風華眼中尤肅文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所以也沒有多去在意,可沒曾想他的不在意卻被尤肅文直接恨上了。
逸風華聽着尤肅文的話,腳步頓了頓,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依然朝着尤府而去。可袖子下的手卻不自覺的捏得緊緊的,就連手上的青筋都看得出來。
尤肅君冷眼看着這一切,面上卻絲毫不顯,似乎壓根就沒有看到似的,笑嘻嘻的將四皇子迎進府中,然後命人去叫了尤震。
等幾人點完了聘禮后,四皇子便在尤震的同意之下,由下人領着進了內院去見尤雨然。
四皇子進院子的時候,尤雨然主僕二人正在院中作畫,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四皇子也不急,揮走了下人自己則輕輕靠近了尤雨然。
“八面峰巒秀,孤高可偶然……然兒畫工果然精妙,讓本宮也不由得自慚形穢了。”四皇子動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聽得尤雨然一驚,急忙轉身行了一禮。
四皇子忙伸手扶起了尤雨然,對着她問道:“我今日過來下聘禮可知道了?”
尤雨然聞言臉頰緋紅,忙低下頭“嗯”了一聲。
四皇子見她如此模樣,剛剛的鬱悶全都煙消雲散了,把他摟進懷中,輕聲道:“我母親身份不高,所以我不能像太子與淳于彥一樣,給你驚世聘禮,不過我逸風華以後必定會以江山為聘,帶你坐擁江山。”
尤雨然聞言,心中更是笑得開心了,忙抬頭看向她輕聲道:“殿下,然兒只要能陪在殿下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所謂是情到深處情難自禁,正當二人相依相偎,感受着彼此時,院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叉着腰對着二人冷嘲熱諷道:“還沒成親就如此不知廉恥了,也不知道父親看到的話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