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房頂的腳步了嗎(2)
我沒去找失蹤的諾蘭,所有女子面對**誘惑時都會有一點點自私,我越來越喜歡江村了,喜歡他溫暖的目光,喜歡他寬大的手掌扣在小腹上,喜歡看他穿着熱褲在陽台上蹬騎馬機,汗水順着健康的皮膚往下滑,在幽藍的月光下,閃爍着眩目的金屬質地,堅韌的宏大肌像來回跳舞的小老鼠,我常常看得失神,拚命地把着陽台門框,不讓自己撲上去……撲上去,是早晚會來的一天,在和**打鬥的掙扎中,理智太累了,我編造夠了拒絕他身體的借口,在失去諾蘭消息的第十個晚上,我蜷在了江村的懷裏……後來,我咬住他肩上的肌肉堵住恐慌的哭泣,一旦諾蘭迷途知返,這一切會像海市蜃樓,在霧氣中騰然消失。4,誰的冷汗在飛?江村帶我去謝瑞麟選訂戒指,謝瑞麟的經營風格是一款首飾絕不生產第二枚,他認為只有獨一無二的戒指才能代言我們的愛情。在店門口,我們和高高瘦瘦的他迎面,他瞠目結舌地看着我,像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剎那間被速凍,在冷風開放的店堂內,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目光一動不動地釘在我臉上,所有人驚詫地看着我們,江村問我:諾蘭,你認識這位先生嗎?我搖頭反問:你認識他嗎?江村低聲說不,拉我看戒指,我的背上始終釘着一束目光。從謝瑞麟出來,江村拉開車門,順便扶了一下我的的腰,然後陽頭看天:今天真熱啊。我虛虛笑着說:我倒沒感覺。江村順着我的後背撫摩了一下:都濕透了,還嘴硬,等會打開車上的空調。我這才感覺到,後背上滲着一股潺潺的汗水,真絲旗袍涼涼地貼在皮膚上,心慌得不像樣子,我努力保持波瀾不驚的平靜。送我回家,江村在我唇上蓋了一個吻:我回來吃晚飯。眼裏閃着男人向妻子求歡前的曖昧溫暖。我在家裏走來走去,不停地轉動這指上的新戒指,拚命地想啊想,想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見我為什麼會冷汗淋漓?新戒指把無名指轉出了紅紅的擦傷,淺淺的疼在指間蔓延,然後,我坐在地板上,臉埋在膝間哭了,看見我害怕是因為他應該叫丁琮,諾蘭最摯愛的男子,他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他把諾蘭丟在了哪裏?5,請相信我只是一個鬼魂從電信局調出了諾蘭的電話單,我選了一個被頻繁撥打過的號碼,用充值卡打過去:我找丁琮。我就是,你是……聲音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揣測。淚水刷地跑出來,劇烈的痛疼讓我直不起腰:親愛的,我愛了你八年吶,你怎會聽不出我的聲音?我聽見一聲驚叫,電話被掛斷。我的自私不過是懷着一絲僥倖,利用諾蘭的失誤從她婚姻里偷得一絲幸福,而丁琮依舊呆在辦公室只能說明一件事,他沒有帶諾蘭私奔,更有一種可能是他把痴情的諾蘭送上了去天堂的路。我坐在地板上想諾蘭的音容笑貌,提到丁琮的時候,她笑得那麼生動,說他對她種種細膩溫存的好,簡直是呵護在掌心裏的寶,她怎會知道,現在這個男人聽見她的聲音恨不能多生出兩隻腳去逃?我不是江村最愛的女子,即使,我愛他愛到想到離開就心碎在地,但是,我卻不能用一生的時間,把一條生命喪失的秘密嚴守在心裏,那樣,我會不快樂,即便我能夠保守了這個秘密,我依舊會清楚地知道,在這場愛情里,我不過是一個叫諾蘭的女子的替代載體,我要以復仇鬼魂的角色,離去得不露痕迹,我承受不了以別人的名義和所愛的男子相守一生一世。夜裏,月光泊在床上,我說:江村,你有沒有覺得我跟從前不一樣?他翻身,腿搭在我腰上:有啊,脾氣越來越好了,以前你莫名其妙就會火冒三丈。我們的眼睛在朦朧中咫尺對望: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諾蘭,你還愛我嗎?他瞪着我,捏我的鼻子:別告訴我你是狐狸精,因為愛上我就,把諾蘭吃掉了變成她的樣子。我笑了笑: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鬼呢?你打算騙鬼呀。他大笑着過來捉我,我一跳躲開了,在鋪滿幽藍月光的房子裏,我跳來跳去,寬大的睡袍花瓣一樣起舞,栗色的頭髮在象牙色澤的肩上飄來盪去,空氣里瀰漫著鬼異的氣息。江村看着我,慢慢地張大了嘴巴,他向我伸出手:諾蘭,你真美。我軟軟地蜷縮進他的懷抱,抱着他的頭,臉埋在他的頭髮里:親愛的,我真的是鬼,一個月前,死在了郊區,我死不瞑目,回來補償這兩年對你的不公,讓你幫我報仇……說完,我在手機上發短訊:你為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去天堂的路上,我正在你家房頂上等你來陪我,好冷啊,我只好在房頂上走來走去,我要你和我丈夫說對不起,和他一起帶我回家……諾蘭,不準嚇唬別人。江村按住我的手,不讓發。等會你就明白了,如果有男人給你打電話,你就說諾蘭回來過,說她在外面好冷,讓他帶你去把她帶回來。我按下了發送鍵。江村獃獃看着我:諾蘭,你怎麼了?八年前,我愛上一個已婚男人,他說非常非常愛我,卻不能給我婚姻,於是兩年前我嫁給了並不愛的你,我借口去母親家,不過是為了和他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幾天肆無忌憚在的日子,我情不能自拔,直到上個月死在他手裏,我在天上飄啊飄地為我付出八年的真情哭泣,我要回來請求你的原諒跟你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