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和李媛番外(七)

墨離和李媛番外(七)

李媛命兩個侍女,守在樓道的門口,不準其他人上二樓來,她一個人包了整個茶樓的二樓。

“你跟我說說,兩個月前,幽雲山上發生的事情。”李媛坐在桌邊,滿悠悠地沏着茶水。

可是那心裏呢,卻是着急得很。

那種因為記憶空白,想急於知道失憶前所有事情的焦慮之情,無法細細描述清楚。

紫藤一愣,眨了眨眼,說道,“夫人,您……您問幽雲山的事?您……您不記得了嗎?”李媛失憶了?

“我摔了頭,記憶有一段沒一段的,混雜得很。而我身邊的人,十個人便有十種說法。”李媛看向紫藤,“你說你知道幽雲山,那你說說看,那兒發生了什麼?”

她裝着沒有完全失憶的樣子,問着紫藤。

紫藤還真的被李媛的樣子,給蒙住了。

自從知道李媛已是墨離的女人之後,她就對李媛十分的敬畏着。

她被仇家害得中了毒,快要死時,是墨離救了她。

墨離用靈術控制着她體內的毒素,讓她得以留着性命。她對墨離又感激又敬畏,因而也敬畏着墨離和墨離身邊的人。

之前,她敬畏着墨離的徒弟左青玄。

左青玄一死,墨離受重傷昏睡不醒成了齊國太子的人質,她得不到墨離的定期救治,只好四處飄蕩求醫。

想不到,遊走到這裏,遇上了李媛。

李媛在此,墨離是不是也在此?

所以,紫藤打算巴結着李媛。

李媛一問,紫藤想也不想,馬上將幽雲山的事情,和盤脫出了。

“夫人,您和主人在一起嗎?奴婢的毒發作了,急需主人的解藥。夫人,您心地好,求您帶奴婢去找主人。奴婢願為夫人捨命效勞。”說著,紫藤跪倒在地,磕起頭來。

李媛卻是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

紫藤的話,驚得她呆住了。

墨離,墨離。

難怪心中一直有着那個名字,難怪想起那個名字,心中痛得無法呼吸。

原來,她和墨離的關係,的確不簡單。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李媛嘆道,“我從幽雲山回宮后,就來了這裏,這中間的日子,我並沒有見過他,我幫不了你。”

紫藤好一陣失落,“您……您不知道他在哪兒?”

又一想,也是啊。

這可是當朝太后,當今齊國天子的生母,皇帝還要面子呢,就算墨離再喜歡李媛,李媛想收個面首,那也不能容忍墨離公開同李媛來往。

“對,我真的不知道。”李媛搖搖頭,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因為,她也是來尋找墨離的。

她怎會知道,墨離在哪兒,又是怎樣的人?

“夫人,我沒有去處了,您能不能收下我?我會武,我會做飯洗衣,我會梳頭,我會種花,我什麼都會。”紫藤抓着李媛的袖子,求着她。

她也的確是走投無路了。

天曉得,她還能活幾天?

她不想死在荒郊野外,被野狗撕咬。

跟着李媛,也許會再次遇上墨離獲得救治。遇不上,也能讓她死得體面一些。

李媛總不會將她扔到荒郊去,她服侍李媛的那些日子裏,可沒有虐待過李媛。

李媛看着她,這丫頭的眉眼間,浮着一團黑氣,唇角泛青。

不是大病着,就是中了毒。

李媛有些可憐起紫藤來。

而且,紫藤知道她的過去,或許能幫她尋回記憶。

想到這裏,李媛點了點頭,“留下你也可以,但是……”

李媛鬆了口,紫藤當下大喜着磕頭,“夫人請儘管吩咐。”

“我不喜歡話多惹事的人。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微服出行的忌諱。”李媛目光嚴厲看着紫藤。

“是,奴婢明白。”紫藤點頭應道,“奴婢不會亂說話,奴婢還要依仗夫人生活呢。”

“你是聰明的姑娘,明白就好。”

至此,紫藤就在李媛的身邊當起了差。

李媛不想在自己沒有尋回記憶前,讓紫藤死掉,便命人尋大夫給紫藤看病。

紫藤卻苦笑着謝絕了。

她中的是奇毒,一般的大夫,哪裏看得好她的毒?

要是看得好,她早就去尋葯去了。

不過,李媛的好意,還是很讓她感動,也就更加盡心地服侍着李媛。

這一天,紫藤奉李媛之命,拿着一副舊畫,尋找畫上景物的出處。

她找來找去,找到了與李家老宅相隔三四里地的一處莊子門口。

這是路家的老宅。

這座莊子裏,有座三層樓木閣,很像畫上畫的樓閣。只是木閣的屋檐,稍些與畫上有些不同而已,也許是年代久了,重新修繕過了。

紫藤想進去看一看,確認一下。

“這家人不讓人進去參觀。”碧玉對紫藤道,“我前天來,想進去看看,他們家守門的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去,可小氣了。”

“……”

“我們夫人遞了貼子,他們也不理會。他們也從不宴請客人,不知裏頭住的是什麼人,神秘得很。”

“……”

“看看都不行嗎?真是的,還是隔得這麼近的鄰居,一點也不友好。”

來了幾天鄉下,碧玉已經習慣村中鄉民的友好了,能隨便竄門,見面問好,沒有架子,其樂融融。

所以,面對路宅這一個比城裏富戶還傲慢的人家,碧玉是一臉的嫌棄。

紫藤卻不以為然,她揚唇一笑,“進正門進不了,那就進旁門。”

“旁門?”碧玉眨眨眼,看着高大的院牆,皺着眉頭,“旁門也進不去呀,都關着門呢。除非搬梯子來爬進去。可那樣的話,就會驚動這家的護衛,聽說這家的護衛們個個厲……”

碧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一團紫色影子一晃,紫藤已經跳進了路宅的院牆之內。

碧玉吸了一口涼氣,慘白着臉喃喃自語,“這個病得風吹吹就要倒的丫頭,居然……居然會武?”

想到紫藤會武,碧玉心中又鬆了口氣,。

會武好呀,會武的話,就能來去自如,就能查探到夫人要的消息了。

紫藤進了路宅。

因為她中着毒,所以,比先前的輕功差了許多,落地的聲音就大了不少。

這樣一來,就驚動了路宅的護衛。

而路宅的護衛,可不是普通的護衛,全是楚旭派到墨離身邊的大內暗衛。

“站住,什麼人?”幾柄大刀,一起指向紫藤。

紫藤可是走南闖北的人,一見這大刀,便知這幾人的主人,身份不簡單。

因為,這種大刀,來自齊國的兵部。

能讓兵部發武器給護衛用的人,一定是達官貴人。

會是誰?

“我不是壞人,我是……,主人?”紫藤的目光,忽然一亮,看向前方一個墨衫男子,高聲說道,“主人,奴婢是紫藤啊!主人!主人救奴婢!”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一起看向她看去的方向。

只見前方一處小徑上,正走來墨離。

護衛們訝然,這姑娘認識墨離?

墨離是她的主人?

“快收回刀,我是你們墨先生的弟子,我叫紫藤!”

墨離沒想到,紫藤會來這裏。

他正要悄然走過去,可還是被紫藤認出來了。

不跟紫藤說清楚,不知情的紫藤,一定會嚷出他的身份給李媛。

墨離只好朝紫藤這裏走來。

“放開她。”他朝護衛們點了點頭,“你們退下吧。”

“是,先生。”護衛們狐疑地看了眼紫藤,一起收了刀,閃身離開了。

“主人,奴婢就知道自己命不該絕,一定還會遇上主人。”紫藤慌忙拜倒在地,“求主人給奴婢解毒。”

墨離卻說道,“我沒有靈術了,我救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紫藤大驚,“主人,這……這是怎麼回事?您的靈術怎會忽然消失?”

“是……”墨離嘆了口氣,“我用必生的靈術,讓阿媛失記了。”

“原來……”紫藤恍然,難怪李媛見到她,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原來是墨離讓她失憶了。

她只是個侍女,主人墨離的事情,並沒有對她多講,但她聰慧,多多少少猜測得到,墨離和當今太后之間,有着情緣糾葛。

只是,他們一個是別國的國師,一個是齊國的太后。

身份懸差太多,他才做此決定,讓李媛失憶的吧?

他和李媛住的地方,只隔着幾里地,他寧可和李媛兩兩相望,也不想相見,是顧忌李媛的名聲吧?

可他這麼做,怎知李媛並不喜歡?

紫藤也曾喜歡過人,明白那種愛而不得的心痛。

墨離心中有李媛,李媛心中何嘗沒有墨離呢?

她便說道,“主人可知道,她雖然失憶了,誰也不記得了,可依舊記着一個人?”紫藤看向墨離,“主人難道不想知道,她記着誰嗎?”

連她這個跟李媛相處並不久的外人,都心疼着李媛,墨離居然將自己困成一個苦修的僧人?

不理不問?

李媛四處打聽墨離,她不相信,墨離這個能操控齊國朝政二十多年的人,不知道李媛近來的舉動。

他可真是夠“狠心”的!

墨離閉了下眼,啞聲道,“不想知道。”

“她記着主人!”紫藤道,“主人,她來這裏,就是來找一個叫‘墨離’的人,主人真的不打算告訴她,主人就是墨離?”

說著,她將手裏的畫,攤開給墨離看。

“看,這是她畫的,她說畫上的閣樓可能跟墨離有關。她見這宅子裏也有座木閣樓,跟畫上的很像,叫奴婢想辦法進來對比一下,是不是畫上的木閣樓。”

墨離的目光落在畫上,目光狠狠閃爍了下。

那是一副舊畫,紙的邊角泛黃了,顯然,很有些年頭了。

畫上畫的,正是路宅中修繕之前的木閣樓!

他和阿媛第一次牽手的地方。

那一天,他還吻了下她的唇。

那一年,她十二歲,他十五歲。

“你不準告訴她!”墨離閉了下眼,厲聲說道。

“那好,主人就請先治好奴婢的病!奴婢就不管你們的事情!”

墨離蹙眉,“紫藤,我現在……沒辦法治好你的病,不過,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暫時緩解身體中毒的痛苦。”

“不需要,奴婢已經尋到了一種以毒攻毒的法子,讓奴婢毒發時暫時不痛。奴婢現在只想尋一個讓身體的毒,徹底消失的法子。”

“你是強人所難!”

“主人既然沒法治好奴婢的毒,那奴婢只好跟她說了。”

紫藤說完,轉身就走。

只見她腳尖點地,身子一翻,跳到院牆外面去了。

墨離嘆了口氣,“何苦?”

……

院牆外,碧玉等紫藤正等得焦急時,紫藤又跳出院牆來了。

“我還擔心這家的護衛為難你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怎麼樣?那木閣樓是不是同畫上的一樣?”碧玉還在操心着李媛吩咐的事情。

紫藤拍了拍袖子的灰塵,將畫塞到碧玉的手裏,抬步往李宅方向走,“我沒去看木閣樓,不過,我有更加重要的消息,要告訴夫人。”

碧玉見她走得很快,慌忙跟上她的腳步,“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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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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