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房出租
崔生順着報亭老闆給的地址走在大街上，他對着這個地方一點也不熟悉，正打算找個人來問問的時候，卻是發現周圍的人忽然都向著一個地方前進而去，好像是在湊熱鬧。
崔生緊了緊身上的布包，也順着人群擠了過去，卻是發現在這個地方竟然是一處正在大減價的賣場，頓時有些無語，只是看着那些大媽阿姨們在一處露天的賣場上拼殺，他都是有些汗顏的退後了幾步，奈何人太多，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在一處地方勉強站立着，看着那群戰鬥力堪比母性暴龍的大媽，只能默默地縮在一角可憐兮兮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字條看。
“西子巷302號，這裏是287號，所以，應該還要在走一段距離就到了吧？”崔生自己也有些忐忑，這種大城市，他還是第一次走進來，如果不是自己爹臨走前給他算了一掛讓他往西北方走的話，恐怕這個地方他是怎麼也不會進的。崔生忍受着空氣中那種很是陌生的汽車尾氣與混雜的香水味道，心中想着畢竟這是自己來到的第一個城市，怎麼說也要好好的看一看，不得不說，這麼地方還有些問題讓他很是在意。
看着那些賣場人員扯着嗓子在叫喊，崔生嘆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包裹，二十歲離開家，從這之後再也不能回去，剩下的路必須自己走，這是崔家幾百年來都不曾變過的規矩，如今的崔生已經二十歲了，現在正在離家尋找家族中遺失的哪件寶物。
崔生一家是當年有名的判官世家，一手判官筆可謂是使得出神入化，能文能武，自斷陰陽。大能者甚至能夠使百鬼臣服，一念之間萬魂輪迴湮滅。可謂是當年最為盛名的陰陽家族。然而隨着時代的變遷，崔家一代不如一代，再加上那個所謂的規矩，使得原本人丁興旺的崔家也是變得越發稀薄，最後到的崔生這一脈也只剩下最後一人，其他的崔家人，都是不知所蹤。
這也是讓崔生不得其解的地方，從父親那裏得出自家這種奇怪的規矩，還有以後將要承受下來的責任，崔生心中就像是又塊石頭壓着一樣。俗話說壓力使人進步，所以，現在的崔生，在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后，自然也有一手的好本事。
只是……
“不知道我家遺失的那件寶物到底是什麼，就是爹都是沒有見過，這樣子該怎麼找呢？”崔生想到。忽覺得周圍有些寂靜，抬起頭來，卻是見剛剛還熱鬧的賣場上已經安靜了下來，緊接着，在一個巨大的檯子上，一個身穿着奇怪紅白艷麗衣服的人跳了上來，周圍的人都是一陣歡呼。
小丑。看着那個在台上表演的人，崔生有些恍惚，真是好久都沒有看過這位娛樂的節目了。
看着那個扮演着小丑的人臉上的油彩很是讓人發笑，但是崔生只是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悸，捂住胸口，崔生緩了口氣，隨即所有所思的看了眼還在台上賣力表演的小丑，轉身走了。
那個小丑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妙，但是他自己又察覺不出來什麼，判官筆雖然帶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人多眼雜，還是不要引起太多注意的好。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就算是崔生在不諳世事也是明白，他們這種人並不是很招人歡迎，多數都是有着懷疑的態度的，這點，從小的時候看父親辦事的時候依然就明白了。
當下之際，還是先要找一個住的地方再說，等到晚上的時候，再來看看這個地方的蹊蹺吧。他不擔心那個小丑會怎樣，身為一個判官，不，應該說是替身判官，作為地府判官下人間的後人。他總是會有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預感，就連爹都說他是天賦異稟，或許真的如此。
那個小丑就像是一種警示，並不是他本人有什麼問題，就如同崔生在報亭老闆那兒看到的秤砣一樣，對於崔生來說都是一種很好的線索，因為這種縈繞不絕的線索讓的崔生更加能夠斷定，在這個商業街上，一定隱藏着什麼東西，讓人心生恐懼。
“一生正氣，自斷陰陽。”崔生輕聲說了一句，他不是什麼閑事都管的人，出手或不出手，救或不救，全在於他自己的決定而已。
“還是去找房子吧。那個……這位大哥，請問一下。”
一路上磕磕絆絆，總算是找到了那所謂的西子巷，名字起的到很是文雅，只是這條巷子的情況卻是讓崔生也有些咋舌。
不說是那街角堆成山的垃圾，滿牆上的小廣告，好吧，如果說這都不算什麼，但是當他走到那所謂的三層公寓時候，也是被一片狗叫聲給弄得狠狠的擰了下眉頭。
看着門前大大小小的籠子，那裏面各種大大小小的狗狗雜七雜八的混在一起，屎尿的味道很是刺鼻。
雖然在鄉下也見慣了這些東西，只是呆在這裏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死氣。”是的沒錯，就是一種死氣，這間公寓中瀰漫著的，不論是這些吠叫的狗亦或者是那些有異味的垃圾，好像都是為了掩蓋住這樣一種氣息一樣。
崔生的目光一凌，從下往上順着那件公寓看去，最終目標還是鎖定在了三樓的一個窗戶上，目光更加深刻起來。
“喂！你這人幹嘛的？”就在崔生看的出神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不善的語氣。
轉身看過去，卻是瞧見一個穿着一身不合時宜的長裙，腳下拖拉着塑料拖鞋，體態臃腫的婦女。一口黃黃的齙牙向外張着，模樣很是不言而喻。而此刻這婦女正一臉狐疑的看着崔生，很顯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崔生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我是這位先生說的，讓我來此地看房子。”說完，就把報亭老爸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遞過去，看着這婦女的神態，應該是這間公寓裏的人沒錯。
婦女蠻橫的接過去，眯着眼睛看了看，方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崔生，輕哼了一聲，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又是一個窮鬼。”之後便是擺了擺手，讓崔生進去談。
“我是這間公寓的房東，你要是想要租這裏的房子，雖然這環境是差了一點，但是離商業區也不遠，想要找工作什麼也容易些。我也不廢話了，水電費不用你交，一千二一個月，不二價的，這還是看在那個姓方的面子上給你減了三百，別給我討價還價了。”這房東一臉不耐煩地給崔生講到，在她看來，崔生的這一身行頭就是個來大城市混日子的窮小子，這麼低的價格他恐怕都不一定能拿出來。
聽到這個價錢，崔生也是一愣，不過隨即他就是點了點頭道：“多謝了，這個房子，我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