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視頻轉到了下一段,她為蕭誠削蘋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鮮血滲出。蕭誠拉過她的手,用嘴幫她吸去手指上的血,四目相對,蕭誠的眼睛裏儘是濃烈的愛意……可她抽回手的一段卻被剪掉了。接下來,一個護士走進來,笑着說:「好恩愛啊!真羨慕你們!」

而她反駁的畫面也被剪輯下去,只剩下她羞怯的一笑,起身對蕭誠說:「我先回家了,明天放學我再來看你。」

她走後,護士又對蕭誠說:「你女朋友真的好愛你!」

蕭誠看着門的方向,表情戀戀不捨。「她是我的天使……」

起初沫沫以為安諾寒出於關心,請人錄了她和蕭誠在醫院裏相處的過程,可是看到這裏之後,她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因為安諾寒絕對不想看到這樣嚴重背離事實真相的錄像。

那麼有條件,又有動機做這件事的只有兩個人,蕭誠和蕭薇……

接下來的一幕一幕,他們就像甜蜜的情侶一樣相依相伴,不離不棄。

其中有一幕,蕭誠抓住她的手,問她:「沫沫,等我畢業之後,我們一起去維也納學音樂吧……然後,我要帶你去希臘……我要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低下頭,看不清表情,卻能清晰地聽見一個聲音在說:「好!」

沫沫有點懷疑自己患了失憶症,把這一段重放一遍,又放一遍,仔細去回憶。

她明明記得自己沒答應過蕭誠要和他走,可這個「好」字清晰極了!

直到看完整段非常有技術含量的視頻合集,沫沫終於明白安諾寒為什麼深信不疑地相信她愛蕭誠,因為這段錄像清晰地展現了一個女孩子的堅定執着,溫柔體貼……

她不覺得委屈,只是非常想知道安諾寒看到這段視頻是怎樣的感覺?

深深嘆了口氣,沫沫又拿出抽屜里的盒子,輕輕打開。

裏面放着一款男士的手錶,純鋼的錶鏈,錶盤設計簡潔大方,沒有任何多餘的綴飾,唯一特別的就是秒針是一支跳動的箭,每一分鐘,箭尖都會留下一圈圓形的冷光。

沫沫急忙伸出手,看向手腕的表……

兩隻表放在一起,無論色澤,款式,設計出奇的和諧。

原來安諾寒送她的十五歲生日禮物,是一對情侶表。

為什麼!?

是不是,她錯過了什麼?!

一時衝動,沫沫撥通了安諾寒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綿長且悠遠的聲音傳來。

「沫沫?」

「嗯。」這是自他訂婚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沫沫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第七章】

「小安哥哥,你在做什麼呢?」

「正和深雅吃飯。」

聽見這個名字,沫沫彷彿被人打了一個耳光,除了疼痛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他有了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他們的從前已經失去了追問的意義。

他問:「你回澳洲了嗎?」

「早就回來了,夏威夷太無聊了。」

「什麼時候去維也納?」

「下個月。」

「……」

「……」

兩個人都沒有話說了,好像已經疏遠得找不到任何話題。

「找我有事嗎?」安諾寒問。

「沒事不能打電話給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她捧着電話的手顫抖了一下,小聲說:「我沒什麼事,就是有一點點想你。」

「……」過了幾秒后,一聲輕微的嘆息聲傳來。「兩個月了,只有一點點想我……」

「總比你一點都不想強!」

「……」他沒有回答。

見他不說話,沫沫故意裝作很輕鬆地問:「你和深雅姐姐什麼時候結婚啊?我等着喝喜酒呢。」

「結婚的事情不急,下個月我先去台灣見見深雅的父母,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沫沫咬咬雙唇,一滴眼淚掉下來。「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天底下最有責任心,最能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誰說的?」安諾寒的聲音多了點笑意。「我可不這麼認為。」

「我說的!」

「哦?!我還以為你的眼裏只有蕭誠一個男人。」

「不是!」她想說,我眼裏只能容得下你一個人,可猶豫了一下,卻說:「是心裏……」

安諾寒乾笑了兩聲,她也陪着乾笑了兩聲。

電話里只剩下他們的笑聲。

「好了,我不耽誤你約會了!拜拜!」

「拜!」

掛斷了電話,沫沫呆坐在房間裏,他們還可以見面,可以聊天,但以前那種感覺真的找不回來了!

倫敦的晨霧籠罩了地平線,玫瑰黃色的陽光透過濃霧照射在落地窗前。

安諾寒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在涼薄的玻璃上緩緩移動,指尖過處,一張加菲貓調皮的笑臉若隱若現……

他看着,一點一點他呼出的氣息凝在玻璃上,模糊了笑臉。

但沫沫有點調皮,有點可愛的笑顏早已在他的人生中定格,什麼都沖不走,掩不去!

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到了。

安諾寒提起行李箱,正準備去蘇深雅的家裏接她去機場,然後一起飛往台灣,正式與她的父母見面。

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蘇深雅打來的,一邊出門,一邊接通電話。

電話是個陌生的女孩兒聲音,講的是澳洲口音的英文。「你好,請問是Anthony先生嗎?」

「我是。」

「我是澳洲墨爾本市的一家郵遞公司,負責運送寫給未來的信。」

「未來?」安諾寒有點不太理解,又確定一下:「對不起,麻煩你再講清楚一些。」

女孩兒咬字清晰地說:「是這樣的,三年前有個叫韓沫的女孩兒給你寫了一封信,指定要在五天之後寄送給你。我們打這個電話是想確定一下你在什麼地方,以保證我們能夠準時寄出信件。」

五天之後?安諾寒算了算,差不多是沫沫十八歲的生日。

她究竟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要在三年前寫信給他。為什麼這三年來,他與沫沫不止一次見過面,沫沫從沒跟他提起?

是一個浪漫的小遊戲,還是她真的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他隱隱感覺這封信很重要,語氣鄭重地說:「我有些事情,要去台灣,你能不能現在把信傳真給我?」

「很抱歉,這封信涉及到個人私隱,我們不能拆開。這樣吧,你把台灣的地址告訴我,我們保證你在五天之後收到信。」

一封信勾起安諾寒內心的情愫,深切的思念讓他感到有些急躁。

他非常想知道信上的內容,哪怕僅是一句祝福,一個玩笑。只要是沫沫寫給他的,對他就有着一種非凡的吸引力。

他想了想,說:「我在台灣逗留的時間很短,還要趕去其他地方,可能收不到你們的信。不如這樣吧,我和一個朋友約好幾天後見面,我委託他取信,帶來給我。」

「可是,這樣我們很難確定你讀信的時間。」

「我是收信人,只要你把信交給我的委託人,有什麼問題我能承擔責任。」

女孩兒說:「那好吧。你讓你的委託人帶着證件和委託書來。」

「沒問題。」

安諾寒立刻給蘇深雅打了電話,說他有點重要的事情,晚十分鐘過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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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沒心沒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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