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性變態:戀童癖(1)
據一些性心理學家的研究,認為戀童癖是以兒童為對象取得性滿足的一種性變態,主要見於男性。因為戀童癖有時發生在同性之間,故與同性戀的特徵有相似之處。這種愛孌童之風,自古不乏其例。如梁簡文帝就有過一首傳詠孌童的詩:孌童嬌麗質,踐童復超瑕。羽帳晨香滿,珠簾夕漏賒;翠被含鴛色,雕床鏤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連壁錦,床織細種花。攬褲輕紅塵,回頭雙鬢斜;懶眼時含笑,玉手乍攀花。懷情非后釣,密愛似前車,定使燕姬妒,彌令鄭女嗟。詩的頭兩句點題,接下來四句寫所居環境,一派女性意味,第七八句,寫年少貌美,接下來用六句細描孌童的衣着和姿態,最後四句刻畫情懷,認為與女子並無異樣。《北史·齊本紀·廢帝紀》裏,國子助教許散愁自稱:“散愁自少以來,不登孌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簡策,不知老之將至。”從反面看出當時的達宦貴人中“登孌童之床”、“入季女之室”的不在少數,否則散愁不會專提出此點來回答宣帝的問話。到了清代,淫狎孌童的風氣更盛,患戀童癖的男子數目相當可觀,在清人的筆記中,時常見到這一類的記錄。《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二上說:“凡女子淫佚,發乎**之自然,孌童則本無是心,皆幼而受給,或勢劫利餌耳。”接着紀曉嵐便舉了一個例證:“相傳某巨室喜押狡童,而患其或愧拒,乃多買瑞麗小兒,未過十歲者,與諸童戲,時使執燭侍側,種種淫狀,久而見慣,視若當然,過三四年,稍長可御,皆順流之舟矣……”這裏可看出,孌童之所以如此,是受人“勢劫利餌”,即威勢所脅利物所誘,加之蓄意地造成他們心理變態所致。而男性之所以戀童,除了古書上所說的他們與女子的容貌、性情並無二致之外,還有更複雜的原因。戀童癖並不一律追求**行為的滿足,那麼其深層的心理原因是什麼呢?有的研究者認為,人對兒童表示愛有可能是出於對童年時代的留戀,對兒童時代的**表示關注和作一種回顧。或者是由於受到人際關係的挫折,特別是與親人和自己的家庭相處不善,感到與成人社會的交往十分費力,而與兒童打交道則不需要動更多的腦筋,可以自由自在地表現自己,以致毫不費勁地得到性方面的快感。《紅樓夢》中,就有好些個戀童癖者,薛蟠便是此中最突出的一個。薛獃子雖出身於名門大戶,因父親早逝,沒有得到過嚴格的管束和教育,智商低下,不好詩書,打架鬥毆,尋釁鬧事,眠花宿柳,無所不為,而又心無點墨,愚頑可笑。在家庭,時時受到母親的指責,就連妹妹寶釵也可以對他進行開導、規勸、嘲諷;在社會上,更是四處碰壁,常常被人玩弄,絕對地找不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在與女子的交往中,除了用金錢購買感官的刺激外,並不能以自己的容貌和才華的魅力進入有着“戀情”氛圍的過程;就說“同性戀”這種形式吧,他獃頭獃腦地想和柳湘蓮親近,最終遭受了一頓飽打。這些挫折,使他把興趣轉到兒童身上,去取得性滿足:原來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后,便知有一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子弟,不免動了龍陽之興,因此也假來上學讀書,不過是三日打魚,兩日晒網,白送些束禮物與賈代儒,卻不曾有一些兒進益,只圖結交些契弟。誰想這學內有好幾個小學生,圖了薛蟠的銀錢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記。(第9回)這段文字可看出,薛蟠不僅僅是同性戀了,他追戀的是“幾個小學生”,利用“銀錢吃穿”的誘惑,又騙又“哄”,達到自己的性滿足,這當然是戀童癖無疑。除了薛蟠這位“呆大爺”,還有一位“傻大舅”邢德全,也患有戀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