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象環生的大海
從英吉利海峽出發,威爾遜一行人乘着帆船,迎着金燦燦的朝陽,向南前進。船上載有足夠的食物和其他備用物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與激動。威爾遜站在船頭,雙手叉腰,擺開穩健的身姿,任海風吹掀起那齊整的捲髮,心潮起伏。這麼多年的願望終於要在自己的餘生中實現。同為人類然而殘食同胞的血肉這是人類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的傳聞,為什麼在人類進化了幾千年後竟然還存在着這樣愚昧和荒誕的事,一定要揭開這個千古之謎。想到此行的非凡意義,威爾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內心充滿了要與一切困難做鬥爭的勇氣和衝動,就連站在身旁的露絲也為其感染,也信心百倍地憧憬着那美麗動人的遠方世界。威爾遜決定首先進入非洲,他認為非洲乾旱、炎熱、貧窮落後,而且部落眾多,留下的神秘文化也是不計其數,在這塊土地上,極有可能找尋到食人部落。從英吉利海峽往南航行的半個多月時間裏,一路上,大家沿途領略到各地風土人情,奇異景象,個個激動不已。維納談吐幽默,使大家倍感新鮮、歡快;露絲渾身洋溢着青春誘人的氣息,給單調的航行生活注入了活力;西斯科滿腦子想着發財夢,內心蠢蠢欲動;湯姆森則始終保持着軍人的機警與責任,不時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指揮着水手調整方向,儼然回到了當年戰場上似的一派認真與專註的模樣。然而海上的天氣如同小孩子的臉色一樣變化無常,當他們的航船開進比斯開灣的時候,時近中午時分,天空中泛起了灰黑色的雲霧。雲層越來越厚,氣溫急劇下降,海面上開始起風了,帆船開始左搖右晃顛簸不定。很快,巨大的雨點,穿過黑壓壓的雲層直打下來,海風也開始咆哮起來,捲起洶湧的波浪,劈頭蓋臉地朝海上這孤零零的活物打來。海上一片迷茫,根本看不清前方10米遠的海面。於是,湯姆森指揮水手趕緊降下風帆,任憑船在風雨中漂流。雨,下得更猛了,一陣緊似一陣。西斯科蜷縮成一團;維納手抓着柱子,在一陣嘔吐之後,感覺到胸口急劇疼痛起來;露絲緊緊地抱住威爾遜的腰,早已嚇得面色蒼白;威爾遜穩穩地抓緊船板,面色凝重。他擔心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會持續很久;湯姆森表現出一股強悍的氣概,站在甲板上,巡視着;左右其他3位水手和僱工早已躲進艙里,渾身瑟瑟發抖。肆虐的狂風把桅杆壓得向前彎着腰,發出尖厲的呼嘯聲。湯姆森用盡全力往回拽着風帆後面的橫杆,試圖減輕桅杆的風壓,但海風以它無堅不摧的巨大力量,一路呼嘯着向前,使湯姆森連喘氣都感到困難。任何人為的力量都無法改變海風擺佈的方向,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船上的人誰也不吭聲,只是心裏默默地祈禱:快結束吧!從中午直到天黑,船上的人無法吞食一點食物,個個早已飢腸轆轆,精疲力竭。風帆已被肆虐的風暴擊落,帆索也被狂風扯得像稀疏的枯草。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小山似的浪頭撲了上來,帆船似乎觸到什麼地方了。湯姆森和威爾遜趕忙指揮着3位水手,向四周拋錨。然而黑沉沉的四周什麼都沒有,看來可能是觸了暗瞧,所幸船隻沒多大損傷。威爾遜凝重的臉色頓時有了點變化,忙指揮眾人努力使船朝一個方向靠去,他相信船可能在近海一段了。在後半夜,風漸漸變小了,並且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船上的人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幾經風浪摔打的維納卻昏迷過去了。於是眾人趕緊給維納進行治療,並且每人趁機吃了點乾糧,也算是喘口氣吧,然後,仰躺在船中,個個如同爛泥癱了一般。天亮了,風暴完全平息了,天空又露出溫和的笑臉,彷彿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噩夢。威爾遜站在船頭,望着疲憊不堪、驚魂未定的露絲,備感心疼不已。他一手攬過露絲,用寬大溫柔的手掌撫摸着露絲光潔的臉蛋,輕柔地問道:“親愛的,害怕了嗎?”露絲抬起頭,眨着一雙驚恐而又幸福的雙眼,說:“有點兒,不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兩人的臉上又露出了以前的輕鬆與甜蜜。蘇醒過來的維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一船人就數他最不能經受折騰,還好,一切都過去了。維納趕緊起身,用羅盤測定方位,方知此時帆船已靠近法國西部的海岸。3個小時后,船靠在了法國一個叫波爾多的海濱。威爾遜等人上了岸,找來當地一些船工抓緊時間修理被風暴襲擊過後的航船,船上留着兩人看守,其他一行人暫時在岸邊小鎮作短暫的休息和調整。威爾遜牽着露絲的手與維納、湯姆森、西斯科等5人來到小鎮上去購置了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