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10

啼血10

陳美娟擺弄着自己手上的手銬,等了好半天都沒見有人來,她有些無聊,也有些不耐煩,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站起來在屋裏來回走着,她不知道隔壁的房間裏白木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還不用進去么?”穆白看着有些焦躁的陳美娟,很疑惑為什麼要晾着她。

“再等一下。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她準備好的說辭就很容易露出破綻。她現在已經開始坐不住了,再等一下。”白木不想浪費時間聽已經編好的說辭,他覺得兇手不可能只有一個陳美娟,因為秦琪案只靠她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白木看見房間內的陳美娟又敲門要了杯水,算上她剛進來的時候付起澤給她的那杯,兩杯喝進去,再等幾分鐘就應該差不多了。

“去再倒一杯咖啡,然後跟我一起進去。”

“為什麼?”穆白不理解,這樣讓她喝下去,一會兒審訊的時候難道陳美娟不是會一直要求上廁所么?

“因為人在憋尿的時候,更容易說實話。”白木看了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進審訊室了。穆白看了看他,轉身去找咖啡了。

白木拉開椅子坐下,陳美娟抬頭看了看

白木,一直在等着他開口。

“陳美娟,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吧。從徐美開始說吧。”白木直奔主題,並不想和她浪費時間聽她像上次一樣用編好的話來應付他。

“我殺了人,殺了徐美和秦琪。”陳美娟很淡定的回答着。

“繼續說。”

“我本來沒想殺了徐美,三月二十二號那天正好是我休年假,我去徐美家找她,希望她能讓她姐把秦琪的地址給我,我們都欠方文莉和魯曉曉的,可是徐美說是她們活該,和我起了爭執,我們打了起來,當時我也很氣拿起放在一旁的鑰匙就向她揮去,我沒想殺了她的。我也很抱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能理解我。”陳美娟說著說著就有要哭的跡象,白木製止了她。

“我並沒有感覺到你的歉意,別哭,這裏只有咱們兩個人,我一直沒覺得你的眼淚值得同情。”白木很冷淡的開口。

“哦,那算了。”陳美娟馬上就收回了哭意。

“白警官,你是不是同性戀呀,嘻嘻嘻,也只有你覺得女人的眼淚沒用了。”陳美娟舉起手撩了一下頭髮,笑着向白木拋了個媚眼。

“別裝了,都這個時候了,沒有必要。”白木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無可救藥,

“行吧,我也不費那個力氣了,我都認罪了,你之間抓我就行了,問那麼多沒有意義呀。咱們都別折騰了,我殺了徐美,也真是沒想殺她,但是呢這可能屬於間接傷害吧。她姐給人藏起來了,我嚇唬了秦琪好幾年,讓她愧疚害怕,去年突然人失蹤了,我得找人呀,警官你說是吧,聽別人說看見她和徐娜在一起了,我就去問,她不說我能怎麼辦?”陳美娟把玩着自己的頭髮,無所謂的說著。

“白警官,你都不知道徐美多瘋狂,我就是拉了一下窗帘,她馬上就跑過來給我鬧。嘖嘖嘖……力氣大的很,我哪時候還耐着性子去跟她講,誰知道她說什麼,她說她不虧欠任何人,我就想殺她了,我看見她把文莉最喜歡的裝飾鑰匙和一堆垃圾放在一起我更忍不了了。就殺了她,看她趴在地上,她家裏實在是沒辦法清理,我只能把旁邊的垃圾推在她身上,有人敲門找她,我不敢動,只能在一旁站着,等人走了,我就趕緊走了。說實話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你們理解一次,我知道你們可能是因為我在徐美家留下的痕迹,但是我在殺秦琪的時候沒有留下證據你們是怎麼找上我的?”陳美娟很疑惑,在他們發現徐美之前就能來找上她,對此她一直很想問問。

“做過就會留下證據。”白木抬頭銳利的眼神看向陳美娟。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沒找到證據是不是?你在嚇唬我,我很懂這一套的啦。”陳美娟笑的瘋狂。

“繼續說你殺人的事。”白木敲了敲桌子。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說一句話了,長官。我有權利請律師吧?叫魯曉曉來做我的律師。不然我不會開口。”陳美娟翹起二郎腿懶洋洋的靠着,閉上了眼睛。

穆白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白木正在盯着前面閉目養神的女人,她把杯子放下然後拍了拍白木的胳膊,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怎麼回事。

“來喝點水。”白木沒有回應穆白,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遞給陳美娟。她睜開眼看了一下,接過來后又閉緊了眼睛。

白木叫着穆白一起出去,兩個人回到隔壁房間,繼續觀察着陳美娟。他把另外幾個人叫去調查魯曉曉,房間裏就剩了他們兩個人,白木把剛剛在審訊室里發生的事情說給穆白聽。

“所以她現在不打算說任何話了?”穆白覺得剛剛白木的各種策略可能做了無用功,在她還在懷疑白木的時候,隔壁屋裏的陳美娟站起來了,她在屋裏來回踱步,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表情很是凝重。

“那她剛剛都是裝的?”穆白指着陳美娟問着。

“嗯,她不知道我們查到了什麼,查到了多少。”

“接下來怎麼辦?”穆白雖然智商很高,但是情商卻很低,她不明白他們的心理攻防戰。

“等。你可以進去要她的DNA,拿到結果以後你和我一起查,用專業術語迷惑她。騙人你應該做的到吧?”

“騙人?”穆白不是很明白白木說的意思。

“對,她正在猜我們是不是沒有查到秦琪案的證據。”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查到秦琪案的有利證據。”

“所以我們騙人呀。”對於穆白情商的表現白木很是想笑。

“所以你是讓我用專業性來讓她知道我們查到了所有?”

“對,打破她的心理防線。”

“那我明白了,這個我很厲害。放心吧。”穆白明白了白木的意思,陳美娟拿不准他們查到了什麼,所以詐他們,而白木用相同的辦法反擊回去。

屋內的陳美娟不知道隔壁的兩雙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她沒辦法平靜下來,喝了一杯咖啡後有些想上廁所,她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罵了句娘,更是焦躁了。走了一會兒感覺更難受了,她又做回了椅子。白木看見時候差不多了,讓穆白先去要DNA,陳美娟看有人進來,她又恢復了淡定平靜的狀態,撩了撩眼皮看了眼穆白,聽到說要她DNA的時候她有些抗拒,但是還是給了穆白,剛想說她想要上廁所,穆白就出去了,她沒辦法又坐回椅子上,可能太過難受,她開始抖着腿四處張望。

“白木,我們回來了,這是你要的。”方誌淼推開門,瞄了眼玻璃窗,看着屋裏頗為煩躁的女人他有些震驚。這才走多一會兒呀,白木就給人折騰成這樣了。白木接過付起澤遞來的文件看了看,準備等穆白把DNA送到實驗室,回來了后就進去再審陳美娟,白木想在魯曉曉摻合進來之前解決,白木覺得魯曉曉是一個比陳美娟難對付很多的人。

白木對於審訊並不急,或許是因為狙擊手出身,他比常人更有耐心,更喜歡找到弱點一擊必殺,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反覆的浪費時間。

“我把檢測的工作交代給齊修了。”穆白剛回來就見方誌淼和付起澤聊着八卦,示意白木她把工作已經安排好了。

“準備好了么?要去騙人了。”白木不知道穆白可不可以騙到陳美娟,她一直信奉誠實的面對人際關係會更容易一點。

“嗯,放心吧。”穆白聽到白木問她準備好了么的時候覺得很怪異,因為這句話是她屍檢前常說的話。

兩個人拿着東西走了進去,白木沖陳美娟笑了笑。

“我帶了證據來,這回你不用說,聽我們說就好了。”白木看陳美娟還在一邊裝模作樣,他示意穆白開始她的表演。

“你好,我是鳳凰市刑警隊法醫驗屍官穆白。被害人秦琪死於五月二十六日下午兩點半至晚上八點半之間,死於林安小區一個別墅內的衛生間,兇手為了隱藏證據用工業塑料布和工業膠帶佈置好現場,將死者在衛生間內殺害后將屍體清洗後放置於玻璃房內,死亡原因是頸動脈被割傷失血過多,在被害人被割喉后卻未死亡時,兇手用裝飾鑰匙伸進死者的鼻腔內直至大腦用力攪動,使得大腦內組織流出,兇手使用的兇器證據留在顱骨內,兇手身上一定會留有被害人的血跡,而其他證據在浴室的下水道內找到,死者的和兇手的。”話說到這裏白木伸手打斷了,穆白偷偷呼了口氣,她心裏偷偷的想白木打斷的真是時候,不然她已經不知道接下來還要編到哪裏。她看見頹然坐在椅子上的陳美娟,就知道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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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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