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及其同夥們(3)
**在判斷**運動上犯的錯誤,正是在他親自發動和領導的“文化大革命”問題上存在偏執,又聽信了歪曲事實、造謠污衊的假彙報而發生的。據**、姚文元、王洪文的交代和一些當事人的揭發,1976年4月4日的下午和晚上,華國鋒同志在人民大會堂主持中央政治局會議。參加會議的有些人惶惑不安,時而在會上說幾句,罵幾句,時而透過大會堂的巨大玻璃窗,觀看**的現場。到夜晚時,“四人幫”安插在人民日報擔任總編輯的魯瑛所派出的記者反映,廣場上有人發表演說,痛斥了**、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的禍國殃民。**聽后,又哭又鬧,還拿一根棍子在會議廳東揮西打。張春橋、姚文元緊跟着張牙舞爪,要求鎮壓。王洪文奔來跑去,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於是,華國鋒定了性,說**運動是“反革命分子的搗亂破壞”。會議決定由毛遠新、華國鋒按這個調子,向**作了彙報。**才做出了把**運動定為反革命事件,把鄧小平定為這個事件的總後台的結論,要吳德去講話,發佈了兩項顛倒是非、無中生有的決議案。對**運動,起初是準備派部隊進行鎮壓的。後來,才決定由×××調動民兵、卡車,組成棒子隊、棍子隊,四面包圍,進行毒打和搜捕。姚文元說他們完全是在**指示下乾的。但姚文元的說法,就以這次中央政治局會議的情況而論,也是不符合實際的。為了揭穿姚文元的謊言,我們當場出示了他在三月下旬所寫的日記。在那些日記里,姚文元就把早在**運動發生之前,在南京爆發的人民群眾痛斥當時《文匯報》造謠說“黨內最大的走資派要把另一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扶上台”從而惡毒攻擊周總理和鄧小平同志的鬥爭,故意與北京**人民群眾“沉痛悼念周總理、憤怒聲討‘四人幫’”的活動混在一起,一併斥之為“反革命”。姚文元在日記中還惡狠狠地寫道:“要鎮壓!”“要殺人!”我們還出示了4月4日晚華國鋒、毛遠新在向**彙報之前,姚文元親自批改的人民日報內部情況的文章小樣,這裏也早就把**運動定性為反革命事件。我們指出,正是他們這些歪曲事實真相的材料,才導致了**在這件事上的錯誤判斷和錯誤決策。我們拿出這些事實后,姚文元滿面通紅,頭上熱汗淋淋,瞠目結舌,支支吾吾,語不成句,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罪行嚴重,罪行嚴重”,思想上是早就與“沉痛悼念周總理,憤怒聲討‘四人幫’”的人民群眾對立的。還須說明的是,在整個審查工作的談話當中,姚文元雖則是口吃而不能暢言,但他在答問時,不僅每句話都字斟句酌,而且是吐字清晰的。他一直只承認自己有錯誤,只有這次,他才提到自己“罪行嚴重”。“文化大革命”中,在**的麾下,還有兩個打手,前者是戚本禹,後者是遲群。戚本禹原來是中央辦公廳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他寫的評論太平天國後期忠王李秀成的文章,指斥忠王不忠,適應了要從思想深處挖出“忠與不忠”的陰謀的需要,因而被搞個人崇拜的**、**、康生一夥所賞識。李秀成這個歷史人物,在他被清兵俘獲以後,究竟是堅持了革命者的氣節,用生命保護了群眾免遭清兵殺戮;抑或是晚節不忠,出賣革命,淪為叛逆,作為一個學術問題,不僅當時可以討論,而且今天、今後,也還是可以在充分佔有材料的基礎上,展開爭鳴的。但是,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拉到現實中,拉到當時的政治鬥爭中,說讚揚過李秀成的人,就是搞叛徒哲學,是為現實生活中的叛逆辯解,甚至本身就是叛徒;而把指斥李秀成的人,說成是什麼無產階級革命派,革命的“左”派,實在荒謬已極。例如歐陽予倩曾寫過一個劇本《忠王李秀成》,抗日戰爭時期在重慶國泰大戲院和“抗建堂”上演。從該劇的演出效果來看,絕不是迎合了蔣介石的“曲線救國”論調,絕不是適應消極抗戰準備投降日本帝國主義的政治需要;相反,該劇還用洪秀全、楊秀清、石達開、韋昌輝、陳玉成、李秀成的內部傾軋,反映出內部爭權奪利,會導致事業敗北的道理。歷史有時會發生驚人的相似或雷同,但是,歷史終歸是歷史,終究沒有完全的一致。歷史人物終歸是歷史人物,是不可以把歷史人物跟現實人物劃上等號,甚至用來指導現實政治鬥爭的。康生之流卻抓住李秀成這個事件,設下一個政治圈套,羅織罪名,用來整處於敵我之間犬牙交錯、與敵偽頑進行了艱苦鬥爭的原北方局和南方局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和革命領導幹部。這是他們篡黨篡政篡軍的大陰謀。按照**、康生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作為,似乎是主張**員和革命工作者,在被捕、被俘以後,不能跟敵人鬥智,只能赤膊上陣跟敵人拚命的。是不能針對敵人內部的矛盾,加以利用,進行分化瓦解,只能跟敵人對罵、對打,搞全武行的。不這樣做,就是叛徒。按他們的觀點,**員和地下工作者在敵人的統治區和營壘里活動時,不能有應付敵人的一面,只能掛着招牌,呼喊口號,否則就是有妥協之罪。可惜,恰恰是**自己,竟在敵人的特務機關跟敵人去拉拉扯扯,唱戲喝酒。他們的這些主張,即使單純從黨的指導思想來說,也是“飛行集會”錯誤的翻版,根本違背了**在《論政策》中提出的白區工作要“蔭蔽精幹,積蓄力量,長期埋伏,以待時機”的方針,違背了**指示**員在日偽區、蔣管區工作時,要以和談為鬥爭手段與軍事鬥爭相結合,對敵人戰而勝之的理論。他們的這些歪論,就是在常理上也是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