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風波(十八)

番外之風波(十八)

“什麼事要稟報朕聽?”

封澤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順口問道,惹得玲瓏和吉祥都是趕緊起身行禮。

他擺擺手,接過了吉祥手裏的扇子,一點兒也不避諱的慢慢給嬌妻扇起了風。

吉祥和玲瓏眼底有喜色又羨慕,但想起方才的話,又低聲回復,“皇上,娘娘這幾日總是瞌睡,許是夏日炎熱睏倦,但還是喚太醫請個平安脈就最好不過了。”

“去太醫院喚劉成來。”

封澤聽得這話,哪裏還會再等,直接吩咐下去。

小米睡的迷迷糊糊,心頭突然有些不舒坦,就皺了眉頭睜開了眼睛。

結果就見自己手腕上搭了絹帕,平日常給她請平安脈的老太醫正跪在地上。

於是就問道,“這是做什麼?”

封澤在背後攬了她,安撫道,“無事,給你請個平安脈罷了。”

小米忍着疑惑,也沒有再問。

倒是那跪在地上的老太醫起了身行禮,神色裏帶了三分欣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懷了龍胎,這是喜脈!”

“當真?”封澤喜得直接站了起來,惹得有些驚訝愣神的小米差點兒摔倒床榻上,他趕緊彎腰去扶,“小心。”

小米哪裏顧得上這個,這段時日她雖然時常感覺疲憊,但是事情紛亂,總不能靜心,加者孩子們離開,她也是心頭煩悶,倒也沒往這事上想。

不料,她肚子裏居然悄悄又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玲瓏和吉祥兩個帶了所有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是跪倒,高聲恭賀,“恭喜皇上,賀喜娘娘,再添皇子,龍脈繁盛。”

小米輕輕撫摸着小肚子,很是有些感慨。先前兩次懷孕,初次正是進宮沒多久,母以子貴,幫助她站穩了腳跟兒。第二次是朝堂上下逼迫他們夫妻納妃的時候,兩個孩子又幫助她封了說有人的口。如今她被陷害,名譽有損,又有孩兒到來。

這不得不說,上天待她當真是千好萬好,她的孩兒都是天使一樣的存在。

封澤臉上,真是多日沒有這般歡喜模樣,金口玉言一開,就道,“傳朕旨意,宮內統統有賞,另大赦天下,宴飲三日無宵禁。”

“是,皇上。”

眾人恭敬應下,封澤親手扶起老太醫,問詢道,“劉醫正,皇后兩次有孕都是你親自照管,如今再次有孕,免不得還要你費心。你可有所求之事,儘管說來。”

劉太醫哪裏敢要賞賜,再次跪倒說道,“老臣一家得皇上看重,是老臣一家榮幸,不敢求恩典。”

“好,你們一家的功勞,朕心裏有數。你的長子劉廣正送了安國公北歸,待得回來,朕再賞賜不遲。”

為人父母的,子女有一點兒功績,在他們心裏都比之自己要看重百倍。

劉醫正歡喜的趕緊磕頭,替長子謝了恩,末了仔細囑咐要如何安胎,如何將養。

小米是第三次做娘了,這些事體自然也是清楚,但依舊聽得很認真,末了才讓玲瓏領了劉醫正下去,另外又打了重賞。

封澤坐在軟塌旁邊,握了嬌妻的手,沒有說話,但眼角眉梢卻都是歡喜。

小米瞪了他,忍不住抱怨,“都是你,消息傳出去,怕是誰都會以為我是一頭豬了,生個沒完。”

“誰敢!”

封澤豎了眉毛,眼底一絲狠厲瞬間閃過,越發彎腰把嬌妻護在懷裏,低聲道,“你只管好好養身體,其餘之事,什麼也不必你惦記。你懷的是龍脈,為皇家開枝散葉,功績之大,無能能及。但凡有惹你氣惱的,不必顧忌,直接杖斃。”

“哎呀,你別嚇到咱們孩兒啊!”

小米沒想到他說的這般狠厲,趕緊捂了肚子,安慰尚且還沒有豆芽大的孩兒,“寶寶別怕,你父皇最是慈愛不過,方才是一時失言。”

封澤也趕緊收了臉色,小心翼翼摸了嬌妻的肚皮,低聲道,“孩兒,別怕,父皇在。”

小米趁機抱了他的手臂,想起方才夢裏的不舒坦,就道,“北邊可有消息,爹他們走到哪裏了?”

“算着路程,已經進了北安了。”

封澤想起方才接到的消息,眼神閃了閃,卻依舊笑着應聲。

“再過一日,進了老熊嶺,恐怕熱鬧起來都沒人記得咱們還在京都惦記他們呢。”

小米忍不住咧嘴笑起來,“我幾年沒回去,都不知道嶺上嶺下變什麼樣子了。”

“等你生了這一胎,養好了身體,我陪你回去。”

“好啊。”

身為帝王,自然不好隨意離了皇宮和京都,但夫君願意這麼說,不管會不會實現,小米都是甜蜜的。

成親六年,能得帝王如此之愛,她何其幸運?前世她也並不成拯救全世界,所以她要分外珍惜…

皇後娘娘又懷了身孕,皇家即將再添龍脈。

這個消息幾乎不到一個時辰,就傳揚的整個京都,人盡皆知了。

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鎮南侯府和國公府聽得消息,第一時間各捐了兩千兩銀子購買米糧,送去救濟災民,為皇后奶娘祈福。

隨後,長公主府和幾個侯府,伯爵府也紛紛緊跟其後。一時間,這些皇親國戚,豪門世家,倒是比先前捐獻銀錢賑災的時候跟更積極。

相比於這些明眼人都看出來的奉承之舉,百姓們的心可要誠懇很多。

各大寺廟煙火鼎盛,很多人提了香燭去供奉佛祖,求佛祖保佑皇后奶娘安康,平安產子。

有后宅女子,甚至因為羨慕皇後娘娘如此“多產”,悄悄供奉了娘娘的生祠排位,日日上香磕頭,只求像娘娘一般,懷孕如同喝水一般容易,生子如同下餃子一般簡單。

小米當然不知道這些,若是知道,怕是更要哭笑不得了。

當然,有些存了壞心思,就圍着桌子轉悠個不停了。

第二日大朝會上,當真又不怕死的人,居然直接上本稟明,皇後娘娘身世不明,如此時刻懷孕,其心可疑,又懇請皇上把皇後娘娘送去皇陵守墓盡孝,以待洗清嫌疑。

即便下了朝回到家裏,許多朝臣回想起皇上當時的臉色,依舊忍不住雙手哆嗦個不停。

那上本的蠢貨,直接被站出來的陸謙揭開了家裏寵妾滅妻,甚至小妾還是身世不明,疑似前朝餘孽。

皇上連讓大理寺調查的話都沒說,直接就下質除官發配,三族抄家流放。

那蠢貨還張口喊冤,皇上直接拿起書案上的鎮紙,砸過去打的他滿口牙齒掉了大半。

若是平日,文武百官難免背後會覺得皇上過於暴虐了。但這次,人人都低了頭。

皇帝也是人,保護妻子和沒出世的孩兒,是天性。更何況皇后一直是皇上的逆鱗,沒人知道皇帝出遊那一年,到底如何同皇后相識,如何相愛,但這麼多年,皇家的日子能過得如同普通人家一般和樂平安,足見帝后的感情深厚…

這些事,小米身在後宮自然是應該清楚的,但封澤為了她安心養胎,下了封口令,玲瓏和吉祥都不敢違背。

再者說,不知道懷孕還好,這突然知道喜訊,小米的身體就像開啟了某個開關,孕期反應統統找了上來。

嗜睡,噁心,煩躁,簡直讓她應接不暇。即便她知道這些事,也是無暇顧及了。

再說陸老爹在家門口,帶着孩子們經歷一次生死考驗,嚇得恨不得把幾個孩子塞到肚裏護着。

承運幾個當日都嚇得發了燒,以至於行程愈發慢了。

車隊遇刺的地方,算不得多荒涼,不遠處就有個小鎮子。這番熱鬧,自然落在了百姓們的眼裏。

有聰明人,分辨了半晌,猜測這車隊是安國公府。於是就壯着膽子,上前問詢。

待得得了肯定答案,整個鎮子就沸騰了。

北安州自從化作了安國公的封地,自從北安州出了個皇後娘娘,自從老熊嶺日子過得紅火,整個北安州就走了大運。

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州府,一年到頭,吃飯都吃不飽,如今不說富得流油,起碼也是家家衣食無憂。

首先,賦稅比原來低了一半有餘。第二,冬日種菜的法子已經是人人皆知,只要不懶,秋日多砍柴,冬日種菜挑了進城賣,總比夏日要多些進項。更別提那些冬日養雞下蛋,種蘑菇,再不濟進粉坊做工也有工錢進荷包。第三,就是皇後娘娘把大元同草原的互市放在了北安的邊境,南來北往的商隊無一例外都要從北安穿過,這些人馬的吃喝拉撒住,給大夥帶來了太多的活計,賺點兒養家餬口的工錢,簡直太容易了。

這般六年下來,北安州早不是大元最窮困的州府了。原本還有人南遷,如今都是南邊的人往這裏搬。

北安州本地的老戶,哪有不驕傲,不感激陸家的。

如今聽說國公爺帶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回來省心,居然有不開眼的刺客半路截殺,而且還是在北安州的地界,自家的家門口。

民風彪悍的北安人,若是還忍的下去,那就真是白稱作一聲爺們兒!

於是,不過眨眼間,無數漢子和後生都扔了手裏的活計,簡單背了點兒乾糧和衣衫,手裏抄起柴刀就尋到車隊必經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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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在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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