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風波(十七)

番外之風波(十七)

但藍天沁也是個玩心重的,甚至因為做了娘親,待孩子們更是寵溺,簡直是百依百順,有時候比陸老爹還放縱。

這簡直讓侍衛頭領劉廣欲哭無淚,恨不得插了翅膀馱着幾個主子一眨眼就飛到老熊嶺。

這一日終於進了北安州地界,他恨不得仰天長嘯幾聲,顧不得太陽正毒辣,就打馬跑到馬車邊稟告。

“陸大叔,咱們已經進了北安州地界了,再有一日功夫就能到家了。”

“真的?”

陸老爹扔了手裏的書,掀起車帘子,笑的合不攏嘴,“這一路可是辛苦大伙兒了,咱們到了家,一定開流水席,讓大伙兒也嘗嘗我們老熊嶺的野味。”

聽了這話,不止藍天沁笑了,就是護衛在車廂旁邊的侍衛和兵卒們也是笑着道謝,“謝國公爺。”

陸家是草根出身,雖然京都那些世家大族在私下時常酸溜溜的刻薄幾句,但對於這些兵卒和侍衛,甚至京都的百姓們來說,陸家可是難得的好人家。

一國皇后的母族,貴為定國公,卻從來不曾仗勢欺人,做下什麼惡事。

出入城門,不曾呵斥過兵卒,進宮也不曾為難過任何一個侍衛,旱災舍糧食,雪災舍棉衣,乞丐到門前討飯都要領進門房吃頓熱的。

這簡直是高門貴戶里的一朵奇葩,也是百姓們喜愛的一家人。

這一路上,國公爺帶了四個皇子皇女,眾人都猜測着不知道要多麻煩,沒想到,國公爺完全把他們當自家子侄一般看待了,每日總要惦記他們吃了什麼,住的如何,但凡能多花些銀子免了他們吃辛苦,都會毫不猶豫。

若是以後接的差事,都是這般,那可真是太好了。

車隊重新上路,幾個孩子圍坐在外公身邊,嘰嘰喳喳問着,“外公,我娘說老熊嶺有大熊,大熊會咬人呢!”

怡安年紀最小,說話還帶着奶聲奶氣,惹得陸老爹心頭笑着抱了她,心頭軟成一灘蜜水。

“怡安不怕,你娘嚇你呢。再說了,咱們老熊嶺的鄉親最擅長打獵了,多厲害的大熊,到咱們家門口也嚇得跑掉了。”

“真的?”

“真的,不信等你到家了,外公帶你看看你曾外公留下的弓箭。那弓箭豎起來,比你個子還要高。不說別人,就是你們二舅舅也學了一身武藝,若是他知道你們一同回來,怕是一會兒就迎過來了。”

陸老爹也是多日不見大兒子和二兒子,忍不住念叨幾句。就是平日不靠譜的二兒子,在他嘴裏也變得可愛起來。

承盛雖然同承運是雙生兄弟,但卻不同於承運的沉穩,脾氣同陸老二很有幾分相似之處,聽得這話就耐不住探頭往外張望,“二舅舅怎麼還不來啊?”

結果,他沒看見陸老二,倒是看見前邊官路的高坡之上衝下一輛馬車。那拉扯的兩匹棗紅馬好似受了驚嚇,瘋狂揚着蹄子飛跑,馬車后還追了七八個侍衛一類打扮的人。

他於是嚇得縮了腦袋,指了外邊嚷着,“外公,有人!”

陸老爹聽得一頭霧水,不等探看的時候,隊伍前邊已經傳來了驚呼和喝罵之聲。

他下意識伸手把幾個孩子撈到了懷裏,但他的懷抱實在算不得大,左右手臂攬了承盛承翔,中間護了怡安,就留了承運在外邊。

這一刻,他看着承運有些驚慌的模樣,突然忍不住埋怨閨女怎麼就這麼能生!

承運倒是懂事,緊緊扒着窗框,安慰外公,“外公,我不怕。”

“好,好,不會有事的,別怕啊。”

陸老爹還想安慰孩子幾句,不想前邊的吵鬧聲卻是更大了,隱約還有馬嘶鳴之聲。

陸老爹和幾個孩子乘坐的馬車不算大,偶爾中午幾個孩子還會小睡一下,以至於韓姨母帶了雙喜和如意兩個,都留在了後邊的馬車裏。

拉車的馬也是雙匹,經過精挑細選,一路走來很是溫順乖巧。但這會兒不知道因為什麼,也開始躁動起來,帶累着馬車前後晃悠。

陸老爹緊緊摟了幾個孩子,高聲問着外邊,“出了什麼時!”

擔任車夫的兩個侍衛高聲回應,“國公爺,有馬車驚了,後邊那些人好像在追殺!”

“什麼,光天化日,居然還有這事兒!看看怎麼回事…”

那車夫好像生怕被責罵,開了前邊的車門,陸老爹和孩子們望出去,果然不遠處的馬車已經被侍衛們制服了,馬匹鼻子裏噴着白氣,刨着蹄子,依舊很是暴躁的樣子。

馬車裏隱約好似有個孩童在聲嘶力竭的哭喊着,“娘,我要娘,嗚嗚,我害怕!”

陸老爹聽得心軟,還要再說話的時候,那馬車後邊卻是竄出一人,拚死又往馬車裏的孩童刺出了長劍。

幫忙穩着馬車的兩個兵卒,情急之下,一人去攔阻,一人擇扯了馬車。

結果那長劍就被撞偏,劃到了拉扯的馬匹的屁股之上。

馬匹吃痛,抬起蹄子長嘶一聲又竄了出去。

拉扯的兵卒死命攔阻,卻還是讓馬車竄到了陸老爹的馬車一側。

這會兒兩個馬車只隔了一拳頭的距離,承運清楚看到了那車裏的孩童,不過四五歲的年紀,他身後躺了一個氣絕的微胖婦人,血色沾染了他身上的素色衣褲,就是他頭上也被撞的依舊在流血。

孩童滿臉驚恐的望過來,許是求生的慾望支,他居然朝着承運伸出了小手。

承運想也不想就同樣伸了手,想要把孩童扯到自己車上。

就在這樣的時候,遠處卻是傳來一聲尖利呵斥,“放手!”

話聲不等落地,一隻飛刀破空而來,直接釘上了那孩童的手臂。

孩童吃痛,慘叫一聲,聲音確實粗啞之極,完全不似方才啼哭的稚嫩。

承運嚇得怔愣,下意識摸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鮮血,只覺得胃裏有什麼翻湧上來。

陸老爹也是嚇個半死,撲過去把承運扯過來,死死摟在懷裏,扯了袖子胡亂給承運抹着,“孫兒啊,不怕啊,不怕啊,外公在。”

“嗚嗚,外公,外公!”

承運即便平日端着作為兄長的架子,極力想要做個大孩子,保護弟妹,做弟妹的榜樣,但到底是個五歲的孩子,這會兒終於忍耐不住,摟着外公的脖子大哭起來。

外邊眾人就是反應再遲鈍,這會兒聽得小主子哭聲,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藍天沁眨眼間就到了馬車旁,那手臂上扎了尖刀的孩童,早就換了可憐模樣,面目猙獰的還要甩出手裏的尖刺暗器,目標自然還是馬車裏的幾個孩子。

藍天沁眉毛都立了起來,踹破馬車的門子就竄了進去。

那孩童刺客功夫不弱,很有幾分不要命的打法,但一隻手臂報廢,藍天沁又因為沒有保護好幾個孩子自責,更是豁出命的狠辣,兩個人一時間倒是打了個勢均力敵。

這時候,侍衛們解決了幾個外敵圍了過來。

陸老爹和幾個孩子的馬車,被裏外三層的護在一邊。

劉廣剛才同刺客動了手,衣衫也沾染了血色,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手裏的長刀直接砍賞了刺客的馬車。

憤恨驚恐讓他怪力驚人,居然被他直接劈下來一面車廂。

其餘侍衛見此,也是有樣學樣,一輛馬車眨眼被劈砍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裏面打鬥的兩人。

那孩童刺客眼見大勢已去,眼底絕望之色掩也掩不住。

“啊!”他長長尖嘯一聲,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臨死反撲的時候,他卻回手橫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狂噴而出,惹得藍天沁迅速退後。

陸老爹極力想要擋住孩子們的眼睛,無奈只長了兩隻手,只能護住了怡安和承翔兩個小的。

至於承運和承盛兩個,看了個清清楚楚,小臉白的幾乎透明。

陸老爹心裏突然好似被人撥動了一下,常年沉浸在書香之中,變得不符合年齡的單純,這會兒卻是明白了一向膽子大又倔強的閨女,為何會因為京都的一點兒流言就讓他帶着幾個孩子回老熊嶺。

她怕是早就料到路上有這樣的兇險,她怕是早就打定主意,要以這樣殘酷又迅速的方式,催促孩子們成長,也讓他們早早看清他們的身份帶來的兇險…

“這個死丫頭!”

他難得咬牙切齒罵了起來,若是小米在身邊,不必說,說不定就要挨巴掌了…

京都皇宮裏,小米原本坐了窗前做針線。她本不擅長這個,但自從嫁進了宮,比之在家做姑娘的時候,自然沒有那麼自由。偶爾無聊,慢慢也就把針線學了起來。

如今別的不成,做個中衣或者簡單的小東西還可以。

夏日炎熱,她就喊了玲瓏開了庫房,尋了兩匹透氣又柔軟的葛布,打算給封澤做個大背心大褲頭,自己也來條弔帶睡裙。

自然,這等暴露的式樣,是絕對不能出現在人前的。

但夫妻倆個晚上睡覺,無人在跟前,穿一穿還是無傷大雅。

可惜,她想法很好,實施起來卻有些出入。裁剪好,不過才縫了幾針,她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吉祥悄悄把針線接了過去,小心幫忙縫起來,玲瓏就坐了一邊輕輕扇着扇子。

“主子,這幾日好似很容易瞌睡。”

吉祥點頭,壓低聲音應道,“我瞧着也是,明日喚太醫來請個平安脈吧。”

“好,等我稟告過皇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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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在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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