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停屍宅里的高齡少年(29
一百零八、停屍宅里的高齡少年(29)
話說這秀水,原本確實是雲台觀的道長,這點兒他沒有欺騙大壯哥倆,他也確實是那白雲觀的青峰道長的師弟,可他是怎麼走上犯罪道路的呢?這也有一段故事在裏面。
秀水本是個苦孩子,算地道的無產階級,可自幼父母雙亡、流離失所,到處混飯吃,手腳還算乾淨,但自從認識了沙里偷那個盜馬賊頭,便禁止不住學起這“二級鉗工”來,因為身子弱,所以沒敢加入盜馬賊行列,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自小認識的沙里偷,兩人從小偷到大,從切磋偷技到各自為營,誰都不服誰,只是沒有鬧翻過。
按說沙里偷應該是他的首席領班,也算是他師哥,但由於沙里偷的智商與秀水懸殊太大,常常出狀況,秀水便卻去白雲觀投奔了向仙道長做道童,與青峰二人成了同門師兄弟,師承后,經向仙道長舉薦,去了白雲觀正式參加工作,也算是國有企業性質單位。
可白雲觀道長突然暴病身亡,他便因天資聰穎且是白雲觀道長師兄向仙道長的高徒,接手了白雲觀,這下,平日裏暗自抱怨他虛偽的那些原白雲觀的老員工們個個都隱退了,他們知道秀水愛報復,於是,白雲觀除了幾個小道童外,其他的都不知去向,大家都看出了秀水的邪氣,那老道長也曾有驅逐他的打算,但終因寬容仁慈,放了他一馬,為的是給師弟一個面子,也為鞭策秀水能改邪歸正,當他確實看不下去時,卻被一場疾病奪走了仙命。
其實,正是這道長準備修改遺訓時,被他發現,便十分惡毒地在道長的茶里下了劇毒,從此沒了老道長,新道長成了孤家寡人,他樂得如此,除了大礙,小的自然不在話下,可他還沒來及下手,師兄們都連夜出逃了,怕再遭毒手。
大夥為什麼這麼怕他呢?原因正是那沙里偷來到白雲觀,私下約他去見了鬼王,鬼王的勢力當時正火,秀水早有此意,苦於無人引薦,這正中他下懷,他第一次到鬼王那裏就搶先取得鬼王的信任,他早聽說鬼王喜好吃活人,便和沙里偷拿了麻袋,偷了幾家的孩子,一到那裏,便把麻袋打開:
“鬼王,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好帶的,給您弄了幾個童子,也不知道你喜歡吃嫩的還是吃老的,別嫌棄?”,那時的鬼王剛剛豎起鬼王大旗,只要是誠心來投靠它的,來者不拒。
鬼王自然高興不得了,一臉哀傷(實際是高興):
“當然是嫩的好!嫩的既補又養顏!”。
我靠!就它那黑不溜秋的毛毛臉,還養顏?養你M個頭!就這樣,秀水徹底墮落成一個社會渣滓,並且成了十惡不赦的鬼王幫凶,他與鬼王來往多了,難免沾上些鬼氣,倒是把那傻小子沙里偷拋到了腦後,鬼王要試探他是否誠心:
“秀水道長,聽說你那白雲道觀如在夢境,還有幾個小仙童日夜把守,真是自稱一方神仙吶!大概與我這鬼界名聲不結者不般配吧?”,鬼王的確城府很深,說話也有見地。
秀水立刻明白了老鬼的意思,它可真是喪盡天良,從此徹底失去了人性:
“鬼王若不嫌棄,明日隨我一同前往白雲道觀小住幾日?”,鬼王已經明白它的用意,但畢竟比它秀水城府要深的多:
“那我到了那兒吃什麼呢?”,秀水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它把自己徹底歸入了鬼界:
“這個鬼王放心,自有仙童伺候飲食,包您滿意,本道觀對您施行吃住拿一條龍服務。”,他M的!伺候?拿自己的生命伺候?這秀水的新狠毒辣,不比鬼王差到哪裏。鬼王問到:
“新鮮嗎?”,M的,吃人肉、喝人血,還要新鮮的,但架不住有人鬼不分的秀水做中介。秀水一臉壞笑,陰陽怪氣地到:
“嫩的像春筍,包您青春煥發!”,什麼東西?!鬼也也有青春?還煥發?該殺!
這該死的秀水,竟然答應鬼王把他道觀里的小道童當點心,並且,他也喪心病狂地與鬼王一起吃起了人肉,人性徹底泯滅,從此便人不人、鬼不鬼了,多一半是鬼氣充斥,整日不思課誦,正規的小道童都被當了點心,鬼王的隨從滿處都是,滿道觀都是小鬼當家了,這可是鬼王特意給它調撥的貼身保安,而它早先和沙里偷學的武藝從此加入了鬼藝,再加上他偷學了老道長的許多仙術,自成一派,仙為鬼用,猶如鏡水一潭被徹底攪渾,深淺莫測,一個妖道就此誕生了!三怪聽了小鬼頭的敘述,驚呼道:
“哇塞!秀水原來是人?!”,小鬼頭到:
“可現在不是了,它已經脫離了人的本性,”,烏鴉大魅仍在驚叫:
“哇塞!那它豈不早晚是鬼王的對手?”,黑風煞不滿烏鴉大魅那沙啞難聽的叫聲:
“哇塞你個頭!老烏鴉,你怎麼瞎猜?我們可是沙里偷那傻小子引薦給鬼王的。”,烏鴉大魅挖苦它到:
“怎麼,黑風煞,你學會知恩圖報了?”,禿鷲狂風怪出來調解:
“你們倆別吵了,我已經看出秀水的狼子野心了,它早晚要動心思在鬼王的位置上,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可是個大是大非的問題。”,小鬼頭對禿鷲狂風怪的話感到膩味:
“禿大嬸,你可真是老套,都什麼年月了,你那套階級鬥爭原則早該下馬了!”,禿鷲狂風怪仍舊認真地教導它:
“不然,夫子曰:階級鬥爭,一抓就靈;階級鬥爭是綱,綱舉目張。”,小鬼覺得禿鷲狂風怪挺有學問:
“禿嬸,你哪兒來那麼多哲理?聽得人一頭霧水。”,禿鷲狂風怪道了一句:
“你那頭有水沒水都是白皚皚一片大地真乾淨!”,此話聽起來耳熟,但出處不詳。
……三怪又開始互掐了。
鬼王這裏在課間休息時,互相打聽着各自的**,不知道它們準備在哪家媒體上去爆料,反正沒什麼正經事做。正當三怪和秀水道長在鬼域裏到處遊說和閑轉時,鬼王卻悄然出了城,它怪不知鬼不覺地去了烏拉山,這烏拉山畢竟是鬼王的發祥地。
它到烏拉山有個不可告怪的目的,經過數年的自然修整,烏拉山又開始慢慢恢復它的地貌,那些枯死的樹怪雖沒有了,但植被慢慢復原,而鬼王早已看出秀水道長的心思,深知這早晚是一害,便悄悄在這裏派回了駐兵,四處暗自把守,且都是它的心腹,沒有它的鬼股腰牌是斷不能進山的,只有鬼王來才一路暢通無阻,它在這裏屯兵佈陣,為自己日後做退路打算。
假如它這次與高少它們爭鬥吃了敗仗,一旦進山,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間,一是為退兵,二是為暫時保住它的鬼王地位,它沒有那麼妄自尊大地想獨霸天下,天下何其大,況它一個地方小鬼王乎?它其實是鬼律森嚴的,這隻限於它的忠實部下:
“參見鬼王!”,鬼王此刻顯得非常莊重和矜持:
“免了,怎麼樣?同志們還能耐得住寂寞嗎?”,心腹小鬼自然要說真話了,很難得,鬼說真話,但只是對鬼說:
“還好,就是送來的人肉和人血給養不夠,所以弟兄們便自發組織了地下採購站,到離此較遠的地方去弄活人,遵照您的指示,我們要學會自力更生,充分發揮游擊戰術的優勢,做好老根據地的重建工作。”,鬼王對它們的表現很滿意:
“OK!只是不能暴露目標啊?”,鬼畢竟是鬼,它們開始表白自己的業績:
“我們自己前去偷竊,凡是熟悉的人和怪一概迴避,我們經常是化妝入戶,絕不暴露身份,並在各處建立了地下鬼域給養交通站,絲毫不可懈怠。”,鬼王認真地詢問:
“用鬼可靠嗎?”,小鬼認真答覆道:
“都是由鬼域特高科和鬼域克格勃兩個精良組織的鬼精靈們。”,鬼王對它們沒有絲毫懷疑,只是認真叮囑:
“一定要嚴格按照鬼域章程辦事啊,可不能馬虎!”,鬼王接着問:
“山外還有其他消息嗎?比如黑三亞那邊?”,小鬼開始認真彙報:
“據鬼探子報,火龍大夏和鞭蠍大力王已經翻臉,它抱怨那老蠍子太玩世不恭,它在到處尋找鬼姑和大小蝴蝶,聽說它還在找一柄什麼鋼叉。”,鬼王感到十分得意:
“火龍鋼叉!就是黑風煞手裏拿的那柄,這是我們打贏的一個良好契機,我們要設法把鬼姑、大小蝴蝶以及火龍鋼叉的消息傳到火龍大夏耳朵里,這樣好利用那條暴龍來打亂高少他們的戰略部署,讓他們內部先瓦解,這樣我們好趁機下手。”,火龍大夏真如鬼王所說的那麼爆嗎?這不好說,但火龍大夏似乎與誰都無干戈。
這鬼王真是不簡單,如果只是分析它的武力是不夠的,但低估了它的智商那是要吃大虧的!它可真是鬼到了頂點。
烏拉山上的藤精樹怪早已沒了蹤跡,而它當初那一泡尿卻尿出了奇迹,在那裏,竟然長出一種奇異的草,小鬼們給它起名叫做熊熊草,這種草最與眾不同的是它們通體發黑,有着嗆人的臭味兒,除了鬼王的部下,外來者一概會被它熏倒,鬼王這次來也是順便來取些熊熊草以備戰高少他們,在必要的時候便用這熊熊草暗自下黑手,鬼王的計策可謂周密。
鬼王既不像三怪那麼張揚,也不像秀水那麼輕狂,而是沉穩老辣,各種盤算都在暗自計劃並實施中,鬼就是鬼,它誰也不會完全信任,只有這些小鬼才是它的真正依靠,它走的是鬼眾路線,工作也絕不拖泥帶水且不留痕迹,都道鬼王在鬼榻休息,卻不知它也有秘道通往城外,而且是通過各種秘密關卡進了烏拉山,三怪和秀水它們在鬼域裏課間休息時的舉動進一步證明了它的後顧之憂不無道理,而且爆發只是時間問題,鬼王得防患於未然。
“這老鬼,怎麼今晚休息這麼久?”,秀水它們開始猜忌,它們實在是對鬼王的蹤跡無法把握,自作聰明反愚拙,但再若多問,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小鬼道!
“鬼王吩咐了,讓你們多熟悉自己的套路,大陣已經布好,關鍵在於勤奮,它嫌你們太愛爭執,需要冷靜一下頭腦。”,此令使秀水大為不悅,它本來就心懷鬼胎,它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可惜,它是自作聰明。
秀水藉機開始挑動軍心,它的話也太露骨了:
“鬼王該不會是怕了吧?我們什麼時候爭執了?不就是在課間休息時調侃一下,活躍活躍戰時的緊張氣氛,怎麼就不冷靜了?快請它出來議事吧?”,三怪不會搭腔,只有小鬼鄭重回答:
“鬼王休息時不好叨擾,你們要是沒事,也可以休息了,鬼廳那邊有宵夜,你們自己慢用吧!”,秀水有些心虛,它對傳令鬼道:
“哎我說小鬼頭,你們這裏有沒有消遣的地方?”,小鬼頭是十分認真的,它只執行鬼王的命令:
“靠!你以為是在你那白雲觀呢?你可真是色心難移!我們這裏從來不弄那些shuke.com亂七八糟的地下娛樂服務。”,秀水被小鬼激怒,但它也只是無可奈何:
“靠,我色你看見過?你早晚也會成長為一個色膽包天色鬼的!”,小鬼去了,絲毫不理它的胡言亂語,它們只遵行鬼王的口諭,在小鬼的心裏,只有鬼王是至高無上,秀水只是個外來者,它們只聽鬼王的。
三怪和秀水它們到鬼廳去進餐了,它們果然被鬼王的鬼計給套住了,至少它們沒誰懷疑鬼王的真正行蹤,其實此刻,鬼王正疾步悄然返回鬼域,鬼王的來去簡直就是嚴絲合縫。
真道是,人非人,鬼非鬼,人鬼難分。有時人即是鬼,鬼即是人。你累不累?費盡心思,卻不知自己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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