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會(2)
“很好。我猜你們倆是委員會的頭頭，你們必須立刻將它解散。再也沒有什麼委員會了，清楚了嗎？”
“是，先生。”
“好。如果再聽到維茨爾先生抱怨說受到了騷擾，又發現與你們有關，就要嚴厲懲罰你們，你們的父母也會得到有關的通知，現在走吧。”
布魯諾和布茨離開了辦公室。一路上他們都沒敢交談，直到安全回到306房間時才算開了禁。
“真不明白，‘魚兒’怎麼會對咱們幹了些什麼全都一清二楚！”布茨嚷道，他仍然在打顫。
“就是，”布魯諾說，“嗨，咱們得去把各部的頭頭召到一塊，談談怎麼讓維茨爾結婚。”
“布魯諾，”布茨表示反對，“我們答應過‘魚兒’要解散委員會的！”
“哦，這不是委員會，”布魯諾振振有詞地說，“咱們現在是在幫斯特金先生的忙。這是某種聯盟。對，一點不錯，這是聯盟會。你沒聽‘魚兒’說要咱們解散聯盟會吧，嗯？”
“嗯，沒有，”布茨說，“可這是一回事。反正咱們是不能去跟維茨爾搗亂了。”
“咱們不是跟他搗亂，”布魯諾一臉正色，“咱們是要給他安排終身大事。總有一天他會為這事感謝咱們的。”
“咱們怎麼也脫不了干係的，布魯諾，這你清楚。”
“當然能!咱們是委員會———我是說，聯盟會！這就去聯盟會抄寫部，咱們給他們攬點活兒。今晚咱們得去跟凱茜和黛安商量一下，籌劃方針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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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剛過，布魯諾和布茨爬上了落水管，凱茜和黛安把他們拉進了房間。
“嗨，”凱茜招呼說，“很高興你們想出了那麼個主意，我們對加入委員會的事非常興奮。”
“對不起，”布茨說，“委員會已經不再存在了。”
“你們委員會關門啦？”黛安吃驚地問。
“有那麼點吧，”布魯諾說，“事實上，我們剛剛改了名字。你們不能加入委員會了，但你們已經加入了聯盟會。”
“加入了？”黛安問。
“當然，”布魯諾說，“你們必須加入。沒有你們就成不了聯盟會了———就是委員會。反正，我們是到這裏來開聯席會議的，討論怎樣才能把維茨爾和皮博迪引向婚禮的聖壇。”
“我們一直在談論這件事，”凱茜說，“可一點招也沒有。要是咱們能弄到什麼愛情魔葯給他倆吃下去，事情就簡單多了。”
“算了吧，”布茨笑了，“就是埃爾默?德里姆達爾也沒法配製出這種葯來！”
“見鬼，”凱茜說，“好吧，那麼咱們只好想法哄皮博迪相信，維茨爾是世界上最英俊、最有禮、最強悍和最帶勁的男人。”
“對呀，”布魯諾咧開了嘴，“咱們還要哄維茨爾相信，皮博迪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優雅、最有魅力和最理想的女人。”他做了個鬼臉，“可咱們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弄點‘禮輕情義重’的東西，”凱茜說，“只是要搞得巧妙一點。我相信你們這兩位現代的羅密歐①是能夠找到這種禮物的。畢竟，你們是委員會的人嘛。”
“聯盟會。”布魯諾糾正說。
“不錯。對了，皮博迪今天下午出去了，這樣咱們正好乘機光顧一下廚房，結果弄了點吃的。要三明治嗎？我們有不少剩下的火雞肉。”
他們一邊吃，一邊精神振奮地討論起婚禮的計劃來。
“我擔保，皮博迪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維茨爾的寶貝。”布魯諾在跟布茨一起爬出窗檯的時候誇口說。
“彼此彼此。”凱茜說。
兩個小夥子爬下落水管，跳到地上。
“不許動!”一聲炸耳的尖叫。皮博迪小姐跳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他們身上。她抓住他們的衣領，把他們提溜了起來。“啊哈！麥克唐納男校的禍害精!我會叫你們為今晚的事後悔的！”她仰起臉問，“伯頓，格蘭特，是你們嗎？”
“是。”黛安在樓上小聲地說。
“不，”凱茜朝下喊道，“我們不認識這兩個傢伙是誰。你把我們吵醒了，皮博迪小姐。”
“放你的屁！”校長助理一聲大喝，“穿上跑鞋，給我下來！你們四個要去跑步!”
“跑步？”布魯諾問。
“對，跑步。我要讓你們這兩個給麥克唐納男校慣壞了的娃娃瞧瞧，紀律應該怎樣執行！”
“可現在是夜裏。”布魯諾還想掙扎。
“用不着擔心，伯頓知道跑道在哪兒。”她看了看上面的窗戶，“快點!下來！”
凱茜和黛安沒影了。過了一會，她們從大門口出來，站到布魯諾和布茨身邊。
“皮博迪小姐，”凱茜痛苦地說，“我們已經跑了整整一下午了。”
“你們還要跑上整整一夜!行啦，你們四個，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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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斯特金先生和他的妻子在跟斯特金太太的姐姐一家消磨了一個晚上后，開車回學校。
“米爾德麗德，”校長咕噥說，“下次再去你的親戚家做客，請提醒我帶上耳塞。你的姐夫打我們一到的時候一直嘮叨到我們走，誰耐煩聽那些流水賬!”
“我想你是聽了，親愛的，聽得很仔細。”
“我是睡覺了，米爾德麗德。至於他們的孩子和孫子們更糟。你知道，我受不了聽人叫我威廉大叔。”
當他開進通往麥克唐納男校的車道時，他的前車燈照出了斯克林麥傑女校操場上的幾個人影。
“威廉，怎麼回事———已經是一點鐘了！”斯特金太太在黑暗中眯起了眼睛，“有四個學生———兩個是男的!”
斯特金先生踩下剎車，汽車嘎的一聲停住了。他跳下汽車就跑，飛一般地翻過果園的柵欄，一直衝到女校的操場上。
“沃爾頓———奧尼爾———馬上過來！”
布魯諾和布茨喘着大氣跑了過來。皮博迪小姐氣咻咻地追過來，他們一個閃身躲到了校長的後面。
“斯特金，這是我的學校，我是這裏的主人！誰也不能干涉我行使自己的懲罰權！”
“確實如此，”斯特金先生冷冷地說，“這兩個是我的學生，除了我誰也無權懲罰他們。”
“他們在這種時間跑到我的地盤裏來，”皮博迪小姐說，“我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回去，你們倆過來，回到跑道上去。”
“一點也別動。”斯特金先生命令。
〓〓“皮博迪小姐，我們現在可以不跑了吧？”傳來了凱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