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殿前侍衛抬着狂叫不休的千面狐退下,事情終於全部落幕了,除了朝中一些曾受冒牌朱澤煽動的大臣外,心裏像吊了七、八個水桶,為自己的前程憂慮。

朱昱歷盡千辛萬苦,總算回到屬於自己的家園,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困難,但他明白他將不是一個人,他在父親的靈前立誓,他將做一名英明愛民的國王,讓朱雀國的人民擁有更好的生活。

「雲姊姊,你要走了?」這兩天朱昱忙昏了頭,為了重整朝綱,忙得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但身子反而此從前好很多,也不再發病,他一接到消息,便放下手邊的工作趕來,她不能現在丟下他。

雲霏兩天前就想走了,白狼因宮裏有飛鴿傳書要他回去,她又不便在朱昱需要人手時離去,這才又拖延了兩天,今天是第三天,她該幫的也幫了,朱昱也已經不需要她了。

「嗯,我該走了,你現在是一國之主,凡事要以人民為重,好好加油!」

「留下來,雲姊姊,請你留下來和我一起治理國家,我應該早一點將心意傳達給你,我愛你。」他又鄭重的說了一次,「我愛你,留下來,好嗎?」

凝視他有情的雙眸,她錯在一直忽視他瞧她的眼神,白狼不也提醒過她了嗎?能夠被人所愛是幸福的,但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卻是不幸的。

「對不起,我不能。」望着他黯淡下來的面容,她逼自己殘酷的拒絕。

朱昱身子微晃,試探的問道:「你有喜歡的人?那個神秘客?」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他話是白問的了。

「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你也會找到你的摯愛。」

他的笑容苦澀,表示接受了她的答案,心中仍兀自猜忖着,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贏得她的愛?他既妒又羨。

「我會見到他嗎?」他的心境平和了下來,感情是強求不得的,能與她相遇已是老天對他的厚愛,讓他嘗過愛人的滋味。

「等你登位那天,我會偕他同來,為你送上一份賀禮,這份禮你非收不可。」

「只要你們來就夠了。」分離在即,離情依依。「我派人護送你一程。」

她拎起小市包朝外走,道:「不用了,護送我的人已經在外面等我了,你別送我了,這種場面使我好想哭。」

他也一樣,朱昱隱忍着淚,他不能再輕易落淚了。

「那我就送你到此,雲姊姊,祝你永遠幸福。」

她霧氣瀰漫的桃花美眸,笑眯了眼。

「你也是,那——我走了。」

再不走她真要大哭一場了,她吸吸鼻子,振作精神,此時,她最想做的是投進白狼熾熱的胸懷中,那才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依靠。

途經迴廊下,一對璧人似乎也在等她來到。

「好一對郎才女貌,我這媒人的謝禮可得厚一點。」

朱郁俏臉微紅,細聲的道:「多謝公主救家父一命,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雲霏見她臉紅得像楓葉般,好玩地逗着她。

馬敬忠維護着他失而復得的未婚妻,拱手道:「多謝公主成全我和郁兒,敬忠沒齒難忘。」

她咯咯笑着,「你緊張什麼勁兒?我有那麼嚇人嗎?好說歹說,郁兒也算是本公主的閨中好友,我會欺負她不成?」

「公主,忠哥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朱郁急着為心上人說話。

雲霏佯裝無奈狀,嘆道:「沒意思,想找人鬥鬥嘴都找不到,不玩了,我要走了。」

「公主跟少主辭行過了?」馬敬忠語帶暗示,她要走了,想必少主還是未能留住她。

「辭了,他有你們在,我也放心多了,我相信他曾遇到一位真正適合他的姑娘。嘿!嘿!馬敬忠,你心裏是不是偷偷鬆了一口氣?你一定很煩惱,萬一我嫁給朱昱,朱雀國早晚會被我玩完了,對不對?」

馬敬忠尷尬地低下頭,道:「敬忠不敢。」

「不玩了,不玩了,再不走有人要發飆了,後會有期了。」她洒脫地將小布包拎上肩,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遠。

出了宮門,竟尋不到傲龍的身影。慘了,他不會放她鴿子吧?他不能說話不算數呀!

「該死的獨眼龍!」她忿忿地叫道。

「把那三個字吞回去。」後面悶聲不響的冒出他冷淡卻微慍的聲音。

雲霏無辜的瞅着他,問道:「哪三個字?喔!你是說‘獨眼龍’是不是?」

他漂亮的眸子陰沉得使人發毛,「把它收回去,別以為你是白狼的女人我就對你另眼相看。」

「好嘛!收回就收回,我怎麼會知道你那麼介意。」她的聲音在他的冷光中愈來愈小,原來她也是欺善怕惡之輩。

傲龍不再吭聲,牽來兩匹馬,她這才注意到他今兒個的服裝不同。

「你想改變造形嗎?黑色雖然也適合你,但你不是叫‘藍血’嗎?穿藍色的不是比較貼切嗎?」

他充耳不聞。「上馬。」他說話一向簡潔。

「騎馬多慢,你不是會輕功嗎?不如你教我,咱們用輕功來趕路,免得把馬兒累死了。」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想學輕功,這次若錯過,只怕回去以後白狼絕不准她學的,她怎知輕功可不是短時間就學得會的。

他為白狼惋惜,他怎麼會愛上這白痴女人?

「我只答應他把你平安送回去,可沒說用什麼方法,你若不自己上馬,別怪我把你丟上去。」

她相信他說到做到。

雲霏悻悻然的跨上馬背,瞪着他的背影道:「喂!你對你的女人說話也冷冰冰的嗎?她怎麼受得了你?」

他的背僵直一下,不答腔。

「她是怎樣的姑娘?美不美?我何時可以見到她?」

傲龍頭也不回,雙腿往馬腹一夾,將她拋到身後,她只得策馬跟上。

千千,那是她的名字,他默念着這兩個字,暖意流進他的心房,每當想起她的名字,他就有種踏實感。

五年了,她長大了吧?她仍在等他嗎?抑或她只當他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早忘了世上還有個他?

不,她不會,千千不會忘了他,猶記得那張固執的小臉蛋,柔弱而堅強,就是這份本質撼動了他冰寒的心。他也曾笑自己竟折服在一名十一歲大的小女娃手中,荒唐的互許終身,如今憶起,絲絲甜蜜湧上心頭。

他該去見她一面了,不論結局如何,總該有個結果。

【第十章】

她真想再睡下去,連趕了好幾天路,睡也沒睡好,吃也吃不對味,這一趟路回來,她發覺自己虛弱得快死掉了;等一進宮門,白狠抱她下了馬,她便癱在他肩上沉睡不醒,恐怕連地震也搖不醒她。

天呀!她快死了,她不過是想起床,才動一下整個胃都在翻攪,她好想吐喔!一定是這陣子太累了

「公主,你醒了嗎?」一名婢女將床幔往兩旁勾住,立在床頭邊間道。

「你是誰?」她想要的是白狼在身旁陪她。

「婢女燕兒見過公主。」

她比上次那個順眼多了,所以雲霏不再挑剔。

「先扶我起來。王上人呢?我睡多久了?」雲霏問道。

燕兒攙扶她下床,坐在梳妝鏡前,道:「王上在書房與人談事,命燕兒來等公主醒來后,替公主梳妝完再去見他,公主睡了一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銅鏡上的人兒的確氣色不太好,該不會是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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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公主酷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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